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鹫山位于四川省芦山县城西北5公里处。史籍载:“司马开西南夷,镂灵山。古时此山寺庙较多,林木参天,景色秀丽。”如今寺庙留存不多,次生林替代了原始参天林木,但景致依然古朴原始,空气清新。?灵鹫山古名灵山,隋、唐时称为卢山,芦山县即以此山得名。灵鹫山风景十分优美,险峻的奇峰,苍翠的树木,苍藤古蔓在峭壁陡崖中蔓生,“光祥寺”坐落在灵山之巅。站在灵山顶上西眺贡嘎,北看夹金山。青衣江、沫水河尽收眼底。灵鹫仙山神境的雄、险、奇、幽、峻、秀、美溶为一体,令人美不胜收,据传为燃灯道人修炼之地,故有“先有灵鹫,后有峨嵋”之说。
我们在秦岭金宅停留一日,两日后到达四川。
马跳日要寻回弟弟的尸骨带回老家安葬,出岭后便与我们辞别。马跳日说自己的弟弟虽做出下作之事,但毕竟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又如何忍心他客死异乡,做个他乡的鬼。我将狐仙庙的地址告知,为表谢意,将那本生死簿送给他了,我知道他一直都很想要,马跳日自然十分高兴,他说安置好弟弟的后事便来四川寻我们。KoKo本打算跟着来四川,但我不想让她跟着我一起冒险,便求小闷罐儿将她点晕,打包快递送回家了。而索香兰选择了不辞而别,这样也好,免得大家都尴尬。
其实每个人一生中都会有重生的机会,但不是每个人都有这般机缘,我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我已经重生过一次,没想到我会返老还童,二次重生。秦岭金宅的一日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也是最有意义的一日,因为我拜师了,小闷罐儿答应收我为徒。我感觉自己脱胎换骨涅槃重生了一回,或许这便是我再一次重生。
师父在我眉心点了花钿,她说这是她的血,一旦点上永远都会留在面上,洗不掉的。师父自腰间取出一条带子,给我束发丱髻,与她的发式无二。那条带子很特别,通身青翠,遍体鳞甲,软若青丝,宛如一条青竹蛇束在头上。拜师礼要比我想象中的简易,师父没有并没有长篇大论的训话,也没有任何门规,只赐名一个,曰:“十芳。”我问师父的名姓,她却说自己年岁大了,把名字给忘了,等记起来她再告诉我……
习武是一件很苦的事情,但我乐在其中,我好像爱上了这个刀光剑影,快意恩仇的世界。即日起,我便随着师父,开始了漫长的修行之路。
——————抵达四川后我们并没有急于进山,在距灵鹫山10多公里一处养蜂人的家中落脚,随便了解一下灵鹫山里的状况。养蜂人是一对年轻夫妻,朴实热情,那香甜的蜂蜜水简直就能甜死个人儿,我一口气就喝了好几碗,既甜又解渴。
“几位是来游玩的吧?”那女人三十出头的样子,笑着端来一盘凉拌粉条。
“算是吧,大姐,听你这口音是北方人吧?”大嘴问道。
“黑龙江的,出来好些年了,你们也打北方来么?”那女人烧着菜问道。
“啊,都是一起过来的!那什么!大姐!别忙活了!够吃了!”大嘴道。
“没事,让她多做几个,家里很久没来客人了,我媳妇的手艺不错,难得和家乡人吃顿饭?,真是亲切啊,都别客气!”那男人显是心悦,给大嘴满了碗酒。
“那是那是!他乡遇故知,必须得高兴,啥也不说了,大哥!弟弟敬你一碗!先干为敬!”大嘴的酒量着实不错,一仰脖儿,干了碗中酒。
“好!还是咱家乡人痛快!哥哥也干了!”
“唉唉唉!你不行可别逞强!”那女人又端来两盘热菜:“他酒量不行,一碗下去就得多。”
“没事!都是不外人,醉了也没人笑话大哥。”大嘴笑道。
“那倒是,来来来!倆娃娃快吃菜!这都是你家娃娃?长的可真招人稀罕!”那女人摸着我的脸蛋儿说道,场面登时尴尬了数秒。
大嘴一笑:“我可没这福气,我嘴生的这般大,若是生出这么俊俏的两个娃娃,那准保出事了。”一句话将大家全逗乐了。
“阿姨,那你们在这里住多久了?”我问道。
“嗯,约摸有仨月了,差不多仨月了?”那女子问她丈夫。
“仨月得多了,我们二月份中旬就过来了。”
“那你们听说过这山里面有没有一盏灯?”我问。
“这山还有灯?啥灯?”男子奇道。
“灵柩灯?”
