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船的艄公杖家之年有余,衣着素朴,须发有些斑白,慈眉善目,肌黑嶙峋。
“大爷!你……你可让?我们好等!这……这地方咋连条船都没有呢?”老歪言。
闻言,那艄公一笑:“就这么几户人家,谁坐船啊?我要不是来打渔,也不往这边来。既然赶上了,就上船吧!渡你们一回!”
“哎呀!太……太讲究了!啥也不说了!你就是田螺爷爷!”
“……”“……”“……”
我们用防尘罩跟树枝将车辆进行简单的遮掩,随后各自负着装备便登船渡河。既然不走运我们只好先渡河进岭,总不能在村子里傻等着,河对岸说不定还会住着人家,渡河后我们也可以再作打听。橹分青波,船借波浪,悠悠荡荡破水而行。
“老爷子!河……河对面的那座山就是蛇眉岭吗?瞅……瞅着也不太大啊!”老歪问那艄公。
“那是七宝山,过了河,再走个半天左右就差不多到蛇眉岭了!”
“操!还得走半天!我……我还以为过河就到了!”老歪骂道。
“蛇眉岭可是禁地,我们从来都不进岭,劝你们几个后生还是换个地方游玩。”那艄公言。
“禁地!怎么,难不成这……这山里还有古迹遗址,军……军工厂之类的秘密基地?怕……怕外人看啊?”老歪笑道。
我也很好奇,看来能从这艄公口中打听些信息。
“那倒不是,这蛇眉岭毒虫成患,若是咬上你一口,可不得了嘞!”那艄公笑道。
“嗨!我当是啥呢!不……不就是长虫吗?哥见一条吃两条!我……我小时候经常吃!”老歪笑言。
“这里的蛇与北方的蛇可不同,都是毒蛇,一口就能要了你的小命。”索香兰言。
“少吓唬我!你……你当我没见过毒蛇?我都吃过毒蛇!”老歪言。
“操!难怪你这脑子始终都不好使!原来处于中毒状态,一直都没解毒!”我笑道。
“滚滚……我他妈就不爱听你说话!”
“哈哈……”
“船家,听你这口音不像是本地人?”索香兰问那艄公。
“啊,不是,前些年老家地震,我就搬到这里来了。”
“这地方不错,很适合安居。”
“这外面再好,也不如自己的家乡好啊。”那艄公叹道。
“船家!这地方有没有什么好玩儿之处或者有趣的事情?”索香兰问道。
“这里又不是景区,好玩儿的地方可没有,危险的地方倒是多的很。”那艄公笑道。
“危险的地方也行!我……我们就喜欢刺激!就爱作死!”老歪笑道。
闻言,那艄公无奈何的摇着头,道:“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都想些什么,看来我是老了,跟不上时代喽。不过这有趣的事儿,倒是真不少。”
我们没有打断那艄公的话,在听他说下去。
“就是前些天的事儿,河下游的李王镇有几个后生去和尚沟野浴时,他们在河底捞到了一颗女娃的人头。”
“这……这荒山野岭,捡……捡个死猫死狗死孩子啥的也很正常!”老歪言。
“要是颗人头还真没啥稀奇的,可那几个后生捞上来的却是颗铜头!”
铜头?这河里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有铜头呢?
“这……这下可发了!肯定捞到古董了!”老歪笑道。
“是不是古董我们是不清楚,不过这附近可不止一次出现过铜头,而且还都是女娃的人头,奇怪的很。近日来连降暴雨,这和尚沟的上游又与蛇眉岭相连,我们猜想这铜头必定是被水流冲至和尚沟。”艄公言。
“那些铜头最后怎么处理的?”我问他。
“全都当废铜给卖了!”
“操!这……这也太不专业了!你们至少也先找……找个懂行的人给长长眼,看看到底是什么。万一是古董,就……就这么给当废铜卖了多可惜啊!”老歪言。
“乡下人懂什么,给钱就行,可不管是不是古董还是文物。”艄公笑道。
“那就没人进岭查个究竟吗?”索香兰问。
“当然不是,不过人们只是有贼心无贼胆罢了。你们是外地人,自然不会了解我们这一带的情况。这蛇眉岭毒虫成患只是原因之一,最令人闻而生畏的是岭中的不死人!提到此事附近的村民无不谈虎色变!”艄公言。
闻言,我们仨人无不眼前一亮,终于说到正题了,看来招魂网吧老板的话所言非虚。
“不死人?打……打不死吗?”老歪装傻充愣半开玩笑的言。
此时,四周突然漆黑一片,黑的就像被拉了电闸一般。
“我操!停电了!”老歪奇道。
“船家!怎么不靠岸?为什么过水洞?”索香兰问他。
“你们不是想去蛇眉岭吗?过水洞要比陆地省去一半的路程,正好我也要过水洞,随便捎你们一程!”那艄公笑道。
水洞内的水流倒也不湍急,似乎比洞外还要平静许多。水洞由窄逐渐变宽,内空间很大,我们的三支手电显得有些渺小。四下黑魆魆一片,伸手不见脚趾,阵阵袭来的凉意,倒也清爽舒畅。小船正行着,老歪忽然怪叫一声,登时拍了我一锹。好在我现在感觉不到疼痛,否则这一锹指不定得多疼呢,下手真他妈的黑。
“你瞎啊?拍我干啥?!”我奇道。
“有蛇……你身上有蛇!”
话音未落,他又连拍了我数锹。一通儿大呼小叫折腾后,我也没找到身上的那条蛇,这孙子肯定是想借机揍我,我就知道这狗日的不会有这么好心,当下就想跟他拼了。此时,船忽然停了下来,不知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