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系好裙子,自一人来高的草丛里钻出来,上个厕所好悬没把我屁股扎烂了。才往回走了十几步,顿感脑后恶风不善,我暗道不妙。若是换作以前的我,这一掌就将我拍死了,我闪过这一掌不待身子站稳,但见一个黑布遮面之人出掌二次袭来,说时迟那时快,我出手去接,使了一招“观水摘星”,我顿感整条手臂便如通电一般,震的我连退数步,险些摔倒。
那蒙面之人便是一愣,多半是没料到我小小年纪竟懂武功。出掌便要再次袭来,这时,传来大嘴唤我的声音,那蒙面人手掌作罢,一阵风似的跃入草丛,逃之夭夭。
“你怎么了?被蛇咬了?”大嘴笑道,师父也跟来了,大概见我半天未归有些不放心。
“没有!我刚才遇到个蒙面人!”我道。
“蒙面人?!哪儿呢哪儿呢……”大嘴四下扫了一圈儿问我。
“都跑了!”
“算他跑的快!不然就让他死在嘴哥的迅雷飙风掌!”大嘴道。
“……”
“是沙尾掌!此人内功不深!好在没有伤到骨头!否则你这条手臂就废了!我还没传你内功乱接什么掌!疼不疼?”师父将我整条手臂摸了一番问道。
“不疼!就是有点麻麻的!”我笑道。
“我草!这地方也太乱了!青天白日的就敢出来抢劫?!狗日的!没王法了!”大嘴道。
“我觉得倒不像是抢劫,劫匪哪儿会武功么?”我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像那些强奸犯贼匪都得会些三拳两脚的,不然碰到个彪悍点的娘们,没有点功底根本制服不住人家。”大嘴道。
“……”
“话又说回来,你该不会欠人家钱,被人买凶追杀吧?”大嘴道。
“……神经病!你电影看多了吧?!”我道。
“哈哈……开玩笑开玩笑!”
“多半是海瞎子的徒弟!”师父道。
“可咱们又不认识他,无仇无怨的他没理由这么做啊?”我道。
“我就知道那老瞎子不是好东西!看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大嘴道。
“……”我一听这话,下意识的去捂屁股。
“八成是为了灵柩灯!”师父道。
“要我看,咱们杀回去把那瞎老头儿绑了算了!他们不仁就别怪咱们不义!”大嘴道。
“无需!你们俩儿自己小心点便是,别单独走,他们一定会再来的!”师父道。
“那咱们是在这里等他们还是继续走?”我问师父。
“当然是继续走!去灵鹫山!”
——————这么来回一折腾,天色便已见黑。在小镇饭馆时,我买了些干粮和水,所以我们无需再回镇上,并没有按原路返回,而是选择抄近路而行。小径虽然难行,但可以省去一半的路程。夜深人静,万物归息,我们三人披着夜幕匆匆行路,便在那古木狼林间却发现一间荒舍。
这是一间木屋,没有上锁,屋内积灰指厚,应该很久无人住了。壁上挂着猎网弓箭,还有几把弩箭以及一些杂物,看着像处猎户的营地,估计多半是偷猎者。偷猎可是一本万利的营生,这勾当我跟老歪以前也干过,但我们不是自己抓自己去卖,是有人出钱雇我们去偷猎,价钱根据捕获的野物来定。捕获一只野鸡是50,卖不卖得出去跟你没关系,有人出钱我们俩就负责抓,虽然没有自己拿去贩卖赚得多,但来钱快,不用愁抓来的野物卖不出去。捕获的动物越大越稀有价钱就越高,那些有经验老到的猎人专门捕杀黑熊豹子狼一些大型动物,像我和老歪也就只能抓鸡了,那些大型动物想都不敢想,还得把我们俩儿给吃了。这勾当虽说风险大,但确实是暴利,老话讲的好,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的。哪一行的钱都不好赚,别以为偷猎这一行的钱就那么好拿的,我跟老歪亲眼目睹野兽把人吃了的场景,无论何时想起,都令人心有余悸。后来我们俩儿见这一行实在太危险了,搞不好哪天就得被野兽吃了,再说也不太适合我们,总不能抓一辈子野鸡吧。想到这,我顿感阵阵心酸,忽然就想老歪了,这个短命鬼啊,就不能多活几天。
都说六月天孩儿的脸,虽说眼下六月已过,但这天可真够多变的。白天还是晴空万里,这夜里便变成雷雨交加了,得亏我们早到一步,不然全都得浇成水鸭子。在大自然面前人类永远都是渺小无奈的,我仿佛看到了一种无力回天的宿命,它养育我们的同时也会毁灭我们。
“哎呀!这真是人走运背着雷公电母都劈不死!瞧瞧!再晚上撒泡尿的工夫就得被淋成孙子,哈哈……”大嘴美滋滋的喝了口烧酒:“唉!要说酒还得是咱家那边的够劲儿!这酒度数太低,老娘们喝了都灌不倒!”
“师父!这有口棺材!”
木屋很简易,就是间40平米左右的小屋,屋内西北处停放着一口黑漆木棺,棺木保存挺好,但不是受益于棺木本身的木料,只是这口棺木停放在这里的年头较短罢了。
“我草!外面有手电光!瞎老头儿追来了!”大嘴忽道。
“你白痴啊!你们家瞎子还打手电!”我道。
“他瞎他徒弟不瞎啊!人家乐意关你屁事!”大嘴四下寻躲藏之处。
“真是没用!”师父冷笑道。
“师父!先躲躲吧!有人来了!”我急道。
“胆小鬼!有什么好躲的?!我等的就是他们!正好……”不待她话说完,我直接将师父抱走了……
“小畜生!你放我下来……”
这时,忽听“砰!”一声响动,自外面急匆匆闯进来四条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