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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医院惊魂

  两日后,医院。

  “你回家吧。”我对病床畔的表妹说道。

  “那你呢?”

  “我回不去了,这辈子都回不去了,听话,回家吧。”我说。

  “我不走!”

  “你不走是想跟着我去四处流浪?!还是去讨饭!你说啊!”我这话声音大了些,惊的病房里其他的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走!我就是不走!你已经抛弃我一次了!你现在还要丢掉我!我就是不走!”表妹痛哭流涕,大声的喊着,疯狂的打着我,惊来了值班的护士。

  “好了,别哭了,表姐错了,表姐不该赶你走。”我抓着她的手说道。

  “表姐!”表妹抱着我嚎啕大哭。

  ——————次日,我趁表妹去买饭,选择了不辞而别。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我的衣服,大概是表妹拿去洗了,不过那两本破书倒放在枕头下面,我身上的钱都夹在簿子里,可不能把它们给忘了,随手别在腰间,疾步出了病房。找不到衣服只能穿着病号服走了,在耽搁下去表妹回来就别想走了。我还给表妹留了张字条,寥寥的几行字,大致的内容就是让她乖乖的回家等我,等找到百鬼图,我就回家。

  二伯已经死了,看来那毒咒还再继续蔓延,别人的死活我不在乎,是他们放弃了我,也包括我的父母。可表妹她不能死,她得活着,我不能让她死。我匆匆行在长廊中,这时,迎面的一个护士登时将我拦住?:“唉!36床的!你要去哪儿?”

  “我……我要去尿尿!”

  “卫生间不在那边,正好我要去给你输液,跟我来吧。”

  “可我憋不住了!能不能先让我上厕所!”

  “房间里也可以上厕所,你可别给我添乱,我还要给其他患者输液,快过来!”那护士拉着我匆匆进了一个房间。

  这房间不是病房,倒像间办公室。

  “怎么不回病房输液?”我问护士。

  “待会你自己回去不是一样吗?”

  我心道:“也是,不过这护士虽然戴着口罩,我还是认出了她不是先前给我打针的那个护士。”不待我开口问道,那护士递来两粒药片一杯水:“先把药吃了!”

  “怎么还有口服的药?那个护士都没给我吃过。”我说。

  “快吃了!要打针了!”

  我心下焦灼,只想让护士赶紧打针,趁表妹未归,离开医院。也没多想,当即将手里的药片便吃了。那护士见我把药片吃了,拦腰将我揽至怀里,不住嗅着我唇边的味道。

  “想我了吗?”

  我一把撕掉她面上的口罩,那张脸惊的我魂不着体,这护士竟是索香兰。

  “看你这怜人的小表情一定是想我了,我说过一辈子都会缠着你,你逃不掉的,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认命吧。”话落,她那条又长又血的舌头登时舐在我嘴上。我惊的半天都没回神过来,我现在一看到索香兰就非常害怕,她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索香兰了,怨恨已经将她变成另外一个人,小闷罐儿说的一点都不假,她已经疯了。仇恨将她所有做人的准则打破,她以折磨蹂躏我为快感,弥补她所受到的伤害。或许我被她折磨致死的那一天,才能消除她心中的怨恨。

  我咬了她一口,欲夺门逃去,不料还未冲至门口,顿感天旋地转,登时倒地。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索香兰一笑,将我扛上轮椅,出了房去。

  ——————待我醒来时早已是袒裼裸裎寸丝不挂的倒在床上,我不清楚置身何处,看着倒像间酒店。

  “醒了!饿了吧?!”一身浴袍的索香兰将那托盘送至我面前,上面的食物很丰盛,我却一口都食不下。

  “你,你放我走吧。”我说。

  “吃啊!不合胃口吗?”她笑着看我。

  “你放我走吧,你要是还不出气不解恨就杀了我好了。”我说。

  “你怎么了?是你亲口和我说要为那些畜生还债的,怎么?你现在后悔了吗?”

