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恐怖悬疑 > 探墓笔记

第六章:高家庄捉鬼

  夜半更深,前不巴村,后不巴店,我沿路向前走着。不知道这傍边住没住着人家,若实在寻不到投宿之所,我便弃路去林中树上凑合一晚。正盘算着,忽见路的后方驶来一束灯光,我没去拦截,怕再上了鬼车。驶来的是一辆破旧的摩托车,车上是个道士打扮之人,弱冠之年,比我要大上几岁。

  “要上车吗?捎你一段!”那道士停车问我。

  “这傍边有落脚的地方吗?”

  “有!前面有个村子叫‘高家庄,’我正好去那儿!走吧!”

  “谢了!”

  “客气!顺道的事儿!”

  那道士发动摩托去了。

  “你住高家庄吗?”我问他。

  “不是!我去那儿给人家抓鬼!”

  “……”

  “你从哪儿来啊?听口音外地的吧?要去哪儿啊?”那道士问。

  “天山!”

  “天山!可不近啊!怎么不坐车呢?”那道士奇道。

  “道路不熟!就是寻不到车才在路上走的吗?”

  “也是!遇到我算你走运了!我就住在这一带,等天亮我帮你想办法!”道士道。

  “你经常帮别人抓鬼吗?”我问他。

  “10岁我就开始干这一行了!混口饭吃而已!没吃饭呢吧?待会带你吃顿好的!”那道士笑道。

  摩托车下了公路,驶入一条蜿蜒狭窄的水泥路。待水泥路尽了,便是凹凸崎岖的土道,曲曲弯弯,摩托车驶入了一处村落。见那一家门前灯火通明,摩托车刚停便匆匆迎来一人。

  “法师来了!饭菜都已备好!等候多时了!快里面请!”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略微有些秃顶,看穿着打扮像是个有钱人。

  “嗯,路上有点事儿耽搁片刻,这才迟来了!”那道士取着车上的诸般物品说道。

  “不妨事不妨事!快里面请!”那中年男人忙道,这道士显然很受恭敬。

  “那什么,这儿是我新收的徒弟,兼助理,再兼秘书!”那道士指着我说道。

  “啊!小法师果然是器宇非凡人中豺狼!前途不可限量啊!”

  那中年男人赶忙与我恭维一番,虽然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今晚显然不用再草行露宿,当下还礼寒暄着。脚下是处普通的民宅,中年男人自头前引路,我们三人便进了屋去。屋内整洁干净,厅内当中方桌上罗列杯盘,肥鹅鲜鱼,飞禽爬兽,好不丰盛。

  “二位法师快请入位!”

  “有劳了!那我们就不客气了!”那道士一屁股坐了下去,真没客气,那中年男人速忙斟酒布菜与我们二人。

  “村长!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备好了吗?”道士问那男人。

  “早就备好了!黑狗崽!乌鸡蛋!白马血!一样不缺!”

  “一定要是黑狗!白马!乌鸡!不然用不上的!”那道士说。

  “放心!我亲自挑的!错不了!”中年男人应道。

  “好!”

  “您看还需要些什么?这饭菜合不合胃口?”那男人问道。

  “很好!不用了!吃完咱们便走!”

  “好!来!多喝点!”

  话落,中年男人又与那道士斟满一杯酒。那二人言谈间,半桌席已让我吃了盘底朝天……

  “啊!小法师好食量!好食量!果然是出类拔萃!人中豺狼!前途不可限量也!不可限量也!”

  那中年男人一看便是专业的马屁精,这都能捧上一番……

  酒足饭饱,那男人自头前引路,不知领我们要去何处。出村不远,那男人领着我们来到一所独门独院的大宅前。

  “就是这儿!”

  话落,男人放下手中的土篮,将六只小黑狗交给我。

  “乌鸡蛋和白马血都在篮子里!”

  “好!你先回避!五更鸡鸣你再前来!”那道士与他说。

  “好!有劳了!二位法师多加留神!我去也!”

  话落,那男人匆匆离去了。

  “你经常这么骗吃骗喝啊?”我笑道。

  “非也!此人乃高家庄的村长!这宅子就是人家的!近日家宅不宁!特为请我来清宅驱鬼!这怎么是骗吃骗喝呢?你才是来骗吃骗喝的那个!”他道。

  “……这宅子真闹鬼啊?”

  “谁知道啊!走!进去看看!”

  “我可不会抓鬼!就……就不陪你进去!”我忙道。

  “你可吃了人家半桌酒席好意思走吗?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把狗牵好!可别让它们跑了!”

  他话落,取出罗盘,手持桃木剑入宅去。这便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拄着拐仗下煤窑——步步倒楣。我只好牵着黑狗崽拎着土篮,当下随他去了。这所宅子还真不小,共两层,脚下卵石铺地,四围假山凉亭,鱼池花海,绿荫葱葱,应有尽有,阔气的很,村长家的房子就是不同凡响。

  “唉!道士!你要是搞不定就别进去了!当心给鬼吃了!”

  “笑话!我崔小八什么邪魔外祟没见过!在这罗盘山一带那也是小有名气!若是逃了传扬出去我惧鬼而逃,日后还让我如何在这一带混饭吃?”他道。

  “小子!你很嚣张啊!”

  崔小八诧异茫然的看着我。

  “谁说话?刚才是不是有人说话?”他奇道。

  我笑吟吟的指了指他头顶,待崔小八仰面一看,惊的一屁股坐地。

  “啊——鞋妖!有鞋妖!鞋妖!吃我一剑!”

  崔小八挥剑便砍。

  “没打着没打着……就是打不着!你个大笨蛋!吃我一脚!”那绣鞋劈面踹了他一鞋。

  “好厉害的妖精!快给我白马血!”崔小八面印黑鞋印,鼻血蹿流的冲我说道,好不狼狈。

  “她……她是我朋友。”我笑道。

  “你朋友!”

  崔小八惊的一蹦多高,退后数步,指点道:“那你你你……”

  “她是只骚皮子!很臊很臊的那种!”话落,那绣鞋飘在半空窃笑。

  “你有种再说一遍!我剪了你这只臭鞋!”

  “我好怕啊!你来啊你来啊!你上来抓我啊!上来啊!”那绣鞋竟故意气我。

  我一掌将那绣鞋自半空击落,近前一脚踏住。

  “小破鞋!你很嚣张吗?有本事在上面飘着别下来啊?!”话落,我便去摸项上的水火剪。

  “唉唉唉……别剪别剪!我错了我错了……”那绣鞋赶忙求饶。

  “你哪儿错了?”我笑道。

  “我哪儿都错了!我臊还不行吗?求你别剪我!”

  其实,我是吓唬她而已,这鞋若不加约束那还了得?简直要无法无天了。这水火剪确实乃神物,连妖邪都惧怕三分,而且无坚不摧,我脖子上的金属项圈就是用水火剪剪断的。

  “呀呔!你们到底是人还是妖!?”忽听崔小八断喝道。

  此时,院内阴风骤起,寒彻心房,只见崔小八手中罗盘海底的磁针飘忽不定,似乎有些不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