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窗户,就是正对着工地的窗户,也就是当时武哥看到的那扇窗户。
一百年了,居然还有窗帘?
我们四个,小心翼翼地朝那个房间靠近过去,虽然已经尽量不弄出声音来了,但是木制地板腐烂已经太严重了,踩在上面,还是要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在这个诡异的小屋里,听起来很刺耳。
窗户是开着的,屋外面吹进来的风,我们已经能吹到了。
我们四个,全部进了这间屋子里面,这是一间卧室,一间已经残破不堪的卧室了。
里面的东西,几乎都已经散架了,没有一样东西是完好的了。
突然,我回过身去,一个影子从我的面前闪了过去。
我马上追了过去,地上留下了一串脚印,带着泥巴的脚印,但是人却没有看到。
他跑过去的方向,是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的门纹丝没动,但是他的人却是不见了。
那个脚印,也就到门口就消失了。
我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个门口。
拧了一下已经生锈的锁,没有拧开,或许是因为时间太长了,这个房间很久没有打开过了。
我退后了一步,用力一踹,哐当一声,门就给踹开了。
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
所有的房间里,窗户都已经坏了,所以大多数的房间都是破败的,但是眼前的一幕,还是让我们惊呆了。
这间房间里面,漆黑一片,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里面没有窗户。
阳光从我们打开的门照射了进去,一具漆黑的棺材,就放在房子的最中间。
在棺材的一边,还放了一个类似于祭坛一样的东西,上面摆了一个灵位。
房间有些诡异,阴森森的。
我刚走进去,吓得退后了一步,因为在棺材的正对的那面墙上,居然挂了一张很大的遗像,是一张黑白的照片,照片上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却是留着长长的鞭子,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的。
男人看起来应该有五十岁了。
我们拿起灵位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先父胡顺才之灵位。”
胡顺才?
眼前的这个棺材,才是胡顺才的棺材吗?
那在胡秋村里的那个墓地,又是做什么用的呢?
这个灵位下面没有署名,但是我第一个想到的,还是胡连海,因为他是最后死的那个人。
但是想想又不可能,这个房间被布置成灵堂一样的,还挂上了遗像,据说胡顺才死的时候已经有六十多了,但是眼前的遗像,看起来更为年轻一点。
胡连海死了之后,袁世凯的人为了找到邪龙玉玺,还对这栋小洋房进行了搜查,所以这个灵堂,一定不是胡连海布置下来的,应该是在胡连海死了之后,这栋楼成了鬼屋之后,才被人布置下来的灵堂。
这个人,会是谁呢?
叫胡顺才“先父”,那么一定是胡顺才的孩子了。
胡衣诺告诉过我,胡顺才只有一个女儿,还有两个义子,就没有其他人了,难道还有孩子?
“啊……有鬼啊……”
楼下,突然响起了一个人惨叫的声音。
我们四个心头一惊,马上冲到了二楼的楼梯边缘,只见吕栋兵跪在客厅里面,手脚都在颤抖,看起来眼神有些涣散。
应该是被吓到了。
我们四个,从二楼下来,吕栋兵已经晕倒了。
又是掐人中,又是点穴的,好不容易才把吕栋兵从迷糊中弄醒了过来。
他一醒过来,就大喊大叫,说有鬼有鬼,看到我们,才算稳定了不少。
一问才知道,吕栋兵本来是给我们送水过来的,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那楼梯的废墟上,站着一个女人,很丑的女人,眼珠都已经没了,鼻子也塌了,脸上身上都是血,还穿着一双红色的绣花鞋,就对着他笑。
女人?
女鬼?
还是大白天?
看了看吕栋兵手边的四瓶水,我们的心里,又蒙上一层阴影了。
这个房间里,的确还是不干净,不然的话,为什么那个影子突然就消失了呢?
安抚好吕栋兵之后,我们把他送走,天气也到了傍晚了。
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我们几个,又来到了二楼的那间灵堂,准备把胡顺才的棺材打开,搞清楚棺材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胡顺才。
这是我们见过的最诡异的一具棺材了。
以往的棺材,一般只钉上几个钉子就可以了,但是眼前的这具棺材,在棺材的盖板上,密密麻麻的全部都是钉子,一排几十个钉子,开棺开得真的很费劲。
古人在封棺的时候,会考虑到以后说不定还要迁坟换棺,所以钉子不会钉太多,再说了,盖上棺材之后,只要几个钉子就够了,埋在地底下,也没有办法打开,所以钉子多少都是一样的。
或许是因为这具棺材没有下墓的原因,所以钉了很多钉子。
为了不弄坏棺材,没办法,我们只能一根一根地把钉子取上来,这一搞,就搞了一个多小时,整整一堆钉子,全部被拔了出来,丢弃在了一边。
天色已经黑了。
正当我们要开棺的时候,一阵阴风,顺着打开的房门就吹了进来,吹得我们的脖子有些发凉。
外面的走廊上,突然有了脚步声。
很轻很轻的脚步声,听得出来,走得很慢。
我感觉身上的汗毛又竖起来了。
丁安凑到走廊上,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回过头来,说道:“什么都没有啊,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这个时候,我们几个的表情却惊恐了起来。
因为就在丁安回头的那一刹那,一个身影在他后面清晰了起来,就站在他后面,贴得很近。
正如吕栋兵所说。
穿着红色的旗袍,脸上全部都是血,眼睛的位置是空洞的,还有血流出来,鼻子也被削掉了一半,整张脸上,就是看起来很恐怖。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的绣花鞋,边上沾满了泥巴。
丁安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你们一个个的,我说了,没人。”
樊娇小心翼翼地说道:“安子,没事,你别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