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电筒四处照了一下。
这里是唯一的一个房间了,墙壁上也没有任何可以开关的地方,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这里是入口,怎么可能?
如果墙壁上没有可能,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了,那就是眼前的这具青铜棺材。
我们三个,都没敢碰它,毕竟那只断手还抓在棺材板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才把人撕扯成了这样。
“哥,要吧咱点个蜡烛吧?”
丁安说道。
我问道:“点蜡烛干嘛?”
丁安挠挠头,说道:“我以前看书,树上说,人点烛,鬼吹灯,盗墓之前一定要先点根蜡烛,蜡烛亮着可以开棺,如果蜡烛灭了,就不能动了,因为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差点没被丁安给气死。
我说道:“你点蜡烛,是为了看到那些看不见的东西,可是你不是本来就能看到那些东西,你点蜡烛还有个毛线用啊。”
“说的也是哦,我没看到不干净的东西,那我们开棺吧。”
说完,他就把手放在棺材板上。
我想拦住他,已经来不及了。
我特么要被他气死了,从来都是搞破坏的存在,我说不用点蜡烛,并不代表可以开棺啊。
就在这时候,从棺材的里面,突然伸出来一只手,直接放在了丁安的手上。
我们三个,都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跳开了。
丁安的手被按着,只剩下尖叫声了。
那是一只干枯的手,手上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黑色,看起来已经风干了多少年的手了。
这个时候,地面突然震动了起来。
轰隆隆的,就跟地震了一样。
地上本来都是泥土,很硬实,可是就在这震动中,地面慢慢开始变得松软起来,我们三个,有些站不稳了,就好像澡泽地一样,双脚开始陷进去。
“跑,快跑……”
我用力喊了一声,黑狗已经转身跑到了那个走廊上了。
我的身体还在不断下陷,现在还来得及跑,正当我要转身离开的时候,我转身看到了丁安,他的手被控制住了,想跑也跑不掉,而且他的身体也在不断下沉,已经没过了脚踝了。
我四周看了一下,什么东西都没有,我喊道:“丁安,你坚持住,我来救你。”
我低头看了一下,这些松软了如同海潮一般的黑色泥土,正一点一点翻滚着,好像煮开的水一样,沸腾了起来,也已经没过了我的脚踝。
跟泥潭不一样,泥潭里面有水,这里面没有水,只是土质很松软,比沙子还要松软,就跟踩在棉花上面的感觉是一样的。
“哥,你别来了,你快跑,救不了了。”
丁安其实现在眼泪已经下来了,他努力挣脱那只手,可是那之后把他抓得牢牢的,死活挣脱不开。
不说别的,光这句话已经让我感动得透透的了,这家伙着实胆小怕事,斤斤计较了一点,不过在大是大非的面前,还是够兄弟的。
我一点一点努力朝着他那边靠过去。
每一步都很艰难,因为每一步下去,就陷入了更深的境地。
等我靠近丁安的时候,我们两个已经被那些松软的土,没过气概了。
到处都是松软的土,唯独青铜棺材那里是固定的,所以我用力把丁安的腿拔了出来,然后用肩膀把他的身体扛了起来,用力举到了棺材板上。
他安全了,我的身体已经只有一半了,下半身已经全部没入泥土中了。
“哥,来,抓住的手。”
丁安一半的身体趴在棺材板上,另一只手虽然固定着,但是他还是努力把另外一只手伸出来,想要抓住我的手。
我们两个的手,努力够着,就差那么一点点,也就是一公分的距离。
时间已经不多了,我还在一点一点下陷。
而他的手,却始终够不到我。
眼看着已经完全没有机会了,就在这个时候,丁安突然一咬牙,我听到咔嚓一声,他的右手,终于跟我右手抓住了。
我下沉的速度,一下子就减缓了。
那一刻,我感觉我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丁安的手被那只手固定住了,他不能全力伸出手来救我,眼看我就要没救了,那卡嗤一声,如果没有意外,是他的手臂脱臼了。
要知道,手臂脱臼的那种疼痛,常人是没有办法忍受的,此刻,他的额头已经有汗水慢慢渗出来了,另一只手还要负担拽着我的重量。
他还努力做出微笑的表情来,好像在告诉我,别担心,我支持得住。
“子时,你的背后……”
黑狗在远处的走廊上,突然大吼了起来。
我拧头回去一看,我的天呐,从松软的土里面,一只只手伸了出来。
那些手跟之前在棺材里伸出来的手是一模一样的,都是乌黑干枯,手指弯曲,一点一点地靠近我。
就在他们的手快要靠近我时候,他们的身体,也一点一点从土里面出现了。
我顿时愣住了。
眼前出现了形形色色的人,他们的身体都干枯的,皮肤也变黑了,这些人,居然全部都是尸体。
让我吃惊的不是这些尸体会动,而是他们的衣服,他们穿的全部的二战的时候小鬼子穿的衣服,他们的日本兵。
就跟诈尸了一般,他们从松软的土地里面爬了出来。
瞪着已经没有眼珠的眼睛,朝着我,一点一点靠近了过来。
我忽然知道那个阿东是怎么死的了,他肯定也是被这样控制住了,然后被这帮小鬼子的尸体扯断了身体。
我忽然有些明白了。
“丁安,松手,快松手。”
我喊道。
丁安看着我,说道:“我死也不松手。”
这话虽然挺让我感动的,但是我现在就是要他松手,不然,我的下场或者丁安的下场,就跟那个阿东一样,一定是被撕碎的下场。
我用力喊道:“黑狗,我下去之后你就跳下来,丁安,你进棺材,他拽你进棺材你就进去,就没事了。”
说完,我用左手,掰开了丁安死拽着我的右手,我们两个的手一松开,我的身体一下子就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