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宁川抿着茶水,缓缓的开口说着。
“眨眼之间,便过去了十年。”
“在这十年时间里,陈独夫与春风姑娘过着耕田织布的生活。”
“他那柄名为青峰的神剑,被他埋在了院子里,再未握过一次剑。”
“剑道一途,他上半生已经走到了当世顶峰。”
“而这下半生,他想换个活法。”
“直到在北方逐渐壮大的大炎王朝,彻底挥兵南下,一切终于有了改变。”
“陈独夫看着山河破碎,看着百姓流离失所,看着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他知道,该是他必须站出来的时候了。”
“那一日,神剑青峰破土而出,剑鸣之声响彻九-天。”
“那一日,陈独夫一步入圣,形-成大千剑域!”
“整个奄奄一息的大燕王朝,在那一刻知道。”
“消失了十年之久的大燕剑神,终于要回来了!”
“临走之前,陈独夫轻轻在春风姑娘额头上一吻,他告诉春风姑娘:‘待到来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就是他回来的时候。’”
“山海关上,百万大军压境。”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在其首位,三尊极皇境强者,施展绝世大神通,将整条万里山脉,全部抓起。”
“那座护关大阵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随意便会支离破碎。”
“负责守关的大燕王朝神将姑苏雄,连带整个姑苏一家,尽皆上阵,被那三名极皇从九天打下!”
“姑苏一家,满门战死!”
“百万里长的防线,全面崩溃!”
“就在那三名大炎极皇合力一击,准备毁去山海关内亿万生灵的时候。”
“有一剑从西而来!”
“这一剑,起至肃州,横跨九州之地,一路积攒剑压,杀至山海关所在的凉州!”
“这一剑浩浩荡荡,将天地分海而过。”
“待这一剑杀入之后,大炎王朝的百万大军,尽皆如雨般从天空坠落!”
“三尊大炎极皇,全部被这一剑斩杀!”
“那一天,不管是何人,看到那贯穿日月,横绝天地的这一剑,俱是被这位大燕剑神的绝世风采所折服。”
“大燕剑神陈独夫,立于城头,看向凉州。”
“整个凉州之地内,早已是饿殍遍地,尸横遍野,一副人间地狱之相。”
“负责的守关的姑苏一家,全部战死。”
“临死之前,方还站立不倒,手持长戈,怒视北方。”
“那一刻,这位曾经的剑道魁首,如今的大燕剑神陈独夫,做了一个决定。”
“只见他一人一剑,于城头处盘膝坐下。”
“在他面前,是滚滚而来,遮天蔽日的大炎铁军!”
“在他背后,则是亿万凉州苍生!”
“陈独夫一人,背对苍生,一人守一州!”
“他一人一剑,便是千军万马,万夫莫开!”
“陈独夫,无愧独夫之名!”
“据统计,陈独夫整整在凉州山海关,镇守了十年时间!”
“在这十年时间里,陈独夫斩杀的大炎铁军,不下百万之数,其中王候强者,多达近百人。”
“死于他手中的极皇强者,不下双手之数。”
“就连那位大炎皇帝的亲弟弟,有着大炎战神之称的炎九幽的当世真圣,都死在了陈独夫的剑下!”
“陈独夫一人守一州,在他这镇守山海关的十年时间内,凉州亿万苍生,不受刀兵之祸,不受流离之苦。”
“陈独夫,无愧于大燕,无愧于大燕皇室!”
“然而。”
“历史的车轮,注定不是一个人能挡。”
“大燕王朝,终究被破开了。”
“除了陈独夫镇守的凉州之外,其余地方防线,全面沦陷。”
“大燕皇帝,率领皇后妃子,尽皆上阵杀敌,至死未逃未退一步。”
“最后,那位以仁厚著名的大燕皇帝,死于大炎皇帝之下,头颅都被砍了下来,挂于城门之上。”
“大燕王朝,覆灭于历史长河当中。”
“而回过头的大炎精锐,再度前后夹击,杀向山海关。”
“陈独夫被镇压于幽冥之海深处,封印了整整一甲子。”
“待陈独夫从幽冥之海破封而出之后,大燕王朝早已烟消云散。”
“大炎皇帝正式一统天下,定都中州永安城,取永世安宁之意。”
“国号为大炎!”
“陈独夫见此,心境大崩,一身真圣七重天修为,跌落真圣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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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陈独夫返回肃州跳马关。”
“春风姑娘早已老死于家中,化作一培黄土,埋在了山峰最高处。”
“据镇子里的人说,春风姑娘一生未嫁,至死那一刻,白发苍苍,垂垂老矣的她,都守在院子前,朝北而望。”
“只是可惜。”
“春风姑娘从年轻等到苍老,也未能等会这位大燕剑神陈独夫。”
“国已不存,家亦不在。”
“陈独夫心境再次大崩,从真圣三重,跌落真圣一重,险些真圣都未能稳住。”
“家国皆亡的陈独夫,一夜白头,再无意气风发。”
“后。”
“陈独夫前往中州大炎王庭,挑战大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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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大炎王庭,与国同岁的四大天尊之一的长生天尊出手,将陈独夫击败,断去神剑青峰。”
“陈独夫心境再崩,彻底跌落极皇境界。”
“从此以后,世间再不见那年少风流的白衣剑神陈独夫,只多了一个天地一孤鸟的老疯子。”
说到这里,宁川深吸了一口气,最后开口道:
“如若是全盛时期的陈独夫,可列当世剑道榜第一!”
“而今,陈独夫位列当世剑道榜第四,诸位可有异议?”
此言一落。
整个天机楼内,数万名剑修全部沉默。
在宁川的故事里。
他们见证了陈独夫少年时期的意气风发,白衣风流。
见证了陈独夫巅峰时期的一人守一州,一剑斩杀当世真圣!
也见证了陈独夫心境接连三崩,最后跌落真圣,化作天地一孤鸟。
西区位置。
那坐在人群当中,白发苍苍的邋遢老者,拿起酒葫芦饮了口烈酒,摊了摊手笑道:
“小伙子,我就说了吧,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剑道风流的陈独夫,只不过是一个国破家亡的可怜虫罢了。”
周遭的年轻剑修,忍不住皱眉呵斥道:“老乞丐,你闭嘴!这位陈独夫前辈至少也曾踏立过巅峰,不是你能随口侮辱的!”
邋遢老者笑呵呵抓了抓头发,没有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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