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们匆匆回到三楼,那枪声早响成一片。
“你跑哪儿去了?还以为你被耗子叼走了!”张小臭说道。
“我……我去楼上看了下!怎么了?”我道。
“自己看吧!他妈的!这帮老鼠真是成精了!唉!不想给一起吃了快给爷来杆枪啊!狗日的!”一只耳大骂道。
但见楼下已经堆积如山,那群鼠竟搭起人梯来,眼看就要堆叠至三楼。很多老鼠已经沿墙壁爬上来,我疾奔过去,将它们逐一踹下楼了。
“顶不住了!老鼠太多!快往楼上撤吧!”一个雇佣兵冲索香兰说道。
“你们这样一味的躲避只是在拖延时间,迟早都得被老鼠吃了!”那只绣花鞋飘在空中说道。
“我操!这破鞋咋还会说话呢?!”张小臭话音未落,左脸登时挨了一鞋底子,那面脸瞬间就胖了三圈。
“出言不逊!该打!”哪绣花鞋笑道。
“你是不是有脱困之法?快说!不然撕烂了你!”索香兰枪指那绣花鞋怒道。
“我又没说不说,你这是干嘛?”吓的她赶紧往我这里躲。
“有屁快放!老子没工夫跟你扯蛋!”一只耳怒道。
“哼!懒得理你们!听好了!想活着出去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抓住那食人僧!”绣花鞋道。
“你说那个养老鼠的和尚?”我问道。
“对!这里的老鼠都是食人僧养的,老鼠也只听他一个人的指令,你们要是能抓住食人僧那就好办了。”绣花鞋道。
“他妈的!说了等于没说!鬼知道那秃驴躲到什么地方去了?难道站在楼下等着你抓啊?”一只耳道。
“那你们躲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这座楼只有五层,你们知道这里有多少只老鼠吗?即便这楼再加上五十层也救不了你们,快走吧!”绣花鞋道。
言谈间,老鼠已经涌了上来。我们只好破窗而出,跃出楼去,好在层数不高,否则还真麻烦了。脚下不是街道,却是瓦顶,看来我们破窗跃楼的一面正好是隔邻屋顶。我负着小辣椒当下踏瓦奔去,她跑的慢,负着她要快一些。
“你知道那和尚住哪儿吗?”我问那绣花鞋。
“城中最大的一座房子就是他家了!”
“谢了!”
“不客气!”那绣花鞋话落便飞走了。
我们索性也不下去了,屋顶可比地面安全多了。
“狗日的!要是找不到那秃驴我先烧了那只臭鞋!”一只耳骂道。
“还找个屁了!那和尚只怕早他妈的跑了!”张小臭道。
“那鞋说什么了?”索香兰问我。
“找房子!找最大的房子!他说那和尚就住在里面!”我道。
“我操!这破鞋你从哪儿捡来的?太不靠谱了!就不能具体点吗?有没有门牌号啊?这他妈的怎么找啊!”张小臭骂道。
“对了!她说城中最大的房子!会不会在整座城的中间啊?”我道。
“不管了!快跑吧!这回可要归位了!他妈妈个大芝麻香蕉萝卜蒜的!”张小臭且跑且骂。
正跑着,头前的索香兰忽地陷下去,一把抓住她,不料脚下瓦顶也随着崩塌下去,与此同时,一条绳子也随我甩了下来。
“你放手啊!我死了就不会再有人缠着你了!”下面的索香兰说道。
“你别乱动啊!”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索香兰露出一丝笑意。
屋顶上众人赶紧合力将我们拉上去,这些房屋不知道已经在这里伫立了多少年,没有坍塌已经是个奇迹,有塌陷的现象也不足为奇。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那只绣花鞋急急忙忙飞回来说道。
“你找到房子了?”我问道。
“嗯!快跟走!”那只鞋当下在头前引路。
街上的老鼠聚集的是水泄不通,成群结片的老鼠不断涌上房屋,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背水一战。生死存亡,便看这一遭了。
我们又奔出去10分钟左右,果然出现了一座异常宏伟大屋,简直便是鹤立鸡群。
“他妈的!这秃驴该不会自己盖了座庙吧?!”一只耳骂道。
雇佣军开始向大屋前的街上投掷烟雾弹跟催泪弹,街上的老鼠聚积的水泄不通,若是不用烟雾弹为掩护,催泪弹驱散街上的鼠群,我们是不敢下去的。但见大屋前登时是彩雾弥漫,这催泪弹当真奏效,群鼠四散奔逃,好似没头的苍蝇乱冲乱撞,这可真是抱头鼠窜,霎时驱散开半条街的老鼠。我们戴上防毒面具,跃下屋顶,直奔大屋奔去。无论索香兰这次下鼠穴是出于什么目的,我虽然恨她,但这一遭她确实救了我们,否则手无寸铁的我们根本就撑不了这么久,只怕早就被群鼠给吃了。这个女人令我爱恨交织,有人说恨是爱的一种极端表现方式,我不否认,那爱又何?
我们将宅院的大门关闭,奔去大屋。院落不大,待我们匆匆破门奔至屋去,但见四下灯火通明,空旷无比,好似一处宏伟的殿阁。殿内当中是一条长桌,桌上罗列杯盘,飞禽走兽,鱼肉俱全,硕大的一张桌上只坐着一人,正是那食人僧!
此时,忽听“啪”的一声作响,但见一只耳拍桌怒道:“他妈的!狗日的死秃驴!爷都被撵成狗了!你这秃驴竟躲在这里大吃大喝!我他妈的跟你拼了!”话落,抄起一只肥鹅便吃了起来。
“……”“……”“……”“……”“……”“……”“……”
我只道他会冲过去砍死那和尚……其实我也饿了……
此时,但见长桌另一头的食人僧冷冷笑了一番,便道:“饿了就吃吧,没力气可什么都干不了,饭菜干净的很,什么药都没下,安心的吃罢,嘿嘿……”
话音未落,那十名雇佣军持枪冲至近前,将那和尚围控起来。
“和尚!你不趁机逃命还留这里受死不成?”索香兰神态自若的朝那食人僧走去。
那食人僧冷笑一番,道:“这里是我家,该走的是你们!”
索香兰一笑:“你就不怕我们杀你了?”
“你们不会那么做的,杀了我,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鼠城,全都得留下来陪葬。”话落,那食人僧阴笑不休。
那些雇佣军岂能容这恶僧在自己面前这般猖狂,登时将他踹倒在地,一顿毒打。但见那食人僧双手护头,迅速滚至桌下。此时,自两侧巨柱后霍霍闪出两个黑影,奔去那群雇佣军了。瞬息间只听两声惨叫,那两名雇佣兵已是身首异处,倒在血泊里。众人一惊之际,登时是枪声大作,刀光袭袭,血溅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