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袁朝宗,在定山县已经站住了脚跟,所有人对他都很尊敬,从袁朝宗上任的这几十年,原本贫穷的定山县,现在已经改变了面貌,外面在打仗,老百姓吃不起饭,可是在定山县,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
可是这个很好的县太爷,却在做着一件别人并不知道的事情,他在后院里面,建了一个很大很大的院子,然后建了一座坚固的房子,整天跟四个徒弟待在里面,也不知道做什么。
侯可欣看着我,问道:“丁子时,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他在做什么吧?”
我点了点头,说道:“其实鼠疫的确是袁朝宗做出来的对吗?”
侯可欣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师公对大明,已经失去了信心了,这样的一个朝廷,垮台是必然的,所以施工制造了鼠疫,想要加速大明的垮台。可是……”
侯可欣没说完,我接上了她的话,说道:“可是这个鼠疫被研制出来,并不是针对老百姓的,而是针对大明朝廷的,在真的研制出来质之后,疾风,暮雨,天雷三个人,却是起了野心,他们要用这个鼠疫,换取权力对财富,对吗?”
还真是这样的。
当初,最初的那一批老鼠,是对普通人没有作用的,可是在暮雨接到了这一袋老鼠之后,对他们进行了改良,并且跟清军达成了共识,于是,这个鼠疫,便开始蔓延了。
眼见是自己造的孽。
袁朝宗带着夜电便开始行走于各地,经过了他的努力,鼠疫慢慢被控制住了。
本来三兄弟以为会享受荣华富贵了,没想到,袁朝宗开始了对三人的追杀。
不光是袁朝宗的追杀,清朝的领导者,也知道这三个人存在是一种威胁,他们既然可以完全不顾百姓的性命,就为了夺到权力,这样的人,一定是不能留的。
弄巧成拙,三人开始了亡命天涯。
也终于再一次遇到了袁朝宗。
三人奸邪,遇到袁朝宗,本是必死无疑,没想到,三人没有直接刚,而是磕头认错,决心悔改。
袁朝宗心软,看到他们诚心悔改,便又原谅了他们。
没想到,只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趁着袁朝宗的不防备,三人一起动手,暗算了袁朝宗,这也就是当年发生在眉夹岭的一场厮杀。
在濒死之际,袁朝宗封印了自己的神识,将自己的一段执念,释放于眉夹岭之上,他的本意,是留着这么一段执念,好提醒四徒弟夜电铲除这四人。
没想到,三人集全力,将师父的执念再加封印,镇于眉夹岭,还伪造了师父病死的假象,建造了九龙碑,以祭奠师父的亡魂。
用这招,还真愚弄了那些爱戴袁朝宗的人。
那个时候,夜电在外面得知了师父死去的消息,可是到处鼠疫横行,他抽不开身,到处医治百姓,等他真回到定山县的时候,已经换了江山,变成了清军之地了。
因为三人一直在外面散播关于邪王的故事,袁朝宗制造鼠疫的事情,也就不胫而走,官府张贴了夜电的画像,夜电成了通缉犯。
袁朝宗死了之后,三人从袁朝宗的身上得到了渡阴令,可是根本没用,三人得不到渡阴令的传承,得不到传承,又不知道般若戒在什么地方,于是,他们三个,根本进不了袁朝宗的执念里面。
这么多年过去了。
三人一直在修习阴阳之术,其实就是为了寻找那个能获得渡阴令传承的人。
因为化身了各种人物,夜电也找不到三人,这么一拖,就拖了百年。
一直到了我的出现。
其实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盯上我的。
后来我曾经猜想过,或许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已经被他们给盯上了,这也是为什么,这个庞大的计划,能顺利布置下来的原因。
有一点我搞不懂,这个侯可欣,明明是侯宝聪收养的女儿,可是为什么又成了夜电的徒弟,侯可欣也给了她的解释。
二十年前的某一天,那个时候,关于朱颜的事情刚刚开始发生,他的哥哥还没死的时候,她就遇到了夜电,收她为徒,一直暗中在教导她,后来慢慢长大才知道,她存在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监督瞎子。
也就是说,从那个时候开始,所有的计划,就已经被启动了。
瞎子不是杀不了朱颜,他是想制造一件事,一件能让我参合进来的事情,所以放任了朱颜的发展。
后面所有的事情,也就不用解释了,我都知道了。
我有些唏嘘。
我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复杂,我也没想到,从听完这个真相开始,前面关于鼠疫的事情也就结束了,但是,却为了开启了一个全新的篇章,一个关于:“两手拂尘渡阴人”的篇章。
我还知道了,念念身上的毒不是偶然,他的始作俑者,其实就是天雷,也就是那个瞎子。
现在,夜电和侯可欣要去找天雷了。
而我们,也要踏上寻找天雷的路了,就为了救念念。
这个计划虽然失败了,但是瞎子一定不会放弃的,侯可欣说,瞎子的能力,比起莫帝和海东万来说,要更胜一筹,就算是夜电,跟瞎子也只能是一个平手,所以我们真的要找瞎子的话,一定要万事小心。
不管多难,我想,我都会去做的。
说出了所有的真相之后,侯可欣走了。
整个客厅里面,也只剩下我们四个人。
醒着听到真相的,也只有我跟肥仔两个。
侯可欣走了之后,我跟肥仔没有说话,我们两个沉默了很久,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我没有办法评判袁朝宗到底是好还是坏,说他好,是他最终研制出了鼠疫的原始病毒,作为一个渡阴人,他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
说他坏,他却是没有想要杀害老百姓的命,只是有人借他的手,做了错事。
“丁施主,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我还用剑伤了你……”
许久之后,肥仔跟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其实在这之前,我就已经原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