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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一下子凝固了下来。
这个房间里,曾经是甜甜死掉的地方。
麦小晴之所以敢住在这里,那是因为她其实心里早就算好了有这么一天,只是这么一天来得早晚而已。
二十多年过去了,当初的她并不会因为这些东西有些介怀,可是虽然时间越来越长,麦小晴心里的内疚,也就越发浓厚了。
平心而论,她不是一个好人,甚至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为了那些流言蜚语,不惜毁灭别人的生命,别人的家庭,来实现自己。
要救她很简单,只要重新找到那两个孩子的墓地就可以了,然后重新用封魂棺,把那两个孩子的尸体装进去,事情就解决了。
可是,麦小晴却不让我这么做。
她告诉我,听到葛三炮已经死掉的消息,她一点也不意外。
她在很多年前,就曾经幻想着这些事情会发生,几十年来的包袱,她终于放下了,现在,她已经能够坦然面对死亡了。
话虽这么说,可是作为我,却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宋大娘去死。
所以我把韩姝从屋子里拉了出来,然后离开了宋大娘家,找到了那两个坟墓,最终,我们将棺材打入封魂钉,防止再次出现人命。
忙活了半个晚上,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的一两点了。
开墓,打钉,然后合墓,我们两个,都有些灰头土脸的。
韩姝没有说话,她默默地进了房间里面,而我坐在客厅里,看着韩姝的房门,脑子里面跟一团浆糊一样,乱七八糟。
胡丽早在十年前,就出现在祠堂里面了,这跟韩姝给我解释,完全不一样。
其实有些事情,是可以串联上的。
贱骨头死了之后,胡丽离开祠堂就是正常的了,可是胡丽是在两年前出现在七爷那里的,时间就对不上了。
突然,我脑子里灵光一闪。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正当我要给自己欢呼的时候,韩姝的门突然打开了。
她径直走到我的面前,说道:“我想了一下,事情或许是这样的,两年前,刘超正在找花弄臣墓,所以他肯定是来过祠堂的,因为祠堂是花弄臣的祖宅,那个时候,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贱骨头让胡丽离开了。”
我马上接上去说道:“胡丽离开之后,居无定所,食不果腹,而且还受了伤,无意中被七爷遇到了,所以胡丽就编了一个理由住了下来,掩饰了自己的身份,就是为了不被刘超找到。”
“对了,就是这样!”
韩姝也跟着叫了起来。
没想到,我们两个,想到一处去了。
她想了想,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就是我们一直搞不清楚,当初花弄臣从格尔翰墓出来之后,为什么会选择在九阳村置办了老宅,或许,他置办这个老宅的原因,跟这个胡丽,也脱不了关系。”
我惊了一下,说道:“不会吧,按你这意思,如果成立的话,意思就是胡丽已经活了好几百年了咯。”
韩姝略有沉思,说道:“这个我还真解释不了,不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或许真有什么,超出了我们学识的范畴也说不一定。”
也对,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胡丽活上几百年也不奇怪。
现在很多事情,算是解释通了。
首先是贱骨头为什么十年没有回家的原因,他是在守护或者照顾胡丽,我并不认为贱骨头住在这里是因为贪图胡丽的美色,我只是觉得,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让贱骨头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然后就是关于花弄臣为什么要选择在九阳村置办这个老宅了。
加上胡丽为什么会出现在七爷那里,也算是解释清楚了。
这些谜底的揭开,让我心里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我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其实是想问丁安那边怎么办,因为丁安一直没有消息,我的心里有些担心。
宋大娘的这件事已经解决了,或许我们应该把精力重新投入到丁安身上来了。
韩姝沉思了一下,说道:“或许,我应该到那个祠堂去看看了。”
“去祠堂,为什么?”
我有些不解,就算胡丽的事情有很多悬疑,但是现在不是应该救丁安才是第一位嘛。
韩姝看着我,说道:“因为……”
后面的话,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她把手放进了口袋里面,掏出来的,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
我懵了。
那一刻我承认我懵了。
我的大脑就跟爆炸了一样,一下子都空了,冒着硝烟,一片狼藉。
眼前的韩姝,我突然有些不认识了。
“干什么?”
终于,我还是开口了。
韩姝脸上的表情,变化了一下,说道:“丁子时,对不起,我是故意接近你的,我来,就是为了寻找关于胡丽的线索,现在我终于找到了,我的任务完成了。”
“所以,你身上的伤也是假的,根本没有什么刘超对不对?”
我问道。
韩姝点点头,说道:“你应该还记得那天小妮子的木屋爆炸之前,你们在一个盗洞里面,听到的一番讲话的吧?”
我突然有些吃惊,那天是我们无意中掉下去的,其实他们说话的时候,就知道我们在里面吗?
这简直是太可怕了。
沉默了一会,看着这把冰冷的枪,我顿时明白了。
韩姝说她是归侗的弟子,而归侗的渡阴人,都是以盗墓为生的,那么,她就是……
我看着韩姝那张脸,如果不是因为经历了太多的风尘的话,韩姝应该算得上是一个大美女。
“所以,你就是那个阿大?”
韩姝看着我,就呆呆看着我,突然,她举起了枪托,朝着我的脑袋就砸了下来,我顿时就感觉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昏迷之后,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贱骨头倒在我的怀里,他在跟我说一个渡阴人应该注意些什么,我很仔细地听着他说的话,然后他倒下了,我一直喊着他师父,喊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