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是想着回鲛人的世界一趟,把这件事告诉给鲛人族长听的,可是后来想了想,反正这个事情在几天内也不可能会发生。
那就等着汪哲回来再说吧。
毕竟他去送个件,最晚晚上也就回来了。
那同样也是徐丽丽最后一次听到汪哲的声音。
当天晚上,她接到了警察打开的电话,赶到了警局,在停尸房里,见到了已经被断成九截的汪哲。
她深爱着汪哲,所以她那个时候很伤心,除了伤心之外,就是恐惧了。
因为那个时候,她想到了那个男人跟她说的话,落错假如要进攻鲛人一族,那肯定是要先除掉他们三个,没想到,来得太快了,仅仅过了半天的样子,汪哲就死了。
出了警局,他给冯朝阳打电话,这个时候,冯朝阳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几天之后,她听到了冯朝阳出车祸死亡的消息,那个时候,她就知道,事情已经没有办法阻挡了。
那个时候的她,总觉得有人跟踪她,监视她,所以她不敢回去,她怕一回去,藏在老房子下面的那个通往鲛人世界的秘密就被发现了,她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就算死,也不能暴露那个通道。
直到那一天,我们的出现,让她觉得有威胁了,一开始,她是把我们当做落错的人了,于是,在我们离开之后,从地上爬了起来,跳进了金砂溪里,找到了那个入口,回到了鲛人的世界。
整个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
终于,所有的经过她都讲完了。
我们坐在阿古娜的下面,听着整个过程,虽然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过,这里面的问题还是不少。
我想了想,问道:“冯朝阳跟汪哲两个,到底是什么身份?”
徐丽丽说道:“我一开始也不是很清楚,后来回来之后,是族长告诉我的,冯朝阳的鬼王宗的人,汪哲是他的徒弟,鬼王宗这么多年,其实一直在保护着伊织奶奶,还有鲛人一族,如果没有鬼王宗的存在的话,不光是伊织奶奶,恐怕鲛人世界也没了。”
“那你对鬼王宗了解多少?”
徐丽丽摇摇头,说道:“我问过族长,可是她不肯说。”
不肯说,这又是什么鬼?
既然想要我救鲛人一族,我就应该要知道,鬼王宗跟鲛人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的吧,这是最基本的吧。
我又想到了那个出现在超市里的人,问道:“那个年轻人,提醒你的那个男人,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徐丽丽想了想,说道:“他叫宁错!”
“宁错?!”
我们几个人,几乎是同时叫出声音来的,里面包含了愤怒,置疑,还有不可思议。
宁错看起来是要救徐丽丽的,可是他为什么要坑我们呢?还杀戮直播,他做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怎么了?你们认识他?”
徐丽丽问道。
我觉得有些东西,没有必要瞒着她,于是,把之前在上面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听完之后,徐丽丽陷入了沉默。
许久之后,她说道:“这个宁错是谁,我真不知道,可是我见过他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坏人,我感觉,他不是来害我们的,而是来帮我们的。”
我们面面相觑了一下。
一旁的柒儿说道:“没有一个善良的人,会用那么残忍的方式解决一个人的生命,而且还用了杀戮直播的方式,你让我觉得他是好人,我做不到。”
徐丽丽说道:“你们中有道士,有渡阴人,有猎魔人,当你们终结一个阴魂的时候,对那个阴魂来说,何尝不是残忍。”
冯朝阳做错了什么,他不过是想报仇而已,因为他被自己的妻子和那个情夫杀掉了,我想知道,错的不应该是他的妻子嘛,为什么偏偏受到六道轮回的,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呢?
的确,徐丽丽说的是对的,错的是刘雅婷,并不是冯朝阳。
另外一件事里,错的是马山炮,同样不应该是宋阳,宋阳只是一个无辜的大学生,被马山炮玷污了,还被终结了生命。
理论上说,宋阳不应该死,就算是死了,她也有报仇的权力,这一点没有错。
徐丽丽的话,让我陷入了沉思。
宁错杀掉的人,的确都是该死之人。
而我送走的那些冤魂,其实都是无辜的,他们才是受害者。
我能理解我这份工作的职责,可是他们,理解不了。
“善恶有道,本来就是一念之间,比如当年的鲛人和小鬼子之间的战争,同样是杀人,小鬼子杀人,那是不义,而鲛人杀小鬼子,那是保护自己,有时候,杀人也是片面的,并不能一概而论。”
这也是徐丽丽说的话。
说实话,她说出这么一段话的时候,我对她是有些刮目相看了。
樊娇说道:“就算你说的都对,宁错他杀人是为了正义,只是处理的方式不对,那么另外一个问题呢,他为什么要我们找靥梦盒呢,他不同样也是为了寻找财富而来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我,说道:“也许,正如丽丽说的一样,他之所以要这么做,就是想把我们引到这里来,我们也的确在被逼无奈地情况下,来到了这里,不是吗?”
肥仔点点头,说道:“如果不是他做的事情,或许我们还在寻找瞎子的路上,天大的事情,也不能阻止我们寻找瞎子,也正是因为他做的事情,我们中断了寻找瞎子这件事。”
这样分析,显然是有道理多了。
不管这个宁错是不是坏人,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了,怎么救鲛人,这才是关键。
关键的问题找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便又产生了。
那就是我们的敌人,到底是谁?
我们知道是落错大师。
可是他在哪里,从什么地方来,有多少人,会用什么方式过来,一概不知。
最坑的应该就是那个族长了,什么都不告诉我们,如果跟我们说了,情况就不一样了,我们什么事情,不都好办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