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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雨截蝎子山

  只见那外面警灯通明,人影绰绰,似乎来了很多警察。

  “糟了!真的是警察!他妈的!这细伢仔报警了!”那黑汉子骂道。

  “唉!别误会!我可没报警!”我忙道。

  “你没报警警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那汉子怒道。

  “莫吵了!散水了!”

  那老妇人急的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见他们匆匆离去,心下好生惊奇,莫非这荒舍中还有逃生的密道?好奇的我也跟去了。这神仙难躲一溜烟,眼下还真有些麻烦,也不是逃不脱,这正面交锋就难免会有伤亡。自古拳脚无情,刀枪无眼,未到迫不得已的份儿上,我是不会去伤害警察的。

  见那三人迅速来到厨房,合力移开一口大水缸,在一堆枯草劈柴下打开道地下暗门。那三人燃了灯烛火把,迅速下暗道。

  “唉!你不下来我可要撒钉了!”那老妇人对我说道。

  “什么钉啊?”我奇道。

  “快下来!”

  那老妇人不容分说将我掣下暗道去。

  暗道能容两人并行,以我的身高勉强可以在其内行走。见那老妇人倒退着将麻袋里的物事不住的扬撒至暗道里,不知那是何物。

  “何物?”我问她。

  “铁蒺藜!它能帮我们拖延一些时间!快走!警察很快就得发现这暗道!”

  “这条暗道是你们自己挖的吗?”我问那老妇人。

  “哎呀!你好烦啊!这回可给你害惨了!那些警察肯定是你招来的!你这个瘟神丧门星!”

  “……你……你别那么激动吗?我觉得他们应该是吃完宵夜出来散步才碰巧来到这里!”

  “我呸!我跟你拼了!”

  “唉!你声音怎么变了?”我奇道。

  “关你屁事!”

  “……”

  行出去不远,便闻暗道入口处传来一阵惨叫声,看来是有人警察中招了。这条暗道并不长,三四十米左右,暗道的出口是离那荒舍不远的背面,看来是他们为自己准备的逃生救命的通道。我们刚出暗道,便给留守外面的警犬察觉,几名警员果断开枪,数声枪响,登时划破那寂静无涯的夜。

  “他妈的!不就卖几个人肉烧饼吗?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我们又没贩毒!”那汉子边跑边泼口大骂。

  “警察不是来抓我们的!是来抓她的!”那老妇人点指着我。

  “细伢仔!你再跟着我们就劈死你!”另一个汉子怒道。

  “唉!你这叫什么话?!这路是你家的还是山是你家的?俺喜欢走哪儿便去哪儿!你管得着吗?!”我笑道。

  “哎呀!你这细伢仔可气死我了!快滚!你这丧门神!快滚!”

  “我偏不!我就跟着你们!气死你个卖烧饼的!”

  那汉子恼着朝我劈了两斧子。

  “没打着!没打着!没打着!气死你个卖烧饼的!”

  我便真如个瘟神,阴魂不散的缠着他们……此时数只警犬追了上来,这两条腿的畜生到底是跑不过四条腿的畜生……我当下连发数掌,以内力将几只警犬逐一击倒,二层功力而已,危及不了它们的性命,人狗同是命,没什么高低贵贱之分。正跑着,头里那跛子忽地跌倒,似乎绊在何物之上。

  “唉!你娘摔了!”

  只见那两个汉子闻而不理,狂奔而去。

  “我操!真他妈的禽兽!”

  便这么一扶那跛子的工夫,后面的警察登时赶来,将我们俩生擒了。

  “你被捕了!这是通缉令!”说话的警察出示了一张通缉令,在我面前晃了一眼,照片上的人还真是我……

  “队长!跑了两个!”

  “那还不快追!”

  “是!你们三个跟我!”

  “说吧!张诊魏定海在哪儿?据我们掌握的信息,你们三人是朋友关系,你应该不会不清楚他们在哪儿?”那警察问我。

  张诊我是认识的,就是张小臭,这是他的大名,但这魏定海我便不熟了,这警察是不是搞错了?

