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附身这种事情,在贱骨头给我的那本书里,也有写到。
其实原理很简单,怨念把原来的魂魄踢了出去,然后占据了身体,虽然还是之前的样子,但是人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人了。
原先被踢出去的魂魄,会游离在自己的肉身旁边,因为力量不够,所以抢不回来身体,除非之前占据身体的那个冤魂离开,否则的话,是回不来的。
当然,本来不是自己的肉身,跟鹊巢鸠占的身体肯定是不适应的,不能占据的时间太长,如果时间太长,肉身就会没用了。
那个怨念本身,也会受到影响。
现在的丁安,就被鬼附身了,还是个女的。
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女的?
“我……我……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我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来。
那一刻,我感觉我快要窒息了,那个手的力气太大了,我一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我才是公主,记住,我才是公主,落蝶是冒牌的,她是冒牌的!”
丁安一直在强调着这句话,当然,不是丁安说的,是那个女的说的。
因为腾空的原因,本来系在我身上的那个袋子掉了下来,里面装的就是那个官印,还有吴昊身上取下来的那块骨头。
东西一掉下来,丁安的手就松开了。
我这才掉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丁安好像丢失了目标一样,突然在我的面前转起圈来,很焦急地说道:“昊郎,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我错了,我错了,你别藏起来,我错了。”
突然,他蹲在了地上,掩面哭了起来,我现在明白了,之前听到的那个怨妇的哭声,原来是这个女人发出来的。
可是她为什么突然看不到我了呢?
我明白了!
为什么她会突然出现,为什么这里的士兵突然就停下来了,我明白了,我想起贱骨头跟我说的话,我出生的时候,正好就是九阳王吴昊死的时候,我的血刚刚滴到了官印上,所以那个女人,把我当做吴昊了。
现在好了,东西我也带不出去了,丁安也被鬼附身了,完蛋了,我现在就算自己能跑,总不能把丁安一个人丢下吧。
就在我快绝望的时候,突然,从楼梯上来的那个位置,一把剑,朝着丁安飞了过来,直直对准了他的眉心插了下去。
我闭上了眼睛,简直不敢看了,我可不想看到的我好兄弟血溅当场。
叮地一声。
我睁开眼睛,看到丁安徒手拿住了那把青铜剑,他的面前,站着一个人,一个现在唯一让我有安全感的人,贱骨头。
此时的贱骨头,头上的长发被束了起来,胡子也刮了,更重要的是,他身上那套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破衣服也换下来了,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英挺。
我就说嘛,贱骨头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帅哥。
此刻,他的身上穿了一身类似于茅山道士的那种长衫,不过不一样的是,这件衣服是纯黑色的,跟茅山道士的那种蓝灰色衣服,还是不一样。
“又是你?”
丁安突然开口问道。
贱骨头看了看地上的我,又看了看丁安,说道:“朱潇,如果当初不是你的话,落蝶当年就不会出城,吴昊也就不会率兵出城,所以,是你害死了吴昊。”
丁安一下子激动了起来,看起来很愤怒的样子,说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要落蝶出城,只是想要落蝶死,我就是要我的昊郎死了这条心。”
看起来,丁安的情绪很激动,他整个人变得不安分起来,浑身颤抖,显然是被贱骨头的话给气到了。
突然,他的眼睛看向了贱骨头,目露凶光,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眼睛,血红血红的,里面充满了杀意。
他突然捡起了一件地上的兵器,指着贱骨头,说道:“我明白了,你是落蝶那个贱货的人,你一定是。”
贱骨头冷冷一笑,说道:“我就是落蝶的人,那又怎么样,你来杀我啊?”
话音刚落,丁安手里的长戟,就对着贱骨头劈了下去。
贱骨头拿起手里的剑一横,挡住了这一击。
可是丁安的力量很大,贱骨头根本挡不住,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那把长戟最上面的部分,已经扎进了贱骨头的肉里面。
“还傻站着干什么,帮忙啊……”
贱骨头突然喊了起来。
我这才反应过来,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我站在丁安的背后,我从不能拿起一把剑,把丁安给杀了吧。
贱骨头喊道:“拿起官印和骨头,告诉朱潇,你不爱她就行了,越绝情越好,让她死心。”
还特么有这种操作。
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
把那个布袋子又拿在了手上。
就在我的手接触布袋子的一瞬间,丁安一下子眼睛又恢复了正常,他手里的兵器一下子松开了,突然转过身来,又注视着我。
此时,我是紧张的,甚至有点语无伦次。
丁安的手,一下子拿住了我的肩膀,说道:“昊郎,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对吗,你是爱我的。”
一个男人看着我表白,好像的确是有点尴尬。
我看了看贱骨头,他正好把那个插进肉里的戟给拔了出来。
我鼓了鼓勇气,装作九阳王说道:“我不爱你,我一点都不爱你,我只爱落蝶。”
丁安晃动着我的肩膀,说道:“不可能的,不是的,你一定是被骗了对不对?落蝶身份那么卑微,我是公主,你只会爱上我,我是公主。”
言情剧我可是看多了,顿了顿神,说道:“你是公主我也不爱你,我再告诉你一遍,我只爱落蝶。”
“不……”
丁安突然怒吼一声,那股黑色的气,开始从丁安的鼻孔里面喷出来,变成了一只一只黑色的蝴蝶,就是一开始我们进那个山洞的时候,碰到的那蝴蝶。
“我要杀了你们,我要你们全部都死!”
山洞里面,回荡着这个声音。
贱骨头可能要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突然伸出手来,直接割开了自己的血管,手腕上的大动脉,朝着那些蝴蝶,把自己的血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