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说你被误导了还真没有冤枉你,你自己还丝毫没有觉察。”陆羽拍了拍魏明的肩膀似乎是想把他拍得清醒一点。
“嗯,那具体是在哪些方面?”魏明用力地眨着眼睛。
“其实也不怪你,陶佳玲一直以陈诗茵生前好友的身份跟在我们身边,她的言语难免会对你造成影响的。”陆羽笑了笑说道。
“嗯,的确如此。”魏明点头说道。
“是啊,吴成刚因为作风不好给人的印象也很差,所以我们怀疑的重心主观上会更偏向于他。再加上他没有去参加陈诗茵和蒋子奇的冥婚仪式,我们就更怀疑了。而陶佳玲在陪同我们查案的过程中发现我们对吴成刚的怀疑不断增加,于是就想借机让吴成刚成为替罪羔羊。”
看着脸上还有几丝茫然的魏明,陆羽继续说道:
“我的意思是吴成刚那么瘦弱,他的力量其实并没有多大,而陶佳玲故意对你说他很能打架就是想让你对吴成刚的怀疑更加深一成。不然伍亮怎么会不知道吴成刚的力气很大?他们可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朋友。
“再就是第二点,今天我去蒋子奇的住宅里面寻找线索,结果发现有人曾去过他的房间,你说那个人是吴成刚,我不大赞同这个观点。”
“应该是他啊,他去陈诗茵家里面找那张借条之前应该也去蒋子奇家里面找过啊。”魏明回答道。
“不对,魏明,还是得站到吴成刚的角度去想一下才行。如果你是他,你会先去陈诗茵家里找那张借条还是先去蒋子奇家里找那张借条?”陆羽很耐心地引导着魏明。
“嗯,他是和陈诗茵签的欠条,那就应该是先去陈诗茵家里找借条才对吧。”魏明顿悟道。
“一般来说都是如此,而且就算他是先去蒋子奇家的话他也不可能找不到那张借条。
“因为那张借条摆的位置实在是太暴露了,我在蒋子奇的卧室里面直接就找出来了。它是被夹在抽屉里面最上边的笔记本里的,只要打开抽屉就能找出来。所以说,如果吴成刚之前去过蒋子奇家里,那么他一定能找得到的,而他没有找到则说明他根本就还没有去蒋子奇家,而去蒋子奇家的则另有其人。不用说,那人去蒋子奇家的目的就是想做手脚误导我们的破案思维。那张借条摆在那么明显的位置上,让我感觉是有人故意想让我看到那张借条,从而让我们有更多的理由去怀疑吴成刚。
“所以这从中做手脚的人一定知道我们会在今天去搜查陈诗茵他们的家,而你回忆一下,你有没有跟陶佳玲提起过我们会去陈诗茵他们家中搜查的事?”陆羽说到这里停下来看着魏明。
魏明想了想,很快他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她的确有问过我。唉,真是失误了,她当时问我为什么头儿你没有去玩具公司做调查,我顺口就把这事说了出来。”说到这里魏明懊恼地拍了下头。
陆羽却笑了笑说道:“没事,都已经过去了,这样一来我心里就更有底了。我已经给法医科打电话了,让他们仔细检查吴成刚舌头上的牙印,只要确认那牙印是陶佳玲留下的就行了。证据出来了,她再想狡辩也是枉然了。”
看着陆羽脸上自信的神色,魏明心中也明朗了起来,真是没想到,这件案子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复杂许多。
“只是还有一些疑问没有能够解开啊!”魏明轻轻发动了车子向家的方向驶去。
“是的,我想,明天陶佳玲会给我们一个最完整的解释。”陆羽静静地回答道,他的镇定给魏明一种处变不惊的踏实感。
“呵呵,她现在应该还在家里庆幸自己的诡计得逞吧!”魏明笑了笑说道。
“是吧,不过我已经通知公安局的人将她监视起来了,就等明天法医鉴定结果出来后对她实行正式的抓捕。”陆羽说道。
车窗外,夜色朦胧,彩灯璀璨。车子行驶的速度越来越快,像是希望早日穿破这夜的深邃奔向崭新的明天。
而手握着方向盘的魏明也不由得在心里感叹道,原来在侦破一件案子的过程中寻找思维线索竟是如此重要,而自己之前根本就不懂利用这一点。看来这便是自己和陆羽存在的差距。
想到这里,魏明会心地笑了起来,他想到了和陆羽最初的相遇,那时陆羽很自信地告诉自己,跟着他干一定能学到很多东西,现在想来的确如此。
不知道在以后的日子里自己还能从他身上学到什么宝贵的侦探经验。
而就在魏明暗自窃喜时,坐在一旁的陆羽心脏却突然一阵抽搐,他有些痛苦地别过脸去,一只手紧紧地按住了胸口,另一只手则微微颤抖地伸进内衣口袋里摸出了一包“巧克力豆”,这包“巧克力豆”的包装与平时那些有所不同。陆羽努力了几次终于撕开了袋子,他伸手从里面掏出了几颗黑色的“豆子”用力地塞进了嘴里,然后将头靠在车座上面,静静地闭上了眼睛,额上渗出了几颗细小的汗珠。
魏明没有注意到陆羽脸色的变化,嘴上还在兴奋地念叨着:“头儿啊,我跟你真是没白混,的确学了不少东西!”
陆羽没有回答,只是无力地靠在车座上面。
魏明看了陆羽一眼,见陆羽闭着眼睛以为是他累坏了已经睡过去了,于是就没有再说话,专心盯着眼前的道路。
好一阵子过去了,陆羽感觉慢慢好了,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思维并没有乱,他现在考虑两件事情,一件是关于自己身体状况的问题,他觉得这病应该再去做一次全面的检查了,要不然,仅靠当初带来的药物维持怕会出现意外。而另一件事情则是和这个案子有关的,也是他没办法不去想的一个问题。
瘦弱的陶佳玲是如何将身强力壮的蒋子奇打倒在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