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还和曹左相相互对望一眼后,张还厉声道:“唐方小儿,你休要张狂,今我阴山的血债便要与你一并了解!”
“你杀我天心宗数名长老,我天心宗与你仇深似海,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你今日居然赶来送死!”
唐方的实力,诸人都是心知肚明,此时若是与他单挑,多半不是对手,只好找出一些场面话,为自己群殴唐方找回一些脸面。
唐方嘲弄一笑,大步流星上前,挥拳便去。
两人同时放出绝招。阴山锁魂咒和天心宗千斤拖山榨同时袭来。
金锁锁喉,千斤压山,两道奇招的威力顿时引起一阵飞沙走石,让人开眼睛。
这两招,唐方当年都是吃过了不少的亏,可是今时今日的唐方,尤其是当年那个被欧阳风骨、沈元等人肆意欺凌的丧家之犬?
唐方双目精芒暴涨,抬手一举,那金锁不攻自破,更是丝毫不顾千斤压山的重量,身形飞速的而动,单手锁喉,向着阴山张还喉间锁去。
张还整张脸都变绿了,单臂瞬间捏决,厉声喊道:“大圣北斗七元君,解我刀兵厄!””
北斗护身咒,乃是阴山屡试不爽的护身神咒,可以在最危难的时候,救得施法人一命,一咒一闭,张还的身前顿时出现一个浑身金光闪闪的金甲神将,阻住了唐方的去路。
唐方的身形居然不慢反快,整个人飞速的穿过那金甲神将。金甲神将居然如同空气一般,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嘎砸!金甲神将金身片片碎裂,而唐方的手,已经死死捏住了张还的喉间!
缓缓地将他举到半空之中,冷冷道:“杀,还是不杀?”
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幕不可思议的景象,这唐方,居然连这已经是魔体金甲神将都丝毫不惧,一招破去!
在他的手中,张还就如同被苍鹰捉住的小鸡,任凭四肢如何乱动,却丝毫挣脱不了唐方的桎梏。
一力破万法,这就是唐方的实力,这样毫无讲理的招数,要怎样的恐怖,才能用出来!
曹左相微微迟疑,牙尖一咬,道:“天心宗弟子听命,布阵!”
“布个鸟阵!”唐方一声大吼,身形已经穿越数人,来到了曹左相的身边,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遭遇了和张还同样的待遇。
被唐方另外一只手高高举起,整个人呼吸困难,只要唐方稍稍用力,自己的喉骨,便会被他轻轻的捏碎。
“你呢?”唐方淡淡的看了一眼一个张皇失措的老人,淡淡道:“你是玄冥门的吧?算起来我和你玄冥门还有些未了的恩怨,司马谈手是死在我手里的,想报仇吗?”
那人被唐方两道如刀的锋利眼神扫中,居然整个人开始瑟瑟发抖,语不成句,道:“我……我只是……”噗通那人居然兵刃掉了下来,被唐方气势所骇,双膝居然一软,坐倒在地上。
“你们到底为什么攻山。”唐方淡淡问道。
“我们,我们是受了欧阳风骨的指使,他说,他说现在龙虎山掌教以亡,正直内耗空虚的时候,现在我们攻山,一举刻成,所以……要知道你在这里……打死我们也不敢啊。”
唐方的绝世气焰所摄,居然让一代凶人,变得如同狸猫一般温顺胆怯。
“欧阳风骨。”唐方冷哼一声道,“想不到你当真是阴魂不散啊。”
唐方目光一闪,道:“他在哪儿?”
“我们也不知道,他向来都是来无踪去无影的……”
哼!
唐方双手一抖,两个人被他如同扔了数米之远,跌倒在地上,身边的弟子连忙将两人扶起,唐方目光一闪,淡淡地道:“凭你们的本事,杀了你们脏了我手。滚!”
几人连忙站了起来,不敢停留,甚至都不敢回望唐方一眼,如丧家之犬一般滚下山去。
“慢。”紫玲玎忽然道。
诸人都是浑身一震,停下了脚步,看着紫玲玎缓缓和唐方并肩而立。
“我龙虎山自张天师在此挂单,立派已经千年,其间经历了无数风波,但是我龙虎山如今依然屹立在天下道门之巅,执掌太平一道之牛耳,你们可知道为何?”
诸人不明,齐齐摇头。
“凭的便是恩威二字。”紫玲玎淡淡道,“诸位上山之前可曾见过山下的那块石碑?”
张还微微一愣,道:“紫仙子是何意思。”
紫玲玎朗声道:“你等犯山,若是就这么平白无故离开,天下人怕是都会以为我龙虎山是什么人都能来分一杯羹的。”
“是,”张还等人相互对望一眼,道:“我等明白了。”
说完,诸人猛地用剑往自己左肩一砍,顿时数十条手臂掉在地上,张还面色惨白,道:“紫仙子,你现在满意了吧?”
紫玲玎轻身一拂,道:“多谢诸位体谅我龙虎山难处,诸位一路好走。”
“走!”
看着唐方举手投足之间,便化去了这场龙虎山的劫难,所有龙虎山弟子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都开始有些明白了乌月鹤安排的深意。
不错,只要是紫玲玎做了掌门,只要龙虎山有事,他唐方就不可能坐视不管,乌月鹤虽然千方百计的想得到赢勾血脉不成,但是最后这一招,其实已经将赢勾血脉的命运和龙虎山牢牢绑在一起。
姜还是老的辣啊。
不过,唐方显示出来压倒性的战斗优势,也是让诸位龙虎山弟子心有余悸。
试问,天下间,还有谁会是唐方的对手。
所有人都隐隐觉得,现在的唐方,已经站在了现世道门的最巅峰位置,而唯一能够让他出全力的,可能只有那些虚无缥缈中的神话人物。
现在的唐方,自身已经成了神话。
紫玲玎轻轻转头,悄悄地道:“你怪我?”
唐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轻声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何必又要折辱他们?”
紫玲玎叹口气道:“我龙虎山现在确实式微,若是你在了,难免会有人敢来犯山,不说胜败,现在我龙虎山已经不能经受任何一场战斗了,我这么做,是希望用这种方式,给道门中还要蠢蠢欲动的人提个醒,谁要打我龙虎山的主意,便要掂量掂量付不付得起代价。”
“我是粗人,这些道理我不明白,也懒得想。”唐方摇头道。
紫玲玎遥视远方,轻声道:“只有到了这个高度,才能设身处地的明白这位子想坐稳有多难,我现在越来越明白恩师当年的感受了……”
“非我不愿,实在是身不由己。”紫玲玎长长叹了口气,道,“都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