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尘趴在我的耳边,轻声了说了几句话。
之后,便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起来了。
此时的我,一动不能动,眼泪从我的眼眶里面,流了出来,我想,如果我能哭出声来的话,我一定会好好哭上那么一场。
“都结束了!”
贱骨头说这句话的时候,茅山道士那边的战斗也接近尾声了。
大批的道士,倒在了地上,几乎已经不剩几个了。
而这边的这些吸血鬼们,为了保护顾怜雪,本来有四五十人的,现在也剩下不到十个人了。
丁安也受了很重的伤,肩膀上一块肉没有了,此刻瘫倒在地上,已经起不来了。
樊娇倒是还行,伤不太重,不过也没什么体力了。
肥仔跪在很多道士的尸体中间,欲哭无泪。
是的,结束了。
贱骨头蹲了下来,看着地上的我,说道:“是不是很无助?当年我被一纸调令,离开我经营了千年的冥界,我也跟你一样无助,或许,你应该能理解我当年的心情了。”
他站了起来,仰起头来,大声喊道:“都结束了,哈哈哈……”
还没笑完,一道劲光从外面直接冲了进来,狠狠地撞在了贱骨头的胸口处。
贱骨头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被这么一撞,飞出去很远很远,撞在了一棵树上,然后掉在了地上,使劲地咳嗽了起来。
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少年,看起来年纪不大,估计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对着地上的贱骨头,使劲揍了起来。
这个少年,我并不认识。
这时候,灵儿跟流光刚准备出手,外面传来了喊杀的声音。
一个年纪在四十多岁的妇女,出现在了灵儿的面前,大声喊道:“邪殿二长老来战。”
邪殿?
我转身过去,只见远处,突然出现了很多很多的人,这些人,跟那些尸体很快就战斗在了一起,那些本来没有希望的茅山道士,一下子看到了希望。
我担心的顾怜雪等人,也看到了希望,所有人重新加入了战斗中。
那个紫衣少年,很快就跟贱骨头战斗在了一起,灵儿和流光,也对上了各自的人。
我忽然有些明白了,那个紫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剑离吧。
我跟剑离之间,彼此都是死敌,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跟他战斗在一起。
这一场战斗之后,我才知道了很多事情。
剑离还是那个剑离,他有野心,他的野心,也的确很大,想要统治这个世界。
可是他很聪明,当他杀光了神界之后,他突然有些明白了,作为一个阴差,他的经历,有点太不寻常了,他居然真的避开了当时冥界的眼线,壮大了势力,战胜了神界,这是不可思议的。
他发现了酆都大帝的阴谋。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肯留在当时的神界,执意要返回人间。
因为只有把邪殿藏在人间,才有不被酆都大帝消灭的可能,也才有搜集各种情报的可能。
很显然,剑离并不是贱骨头的对手,两个回合下来,已经受伤了。
战斗是如火如荼……
突然,我喊道:“不用打了,停下来吧,该结束的,都应该结束了。”
贱骨头一回头,看到我站在那里,有些疑惑地问道:“你怎么起来了,你不可能破了封神咒的。”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逆尘。
关键的时候,是他告诉了我解开封神咒的密咒。
我利用时间差,终于解开了。
封神咒,说是咒语,其实是一种毒,不过,这种毒,却是用咒语可以解开的,估计贱骨头怎么也不会想到,逆尘会解开了这个咒语。
他一只手握着剑离的肩膀。
此时的剑离,已经是遍体鳞伤了。
即便知道不是贱骨头的对手,他还是来了,这样的剑离,我依旧佩服。
“你能破咒又怎么样,你看看你的背后,你还有翻盘的可能性吗?到处都是我的人,有什么用?何况,你并没有成神!”
贱骨头依旧是不慌不忙。
我从衣服里面,掏出了一个黑色的东西,当我把这个东西拿在手上的时候,贱骨头的脸色变了。
剑离的脸色也变了。
贱骨头显然还不死心,他盯着我手里的黑色东西,问道:“就算有浑天罗,有什么用,你根本不会用。”
我手里的浑天罗,本来应该在茅山,谁也不会想到,被逆尘给带了出来,就放在他的身上,最后的那几句话,逆尘把该告诉我的都说了。
这就是翻盘的关键。
我举起了浑天罗,说道:“我以前一直不知道,剑离找我有什么用,我一直以为,他不过是想吸收我神识,我现在才明白,因为只有我,才能使用这个浑天罗。”
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贱骨头开始害怕了,他真的害怕了。
我继续说道:“我一直不明白,剑离屠戮了神界,偏偏只有我的本体活了下来,这是为什么,因为神界知道,最后关头,只有我使用浑天罗,才能结束这一切!”
贱骨头的嘴唇有些颤抖了,说道:“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一旦你使用了浑天罗,你就会耗费你所有的神刹,你会变成一个普通人,你将不会拥有力量,也不会有无尽的寿命。”
我冷冷一笑,说道:“你还是不够了解我,你真的认为,我会在乎这些东西吗?”
贱骨头马上说道:“可是,你应该知道,一旦你使用了浑天罗,这个世界上所有人,会死掉一半,这些人就好像曾经没存在过一样,永远消失掉,不会有人记得他们,也不会有任何跟他们生活有关的一切,普通人跟你没有关系,但是你想想你身边的人,你的亲人,朋友,他们都会死。”
正如贱骨头说的那样。
这个浑天罗,一旦使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会随机死掉一半。
人死了,会有人怀念他。
但是浑天罗不一样,他会抹掉所有人生活过的痕迹,让任何人不记得发生过什么,那些人,也不会存在过,就好像从来没有这个人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