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这个落暝案,要说最难的地方,其实就是没有头绪。
看起来是千丝万缕,到处都是头绪,实际上,从我们目前掌握的所有已知的情况来看,根本不知道,什么地方才是切入点。
在我们来之前,其实717局对整件事,已经进行了为期两年的调查。
这两年时间里,所有得到的消息,情报,证据,其实都是零零碎碎的,根本成不了系统,说句实在话,这样的案子,也幸好是有这么庞大的资源支持,如果没有话,恐怕就靠我们几个,根本是完不成的。
过了半小时的样子。
顾怜雪回来了。
我现在能够确定,有顾怜雪这么一个助理,果然是好得不得了。
一开始的时候,我还有些不太适应,毕竟是一位超级大美女,又是一位亿万富豪,跟我相比,那个差距,不是天上地下那么简单了,用比较流行的话说,那就是白富美与屌丝之间的差距了。
可是后来顾怜雪也找我谈过了,希望我不要把她当做什么富豪来看,她现在就是717局的一名工作人员,其余什么都不是。
我也尽量摆正了心态,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果然还是有道理的。
之前我是叫她去查一下当初老叶家的十八具遗体是摆放在哪里的,她用了半小时,拿到了当初这个惊天大案的卷宗。
我把卷宗前后看了一下。
最后翻阅到尸体处理的时候,却在卷宗上发现了“失踪”两个字。
我指着卷宗问道:“失踪是什么意思?”
顾怜雪说道:“我问过当时办过这个案子的警察了,他已经退休了,不过还能记得,当初十八具尸体是放置于法医室的冰柜的,可是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法医室发生了电力故障,为了尸体不腐烂,当时的警局联系了医院,让医院来把尸体先拉到太平间去,当时也不光是叶家的十八具尸体……”
据说当时在转运尸体的过程中,运送叶家的那具冰柜车,在一座桥上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事故,车子从桥面上翻了下去。
掉进了大河里面。
等到把车子捞上来的时候。
司机已经死了。
那十八具尸体也不见了。
车祸的原因,到现在也没查清。
后来警方推测,那些尸体应该是顺着河流流下去了。
后来又针对附近的水域,进行了大规模的搜索,可是最后是一无所获,十八具尸体,就这样消失了。
这个案子,还真的有些奇怪。
十八具尸体,和那个莫名其妙的洞,怎么也联系不上来。
既然这样,只能到他家里去走上一遭了。
下了竹林,我带着丁安和顾怜雪两个人,在村长的带领下,推开了老叶家的门。
村长告诉我们,这扇门,几乎有二十年没有开过了,铁门早就锈蚀得不成样子了,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房子倒也没出过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算不上是鬼宅,没有闹事,村里也就不管了,一直放了二十年没动过。
前些年还有宅基地不够的情况发生,这几年,因为年轻人都出去城里买房了,宅基地就富余了,更加没必要拆掉了。
推开了那扇锈蚀得很严重的铁门,出现在面前的,是一个院子。
院子的地面是用青砖铺的,不像是现在的红砖,老村长说,那个时候的院子都是这样的,没人家用得起水泥地面,就眼前这样,还算得上很有钱的人家了。
砖块已经没那么平整了,缝隙之间,长满了杂草,有些砖块,都被草顶得翻了起来,看起来是一片荒凉。
村长说他有些害怕,所以我们也就没有勉强要求他跟我们进去。
打开了堂屋的那扇门,一股很大的灰尘落了下来。
地面上也是青砖,跟外面的情况差不多,大多数的家具都还在,不过上面都蒙了厚厚的灰尘了,一些木质的家具,都已经有些烂了。
那些木质的窗户,都没有玻璃了,窗框也腐烂得不成样子了,站在堂屋里,因为开了门的缘故,所以就变得通风了,从窗户吹进来的风,卷起了地上的灰尘,感觉有些呛人。
屋子的一角,还放了一些竹雕。
上面也都是蒙了厚厚的灰尘。
看起来已经很多年,没人动过了。
我打量了一眼,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特别的。
就在这时候,一旁的顾怜雪却惊叫了起来,她蹲在那个放着竹雕的角落,指着竹雕喊道:“瞑目佛……”
我跟丁安对视了一眼。
马上就冲了过去。
那些竹雕,已经被顾怜雪翻了出来,大多数已经坏掉了,还有一些是完好的,不过已经很少了。
即便是那些坏掉的,我们还是能看得出来,这里的所有竹雕,都是雕刻的瞑目佛。
有竹根雕刻的瞑目佛,还有一些是雕刻在竹板上的,总之这么一大堆,全部都是。
我想到了之前黄老爷子跟我说的话,老叶家是接到了一个很大的订单,所以晚上全体加班的,后来就不幸遇难了。
那么这些堆在墙角的竹雕,应该就是他们最后一个单子。
可是这地上的东西并不是太多,应该用不着一家十八个人同时干吧,难道是因为雕刻是细致活,我不太懂?
不管怎么样,我现在至少是知道了,叶家的死,至少跟瞑目佛是扯得上关系的。
那问题,应该就出在这个下订单的人身上了。
这个发现,让我马上兴奋了起来。
我马上用对讲机通知了调查组的人,来到了这间房子里,进行详细得勘察,看到有用的东西,全部带回去,或许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我们从叶文家里出来,三个人一路上讨论着关于瞑目佛的事情,刚出门,就看到一个穿着跟乞丐一样的人,朝着我冲了过来。
我心里一惊,这个时候,还是老村长眼疾手快,突然把脚伸了出来,那个冲过来的人,绊在了他的腿上,然后一个狠狠的大马趴,朝前滑了很长的一段,重重摔在了地上。
手臂上,脸上,顿时就擦出了伤痕,看的来摔得不轻。
离我只有一米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