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此时他不能动,更加不能出声,若是出声便会走漏了阳气,这样便会惊煞鬼神,让这杨家的闺女失去了一次也可能是唯一一次轮回的机会。
七七面无表情地将杨家闺女的魂魄勾住,便带出了门,魏宁连忙便跟了上去。
杨家闺女又是哭又是闹,但是七七却面无表情,勾着她的魂魄不停地往前面奔去,追逐了一阵子,七七在一个十字路口便停了下来,前方似乎有一个黑面黑衣的人在等候着七七,黑衣高帽,上面写着“一见生财”四字,七七将杨家闺女的魂魄交给黑衣人,忽然白衣一闪,便不见踪迹,而那黑衣人拖着魂魄,往黑暗中走去,越走越深,很快便失去了踪迹。
等到魏宁赶到,便一切都没有了,长街空空荡荡,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七七”!魏宁站在长街之上,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之声。
忽然魏宁蹲了下来,从怀里面掏出一只碗,不停地在地上敲了起来,心中急急的念道:“快来,快来,快来!”
果然过了一阵子,长街上阴风四起,开始鬼影出动,无数的孤魂野鬼从四面八方赶来,将魏宁围在了中间,长舌飞舞,看着魏宁,眼中充满了阴冷之色,因为今日月圆,所以阴气极盛,估计这方圆数百里的鬼魂都集齐而来,霎时间,长街被堵得水泄不通,魏宁不停地敲着碗,看了四周一眼,忽然从地上拾起一把黄土咽在舌下,传说凡人嘴里衔上黄土便可以和鬼魂对话,讲出鬼语。
魏宁向其中一只鬼问道:“说,刚才那个勾魂使者去了哪里?”
鬼魂不答,魏宁心中急切,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瓷瓶里面盛放的便是雄鸡血,魏宁将鸡血陡然洒在其中一只鬼的身上,目光阴冷地看着他:“告诉我,快说,刚才那个白衣无常去了哪里?”
鬼魂沾染上雄鸡血,浑身便开始冒出青烟,呲牙咧嘴地十分痛苦,跪在地上不停地道:“爷爷饶命,爷爷饶命,我只是一个孤魂野鬼而已,阴司的事情我们如何知道,求爷爷绕了我,爷爷饶了我!”
魏宁森然地道:“当真不知道?”
鬼火叩头如捣蒜一般,道:“当真不知,当真不知,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魏宁雄鸡血在手,看着四周瑟瑟发抖鬼魂道:“有谁知道,速速报来。”
其余的鬼魂知道魏宁定然是非凡之人,鬼魂大多欺软怕硬,顿时纷纷跪倒,叩头道:“小鬼不知,小鬼不知,爷爷饶命。”
魏宁叹了一口气,心道:估计他们这些孤魂野鬼的确也不敢窥探无常勾魂,心中蔚然一叹,放下了手中的雄鸡血,道:“你们走吧。”说完顺手又将那个野鬼身上的雄鸡血擦去。
这些孤魂野鬼原本以为会来饱餐一顿,结果被魏宁这么一收拾,纷纷作鸟兽散了。
无论如何,魏宁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个无常一定是七七!
况且魏宁对自己的目力十分自信。
失而复得,魏宁心中怅然若失,喃喃道:“七七啊七七,你在哪里啊?”说完拖着长长的身影,失魂落魄的离开。
无论如何,魏宁还是证明一件事情,七七还没有轮回,他还在这个世间,无论在阴间还是在阳世,魏宁一定都要找到她,即使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找到她。
魏宁心中大喊道。
魏宁回家后,魏母告诉他,爷爷在魏家祖坟里等他,要他赶快去见他。
一见魏宁,魏求喜便急急地问道:“你这几日都去哪里了,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就走,你知道..咦,你怎么了?”
魏宁缓缓地抬头看了爷爷一眼道:“爷爷我要去找她,我见到她了。”
“谁?哦,那又怎么样?”
魏宁简要的将自己与七七相遇的事情跟魏求喜说了一遍,魏求喜听完皱着眉头道:“不对啊,若是按照常理,阳人做无常乃是积阴德之事,阳寿自然比其他的人要长些,但是阳无常和常人也一样,人死灯灭,便会堕入轮回之中,万万不会出现死了之后还在做无常的道理啊。”
魏宁一听魏求喜这么说,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眼神中充满了希翼:“爷爷,你也认为七七没有死?”
魏求喜道:“按常理来说,应该是的,但是…”
“爷爷,我要去找她。”魏宁看着魏求喜,斩钉截铁地道。
“你,怎么这么…”魏求喜一听立刻急了,道:“你自己都自身难保,哪有时间去做那些事情,难道你不知道,可能魏羡鬼便在某个角落看着我们,随时准备给我们致命一击呢。”
魏宁摇了摇头道:“七七为我付出了太多了,没有她,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不管她现在是人是鬼,但是我至少知道了,她还在这个世间,只要她还在这个世界上,我便要去找她,如果还活着,我们变做一对夫妻,若是死了,我便和她一起,做一对苦命的鬼夫妻,只要能够和七七在一起,纵做鬼,也幸福。”
魏求喜看着自己的孙子,目光坚定,看来也下定了决心,他知道自己孙子的个性,凡是可以忍让,乖顺,但是一旦他决定了的事情,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魏求喜叹了一口气,魏宁接着道:“再说了,你也说,我们祝由这一脉早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间了,若是天命如此,就让赶尸魏家从我这里断去也好。”
魏求喜摇了摇头,长叹道:“也罢,既然你心意已决,爷爷也不再阻拦,可是你知道如何去找她吗?”
魏宁言语一塞,答不上话来,魏求喜微笑着看着魏宁,道:“就让爷爷帮帮你吧——反正那个地方我迟早也是要带你去的,我们便明天一早去一趟吧,从他们那里,也许会打听到些东西出来。”
魏宁忙问道:“爷爷,那是哪啊?”
魏求喜神秘一笑,缓缓地吐出三个字:“尸鬼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