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骨头飞起一脚,把马云腾踹出去有三米远。
吼道:“慌什么,几个臭道士就把你们给难住了?给我上!”
马云腾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扭头看了眼身后的战局。
火神教的人很多,手里也有枪,可是再厉害,也比不上身轻如燕的茅山道士,那些火神教的人,已经开始节节败退,躲在大石头后面,动不动放个冷枪,想要反击,已经基本不可能了。
大殿里面,形势也很微妙。
灵儿没有继续跟我神识合一,而是站在了贱骨头的身后。
持剑站立的逆尘,对着贱骨头下了一个最后通牒,说道:“我再说一次,立刻投降,不然,三千茅山道士,必将诛杀你到身形俱灭。”
话虽这么说,有没有三千我不知道,但是除了逆尘,其他的道士进不来,这倒是事实。
所以贱骨头并不着急,笑着说道:“我觉得你还是太自信了。”
说完,看了一眼流光,说道:“这个臭道士,就交给你了。”
又是话音刚落,整个洞穴里,一阵劲风吹了进来。
我们都下意识地把眼睛给捂了起来。
流光本来要动,刚上前一步,身子突然后退。
接着横起手里的剑,挡在了胸前。
只听见“叮”地一声。
他手里的剑使劲晃了起来,一道绿色的光,凭空落了下来。
“流光!别来无恙啊!”
那个声音,我简直太熟悉了。
一个身影,就在我的旁边落了下来。
他低头看了一下我,问道:“小兄弟,我来得还不是太晚吧?”
我没有说话的力气,不然的话,我想告诉他,何止不会太晚,简直就是刚刚好。
来者何人?
自然是觉海古城的范药。
那个流光的死对头。
当年觉海古城爆炸,范药决定留在里面不再出来,可是我又把他给弄了出来。
流光一看到范药,脸上的表情也是变了一下。
不过,他并没有说话,一个字都没有说,直接朝着范药走了上去。
范药回头看了一眼逆尘,说道:“这个是我的,那个娘们就交给你了。”
说完,朝着流光也冲了上去,两人很快就战成一团。
逆尘也不含糊,也是直接朝着灵儿冲了过去。
两个战团,顿时就形成了。
台阶的附近,只剩下了躺在地上的我,还有离我几米远的贱骨头。
此时此刻,我依旧还是动不了。
贱骨头一点也不慌张地看着两场战斗,眼睛根本没看我,说道:“我的好徒弟,如果你不把他们给叫过来,恐怕还要少死一些人,可是你总是这样,对莫须有的胜利抱有幻想,所以,我只能再多杀几个人了。”
我咬着牙说道:“现在你已经被包围了,就算我们不是你的对手,你的计划也不会得逞了,所以,你还是投降吧,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为难你,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
贱骨头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任何想做的事情?我唯一想做的,就是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说完,他两只手抬了起来。
动作很轻,很慢。
身上的龙袍,却不知道被哪里来的风,灌得呼呼作响,全部膨胀了起来。
几道黑色的雾气,围着他的身子缠绕了起来。
雾气缠绕了几圈之后,只听见嘭地一声,那些黑色的雾气,全部变成了火焰,燃烧了起来。
四周的温度,开始急剧上升。
我离得稍微近一些,我的感官是最直接的。
我能看到,他站的地面,是纯金打造的。
尤其是他双脚站立的地方,居然开始慢慢融化了。
曾经的金子,跟金水一样,慢慢蔓延开来,那些屋檐上的金龙,也跟地面一样,开始变了形状。
滚烫的金水,跟下雨一样,从屋檐上面滴了下来。
整个屋子里面,都开始融化了。
那可是烧化掉的金水啊。
那些吸血鬼们,有的被金水滴到了一下,就直接被烫坏了,皮肤上直接起了一个很大的洞。
这个滴下来的金水,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整个大殿,都已经乱做一团了。
大家都在躲避着落下来的金水。
也有不少人被烫伤了。
打成两团的那四个人,一边战斗,也一边在躲避着这些金水。
只有我,唯独只有我。
一点都不用担心。
不是因为贱骨头想保护我,那些金水流到了我的身上,那些温度,对于我来说,就好像并不是很高温一样。
我能把手放进融化的金水里面,再拿出来,也是毫发无损。
我已经吸收了九道神识了,只差灵儿的那一道,我就可以成神了,这样的温度,对于我来说,似乎真的算不上什么。
地面,墙壁,柱子,还有屋顶的所有金龙,全部融化之后,整个大殿,开始变成了完全不一样的景色。
原本的山洞,现在变成了一片荒原的模样。
地面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原本平整的地面,现在开始变得有些崎岖不平。
黑色的土地上,慢慢有了山川,有了河流,有了树林,也有了小草。
四周的河流,充斥着腥臭味,在里面流淌的,根本不是什么河水,而是鲜血,热气腾腾的鲜血。
汩汩地泛着气泡,朝着远处的方向,慢慢地淌过去。
血水里面,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不少的尸体沉浸在里面,有的只是露出了一个手臂,有的露出了一个大腿或者头颅。
那浓重的血腥味,使劲地钻进我们的鼻子里,闻起来,就是一股浓重的死亡的味道。
这就是吸血鬼们之前说的那个血河吧。
再看树林。
那些树木,原本都是没有的。
他们好像从地上钻出来的一样,越来越高大,越来越茂盛。
如果只是一棵棵普通的树,倒也没什么,可是眼前的这片树林,只要你看上一眼,你的脑海中,将永远不会忘记这样的画面。
那粗壮的,笔直的树干,并不是木头,而是很多很多的尸骨堆积起来的。
里面夹杂着各种各样的尸骨上的部分,交错在一起,正好垒成了树干的模样,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