  “不错,是我亲口说的,可他们已经死了,我哥哥也死了,他们都死了,你这么做无济于事,只能迷失自己。你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你会把你自己毁掉的,罢手吧!”我说。

  索香兰仰面大笑,那笑声让人毛骨悚然心惊肉跳。

  “说的真好,可惜我已经被他们毁掉了,这就是命,是我的,也是你的。”

  话音未落,索香兰将托盘撇至地上,登时将我扑倒,狂吻不啻。我与索香兰的年龄相差10岁,无论从生理还是心理上的各个方面我都不可能招架住她的蹂躏,即便是以前的我也会被她这般玩于股掌之上。原来仇恨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甚至可以让那个人变成她自己所仇恨的那种人。索香兰这个疯女人,整整凌辱了我三天三夜,我终于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以为她会就此杀了我,我倒希望她能痛痛快快的杀了我,总好过被她这般凌辱。可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把我带走了,我也不知道要飞到何处。我是第一次坐飞机,没想到居然还晕机,吐的一塌糊涂,混混沌沌的也不知道飞了多久,感觉才睡了一觉,飞机便落地了。

  ——————“我要上厕所!”我说道。

  “不行!回家再上!”索香兰厉声道。

  “你可想好了?我要是拉了一裤子你得帮我清理。”

  “真是麻烦!”索香兰拽着我去了卫生间。

  “听好了,你别耍滑头,我就给你10分钟,进去吧!”索香兰守在卫生间门口处盯着我走了进去。机场的卫生间很大,我避开她的视线,朝里面的厕间走去。心如火焚的索香兰只等5分钟便冲进卫生间,唤了数声却未见我回应,她顿感不妙,迅速将所有的厕间寻了个遍,却没寻到我丝毫的影踪。不过索香兰在里面的一个厕间里发现一堆衣物,她登时便恍然大悟,气的一跺脚,火速奔出卫生间。

  机场外,一位的士司机抢步过来接过笨重的行李箱,面前这位身材高挑火辣的女人用宽大风衣裹着我上了的士,司机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放心吧!那个人贩子追不来了!”那女人见我不住的朝后面看着便笑道。

  “谢谢!”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那女人一笑之下粉面登时现出一对深深的酒窝,俏皮的很。见我面部身上有伤,便从手包取出一盒护创贴给我贴了起来。

  “听你的口音不像本地人吗?”她说道。

  “嗯。”

  “那你有什么打算?需要帮忙吗?”她问我。

  “不用了。”

  “好吧,你如果需要帮忙就打给我,随时都可以。”那女人在我手上写了一串号码。

  “好!”

  当时,车上的这女人也在机场的卫生间里,我跟她说索香兰是人贩子,她将我拐卖至这里,求她帮忙助我脱逃。那女人爽快的便答应了,她将行李箱里的衣物全部倒在厕间里,我蜷缩藏在箱内,那行李箱很大,别说我这么一个孩童,就算藏个成年人都是可以的。待逃出卫生间,那女人再寻无人之处将我从行李箱中放出来,用风衣裹着我离开机场。索香兰只怕做梦也没有料到,我会藏在这女人的行李箱里,在她的眼皮底下逃走。

  ——————她将我送到城区的一处派出所门前便走了,可我没有进去,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得去找百鬼图,我得救表妹。等我一看门上的地址,登时就傻眼了,索香兰那个疯女子,居然把我带到西安了。

  我见肚子咕咕叫个不停,先寻了一家面馆把肚子填饱再说。小面馆的客人还挺多,我只好与其他客人拼桌而坐,点了两碗biangbiang面,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我也是真饿了,两三箸一碗biangbiang面已经下肚了。

  “猴娃娃!饭量还不小咧!来!吃块儿肉!”

  说话的人着一口浓重的方音,四十出头,不过长的显老,牛舔的三七分梳的是一丝不乱,圆墨镜,满口的烂牙里出外进,便像嘴里刚炸过一颗手雷,要多惨烈有多惨烈。我心道:“这男的也太臭美了,吃面还戴墨镜,能看得见吗?就不怕吃到鼻子里去。”

  男人的身边还坐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他们应该是一起的,这女人一直都在化妆显然不是来吃面的,那阵阵扑面盖来的脂粉味熏的我脑瓜仁都疼。我也没跟他客气,直接就将那块肉塞进嘴里,他见我把肉吃了,仰面大笑,又给我倒了半杯酒:“好酒咧!喝吧!”我接在手里并没有喝,心道:“这倆人不会是人贩子吧?等把我灌醉了,然后再卖到山沟沟里给人家做婆姨。不过看着又不太像,这二人身上没有贼气,这好人跟歹人,头一眼就能看出个七八分来,歹人即便伪装的再谨慎,身上的那股贼气是遮不住的。”

  想罢,我一口干尽杯中酒,起身道:“老板!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