“这我可没听说过,那灯干啥用的?”男人奇道。
我刚要开口,大嘴立时打断我。
“别听娃娃胡说,动画片片看多了,你咋不找火箭咧。来来来!喝酒!甭理她们!”大嘴冲我挤了一眼,我会意一笑,看来要想知晓这灵柩灯是否藏于山中,得找本地人扫听一番。我们不可能漫山遍野的去瞎找,那得寻到何年何月?
——————酒足饭饱,天色见晚,我们便在蜂场留宿一晚,明天再做打算。长夜漫漫,皓月当空,我在月下将师父授的一套掌法习了一遍,这套掌法我才习了几日,还生疏的很。我练完还未待收招?,但见面前黑影一晃,一惊之际,顿感一只冰冷小手登时放在我的后颈上。
“这招秋风缠柳有何不同?”身后小闷罐儿问我。
“好……好像是反的!”我应道。
小闷罐儿绕至面前如意的一笑:“我授你的这套小阴阳掌虽只有六路,但可以拆成两套掌法使用。”
我恍然大悟,惊道:“师父是说招式还可以反过来打!?”
小闷罐儿如意的笑了。
“我弟子虽多,可没有一个称我心意的。你不但聪慧,悟性也不低,最可贵的是人好心地善良,真是难得。”小闷罐儿叹道。
“那师兄师姐他们怎么没在师父身边伺候您?”我问。
“哼!我才不用他们伺候!一看到他们我就气闷,当初真是瞎了眼收了这群酒囊饭袋!全是蠢材!废物!没一个成才的!气死我了!”小闷罐儿大骂道。
“……”看来我这个饭桶的日子,今后不会好过了。
“师父,那他们现在都在何处啊?”我嗫嚅问道。
“等这件事了了,回家你就见到他们了。”她道。
我点了点头。
“死记招式只是将一套掌法打了出来,要想将一套掌法使好用绝需会意。招式可以正打,也可以反打,可以组合,也可以拆解使用,无论是掌、拳、腿、刀、剑……皆是同理。这套小阴阳掌虽算不上精妙的掌法,但可助你打下根基,过几日我在传你一门粗浅的内功,你要是学的快,数月便可将根基打好。有了深厚的内力,你才可以习上层武功,否则学了也无用,不过是花架子罢了,中看不中用。”小闷罐儿道。
“我觉得这套掌法就挺厉害的,我白天都把大嘴打倒了。”我笑道。
师父笑了。
“你没有贪欲,这一点我非常喜欢,聪慧的人比比皆是,可无欲无求的人甚是难得,在这一点上,你的几个师姐就及不上你。”她道。
“师父,其实我挺爱钱的。”我笑道。
“小畜生,我指的可不是这个。”
我一笑,问道:“对了,师父,咱们是何门何派啊?你都没和我说过。”
“无门无派!”她道。
“无门无派?那您的武功是和谁学的?”我问。
“一个道人!不过他只教了我两年,师父连他的名字都记不清了。我20岁那年武功小有所成,便废弃此人所授武功,自学自创。”她道。
我不由心下暗惊,师父真乃武学奇才,看来我选对人了。
“您20岁就自创武学,那……那师父岂不是在娘胎里就开始习武了。”我嗫嚅道。
“放屁!小畜生异想天开!”她厉声道。
我吓的退了一步,怕她揍我。
“我5岁习武,今年是第三次返老还童,活了多少岁连我自己都记不清了。”她道。
“第三次返老还童?不是只返老还童一次么?”我惊道。
师父仰面大笑:“返老还童后身体虽然不能长大,但这副孩童的皮囊能维持50年,期限一到,这副皮囊便会在一夜之间衰老。随着返老还童的次数增多,这副皮囊维持的期限就会缩短,我下一次返老还童便在20年后。”她道。
“师父,要是变老以后不去返老还童会如何?”我问道。
她摇头道:“真是笨啊!那就老死了!”
“那师父,您今年几岁啊?”我嗫嚅问道。
“师父第一次返老还童是79岁,我记得四岁那一年是宋太祖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