  “我只认识张诊,后面那人我不认识。”

  那警察闻言,又取出两张通缉令,寻出其中一张拿给我看。我一看通缉令上的照片,才恍然大悟,这不是一只耳吗?原来他的名字叫魏定海。只可惜那哥们已经挂了,比我们可走运多了。

  “他已经死了。”

  “死了!你确定?”那警察问我。

  “不敢肯定,因为我没见到他的尸体,但料想多半葬身于黄草寺下了。”

  “那张诊呢?”他又问我。

  “不知道,我们很久没见了,说不定早就已经死了。”

  “你又没见到怎么就知道他死了?”那警察奇道。

  “挖坟掘墓几个有好下场的?还不是背着棺材过活,早晚是棺中之物。”

  “知道你还干!”

  “嗨!混口饭吃而已,不足为奇。我不挖坟掘墓,你养我啊?”

  那警察见我这般年纪也没为难于我,当下去盘问那跛子。此时,风起云涌,电闪雷鸣,眼看要下雨了。

  “队长!让那倆小子跑了!”

  追捕烧饼小贩的几名警员匆匆返回。

  “要下雨了!先押她们回去!”

  “队长!这往赶根本就来不及了!咱们连荒屋都到不了就得淋透了!”

  “那什么意思?不准备走了?打算留在这儿淋雨?”

  “不是不是!我们刚才在前面发现一所宅子!要是咱们避避雨再下山吧?反正都已经这么晚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了。”

  “远吗?”

  “不远!就在前面!五六十米左右!”

  “带路!”

  待我们赶到唤门入宅后,那瓢泼瓦罐的大雨倾盆而下,晚一步便成了那落汤鷄。那小道童斟茶奉水后,便离去了,我们只道是所民居,不料却是座道观。我们倆被铐在墙边的桌椅上,那道童好心肠,给我们也送来一盏茶水解渴。

  “深夜到此!打扰了道长!”

  “不妨事不妨事!寺观本就取之于民,与人方便是理所应当。警官们为人民服务,辛苦了,我已吩咐道童去备斋饭,片刻便好。”

  “多谢道长!有劳了!”

  那道士青布长衫,束发盘髻,木簪别顶,一副短髯,面目嶙峋,知命之年。一盏茶的工夫,饭菜做毕,几个小道童端来与众警食之。一个小道童想给我们俩儿也送些斋饭,当即被一名警员喝止了。

  “不用管她们!饿上一顿死不了!省得有了力气给我们添麻烦!”

  小道童端着竹木托盘看向那道长,后者示意照行。

  “道童慢走!有劳道童把饭菜给她们送去!不妨事!”那队长忙道。

  小道童点头应道,速忙将两碗素饭送来与我们。

  “快吃吧!不够我再与你们盛来!”

  小道童将两碗素饭与箸递来,笑嘻嘻的看着我们食着。

  “这么清淡怎么吃啊?小道士你喂猪呢?我要吃鸡肉!”那老妇人放下一碗素饭,扔箸恼了。

  那小道童一蹙眉,速忙拾回箸来。

  “你有病啊!这里是道观!去哪儿给你着鸡肉吃?你不吃给我吧!”我将那碗素饭移过来。

  “唉!谁说我不吃了?”她赶忙又抢了回去。

  “你不是吃鸡肉吗?干嘛与我抢猪食?”我笑道。

  “我……我就是不吃!也不便宜你!就不给你吃!”

  “谁稀罕?吃光了小师父自然会盛与我!”话落,我一把便撕掉那老妇人脸上的人皮假面,惊的那小道童一屁股坐地。

  “呦!易容术!你这大姑娘还扮老婆婆玩儿!羞不羞也?”

  见那老妇人登时换了一副面容,眉似鹊羽,眼如清泉,口赛朱丹,面若羊脂,却是个绮年玉貌的女郎。瞧她的年纪,能比我长上几岁,可惜是个跛子。

  “你还我!把面具给我!快给我……”那跛子羞面过来抢夺。

  “有本事你自己拿回去!”

  “我跟你拼了……”

  “别吵了!老实点!再要吵闹丢你们出去淋雨!”

  那警员喝道。

  此时,小道童又斟满数盏茶来,与我们食之。见盏中的茶水赤红如血,好不怪异,不是我之前吃的茶,便放下没饮,只将一碗素饭食了个碗底朝天,当下与那道童又讨了一碗。第二碗素饭我才食了一半,忽见那桌上十余名警员逐一晕倒,全部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