这事情,没搞清楚之前,在场听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先不谈一个母亲为什么会杀自己的女儿,这都杀完了扔黄河了,还会怕人去打捞吗?
就算要打捞,那也不对啊,人死了不打捞就是了,何况侯老大也是有脾气的人,人家请他他都不一定会动呢,现在还没请呢,人家还不知道这件事呢,就要把侯老大给杀掉,不管从哪个道理说来讲,这件事也说不通啊。
正当大家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
村子里面的警车响了,下来了一窝蜂的警察,直接就奔村委会来了。
二话不说,那个老妇女就被押上了警车。
警察里面有个年轻人,就是侯家庄的人,他告诉侯奉献,这个女人把自己的女儿给杀了,杀了之后用板车把女儿的尸体拖到黄河里面就扔了下去。
后来肖家坳的村民就报警了。
警方循着线索就过来了。
女人被带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就没人知道了。
因为在侯家庄又发生了一起伤人的事情,所以警方采集了口供之后也就离开了。
侯老大的伤也没什么大碍,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虽然心里留了不少疑问,但是这件事,只是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也没人会去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都以为这件事过去了。
偏偏这件事没过去。
大概只是过了一天。
警方为了打捞那个老妇人女儿的尸体,再一次来到了侯家庄。
杀人案件,找不到尸体,也就没有办法确定受害人,即便是很多人看到那个老妇女杀了自己的女儿,没有尸体,形成不了证据链,也是不行的。
警方的船只花了一天时间,也没从黄河里面捞到受害人。
也是没办法,只能来请侯老大出马了。
毕竟黄河这个水域,跟其他的地方不一样,九曲十八弯,加上水势,加上各种客观因素,相比起来,还是侯老大这种黄河捞尸人更专业一些。
按理说,侯老大不是什么都接的,即便是警方要求帮助,那也是要看侯老大的心情的,没想到,侯老大一口就答应了。
理由很简单,因为侯老大也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一个老妇女在杀了自己的女儿之后,又来杀自己,目的就是为了阻止自己捞人。
人啊,就是这样,越是不让人干,好奇心就越强。
侯老大自然也逃不过这个宿命。
后面发生了什么,侯奉献是不知道了,只知道侯老大在黄河里面捞了两天两夜,上来之后,告诉警察,这个女人的尸体,她没有找到。
侯老大一辈子捞了很多很多的尸体。
之所以成为传奇一类的人物,就是侯老大从未失手过。
只要答应了主家,收了定金,那么就一定会捞到尸体的。
这次侯老大也是收了警察给的钱的,但是最后他把钱给退了回去,这算是侯老大这辈子第一次没有做成事情,没有捞到尸体,唯一的一次失败。
按理说找不到也正常,黄河这么大了,捞不到一具尸体也很正常,谁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里。
几天之后,村里来了一个消息。
上次被抓的那个邻村的老妇女,突然就在看守所里死掉了。
死得很蹊跷。
说是晚上睡觉趴着睡,自己把自己给捂死了。
当然,任何一件古怪的事情,只要传得人多了,就不那么简单了。
有人说她是被鬼给吓死的,也有人说她是睡着睡着就鬼压床了,翻不了身,又没人看见,就活生生把自己给捂死了。
说什么的都有,反正就是离奇得很。
这件事到了这里,也算是彻底结束了,一个谈资过时之后,很快也就没人谈起了。
后来发生的一件事,却是彻底将事情变得诡异了起来。
那是这件事过去之后大约有两个月。
村里来了一个人,要找侯老大打捞尸体,去了侯老大的家里,敲了半天的门,没人应,所以他也是没办法,找到了侯奉献。
一般来说,这样事情侯奉献不会管,但是说来也巧,来寻找帮助的这个人,跟侯奉献算是认识的,出于人情嘛,就给了个面子,带着这个人去侯老大的家里敲门。
在路上的时候,侯奉献才想起来,感觉好像是很久没有看到侯老大了。
敲了半天的门,的确也没人应。
侯奉献就翻过了围墙,想去看看侯老大是怎么一回事,人去哪了。
这一看,傻眼了。
只见侯老大的堂屋里面,摆放着一具黑色的棺材。
侯奉献虽然是很少来侯老大的家里,但是多少也来过几次的,从来也没看到过这具棺材。
当时以为是侯老大出事了,二话不说,就踹开了侯老大家的门。
棺盖是打开着的。
侯奉献凑上去一看,吓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随后那个跟侯奉献一起来的人,也只是看了一眼,喊了一声妈呀,就吓得跑远了。
棺材里面,躺着一具尸体。
一具女人的尸体。
女人看起来年纪不大,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长得清纯漂亮,身上穿着一件大红色的寿衣,从脸色上看,一点都看不出来,这是一个死人,如果不是因为看到寿衣的话。
脸色上娇艳欲滴,看起来很嫩,那皮肤,一看就是有很光泽的。
头上的头发,看起来是被精心打理过一样,上面还插了一朵花,这可不是什么假花,而是真花。
要知道,花是很容易枯萎的,眼前的这朵花,是刚刚放上去的,这就说明了,是有人刚刚为这具尸体换过头发上的花。
这都不是惊吓住一个老村长的原因。
侯奉献之所以会害怕,那是因为在这个女尸的边上,还铺着一半的被褥,也放了一个枕头,从被褥的样子就可以看出来,在这个女尸的旁边,是有一个人经常睡觉的。
也就是说,这个人以棺材为床,每天都在棺材里面,跟这个女尸同床共枕。
而这个人,不会是别人,正是侯老大,许久未见的那个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