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遍整个陷坑也没看到那个假的小闷罐儿,就连墙上的那道门也不见了。
“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我惊的是面赛钱粮。
小闷罐儿冷笑道:“怕鬼你还盗墓?”
“唉!我也是逼不得已啊,天上不掉钱,地上不长钱,我能怎么办?”我叹道。
“你再不把它戒了,就不用愁了。”
“?”
“死了还愁什么?!迟早抽死你!”
“…………”
此时,胸袋前的对讲机突然响了:“毒罐儿!毒罐儿!收……收到请回答!收……收到请回答!”我一听这是老歪的声音,心中大喜,这孙子果然有点狗屎运,居然还没死……
“我是毒罐儿!你还在墓道里吗?”我问他。
过了片刻,对讲机又响了:“目……目前不清楚,我……我们在坑里发现一条暗道,还……还没爬出去呢!你那边什么情况?”
“我们一直都在陷坑里,暂时没事。”
“那……那你们就待坑里吧!等……等我们过去!”
“好!你自己小心点!再联络!”
“看来他们已经找到活门了。”小闷罐儿说。
“你说咱们为啥就找不到呢?难道两个陷坑不是一个人设计的?真是想不通。对啊!我问一下老歪不就知道活门在哪了吗?真是笨啊!”
“不必了!我已经知道活门在哪了!”小闷罐儿拔出插进墙壁里的工兵锹,来到那堆灰烬前。这时那大片幽绿的火焰早已燃尽,但灰烬中仍有温度,?她用工兵锹拨去地面上厚厚的灰烬,下面立即现出零星的火炭。
“对啊!当时这里燃着火!整个陷坑也只有这里没有找过!”我恍然大悟。
她用工兵锹戳击着地面的方砖,那片灰烬覆盖的面积不是很大,锹头落到第三块方砖时就发出空空的声音。我大喜,赶忙抢过工兵锹:“我来!交给我了!”我话音未落,只见她一脚直接把那块方砖踩了下去,地面登时现出一个方形洞口。洞口能有窨井大小,一米多深,倒像条通道。
“你老实跟我说,你到底是什么妖精变的?放心!我绝不嫌弃你……”我故作惊恐的样子,半开玩笑的说道。
“神经病!”她白了我一眼,随后跳进面前的洞口。
“………唉!我说的是真的!我真不嫌弃你!我发誓绝不告诉别人!跟我说说呗……”
别看通道外面的入口挺大,但里面却很狭窄,勉强能钻进一个人,倒像条地下水渠。这可真是小卒过河勇向前,如果前面是条死路,那我们可就傻眼了,只能挂倒挡往回退了。这通道略微有些小慢坡儿,我爬起来还真有些吃力,没出去多远就累的气喘吁吁了。置身在这狭窄黑暗的通道中,那种窒息的压迫感令我有些透不过气来,主要是我这个身体确实不行,实在是顶不住了。我拉了拉她的衣裙,示意她歇一会儿。我见她一直都在前面,看来是知道我身体不好一直在迁就我,我挺感动的。其实我这个人挺失败的,自从染上毒品之后,亲戚朋友就像躲苍蝇一样避着我,家里也和我断绝了关系,早就把我扫地出门。混来混去身边就剩下老歪这一个朋友了,他爱赌钱嫖女人,我们俩儿也算是臭味相投便成知己。我不怪那些人对我的冷漠,因为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这世上能陪你走完这漫长一生的人惟有自己,黄土掩身,终归还是孤身只影。
我们歇歇停停在这条活门通道里爬了将近40分钟,前面的小闷罐儿突然停了下来,我只顾闷头儿爬,也没往前看,一头撞到她的屁股上。
“停了咋不吱个声吗?真是的!头都要撞裂了……”我揉着脑袋说道。
“你撞我还有理了?”她说。
“好了好了!我撞你不对!”
“本来就是你不对!”
“怎么不爬了?”我问她。
“有岔路走不了了!”
“岔路?几条啊?”
“两条!”
分岔口处要宽敞一些,我们俩儿可以并排挤在通道中。两条通道除了方向不同,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黑洞洞的通道中似乎没有尽头一样,令人生畏。黑处袭来的阵阵凉意,更让我不寒而栗。
“嘿!这位前辈想的够周到的,还给咱们准备一条备用的通道。”我笑道。
只见小闷罐儿一句话也没说,那张惨白无血的脸渗人至极,一点都不像个活人,我有时真不敢直视看她。
“你,你怎么了?”我问她。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
“这坟里有只青皮子,它一直再捣鬼作祟。陷坑的活门向来只有一条,想必这另一条通道也是它捣的鬼,看来咱俩儿只能活一个出去了。”她说。
“这么说那个假的你也是它变的?”
小闷罐儿点头。
“那,那咱们可以先进一条通道试试,要是活门……”
“你这是在赌命,如果不是活门怎么办?到时你就出不来了。”
我没说话,点了一支烟抽了两口:“如果这根烟着完我还没有出来,你就自己走吧。”我把那支烟交在她手里就爬进通道中。
“哎!你回来!”
我听到她在喊我,但我不想回头,我不知道是哪根筋搭对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我真是个疯子。
“赌?我喜欢这个字,我喜欢输赢生死之间的那种刺激的快感,因为这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而不是一具行尸走肉。以前有一个朋友说我是疯子,我喜欢这个标签,如果可以得话我希望永远疯下去。我是个毒鬼,一个有今天没明天的人死不死谁会在乎。但她不同,她还那么小,她还是个孩子,她得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