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真相(2)——幸好,他在

  魏无羡朝蓝曦臣鞠躬行礼后往身后的客栈走去。

  客栈内,金凌不知为何仍旧想和蓝景仪等人争辩:“真是叫人费解,你们姑苏蓝氏好歹也是仙门望族,竟然在这里帮魏无羡说话,真是丢了仙门百家的脸。”

  言染听后摇了摇头,说道:“金凌,你若真是这样理解,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虽然说我们都是各个仙门的小辈们,那么……老辈们的思想有时就一定正确吗?

  我们何尝不换个角度考虑一下,魏舅舅年少时凭借佩剑随便就能与含光君决一高下,后来更是有了陈情这么一个宝贝能独自一人打遍玄门百家。

  那么你是否真的知道当年金前辈真的死在温宁手上呢?魏舅舅当年为什么要与玄门百家为敌?温家人一定都是坏的吗?甚至是姑姑她真的怪罪过魏舅舅吗?

  这一切的一切都还是个谜,你自己不也想找到魏舅舅问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吗?若真是这样你又何必在这里口是心非?就为了告诉我们你恨魏舅舅?”

  “我……”金凌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片刻之后,金凌再次理直气壮的对蓝思追说道:“当年他做了什么可谓是人尽皆知,怎么到你蓝思追,到你言染说话,立场这么奇怪?难不成你们想给魏婴开脱不成?”

  言染还要说什么却被蓝思追拦下,而后义正言辞的对金凌说道:“我并非想给魏前辈开脱,我们也只是长老们说过,在事情尚未明了之前,不可随意下定论。”

  蓝萱听后点了点头说道:“未知全貌,不予置评是含光君告诉我们的道理。”

  蓝羡也点了点头:“泽芜君和雨琴君也教育我们不能以黑白断事非定标准,不然一人之心是正是邪也能评他人之语来断言了。”

  金凌听后再次反驳道:“当年穷奇道截杀,血洗不夜天多少修士命丧他手?命丧温宁和阴虎符之下?”

  江弈听后也开始反驳起了金凌:“可我们在义城的这些时日里你见过温宁想杀我们吗?

  鬼将军的名声可不是白叫的,他若真想杀我们,我们现在又岂能在这潭州争论?”

  金凌不管温月的脸色,指着江弈的鼻子哭喊道:“连你都在帮夷陵老祖开脱吗?这分明是无可争议的事实,要不是他带着温家人苟且偷生,又怎么教唆温宁杀害我父亲,杀害我母亲!”

  江镜听后大感不妙,立即劝道:“阿凌,你忘了,阿娘她姓温啊!”

  但温月却轻轻的拍了拍江镜的箭头安慰道:“无事,反正这天下人素来看不惯我温氏一脉,虽说你和阿弈是我的孩子,他们指责我,我无任何怨言,但我不会让你和阿弈被世人指责,这也是我这是多年来都在外的缘故。”温月说完留下了一模孤傲的背影转身离去。

  就算温月离开了,客栈内的气氛仍旧怪怪的,欧阳子真显示看了眼金凌,而后又看向蓝氏人劝道:“你们也别吵了,为了这么点小事有什么可吵的?要知道我们可是刚从义城出来,也算是过了命的交情了。

  再说了金凌,你小姑姑不也来了吗?她明天就要带你回金麟台了,我们总不见得在这里吵来吵去的吧!”

  金凌听后把头瞥向另一边,其实了解金凌的人都知道,他就只是嘴皮子硬了点,他之所以会说出刚才那番话,其实是因为在乎魏无羡。

  但蓝思追不是这么想的,也就在这个时候,蓝思追做出了一个让欧阳子真都差点跌倒的动作。

  蓝思追对金凌鞠躬行礼,同时略带歉意的对金凌说道:“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失言了。”

  江镜也是心疼的看了一眼蓝思追,刚要说什么,但话刚到嘴边,又被强行咽下。

  蓝景仪听后劝道:“子真说的是,你们现在吵也吵不出个所以然来,再说了,若是这吵的动静太大把含光君他们引来可就麻烦了。”

  “咳咳。”蓝羽清轻咳一声,众小辈扭头一看,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蓝忘机以及站在蓝忘机身后的蓝羽清等人。

  蓝忘机病危说什么,只是带着杀意看着蓝景仪等人吓得蓝景仪赶紧低下了头。

  蓝忘机仍旧保持着刚才的表情,然后走到掌柜面前。

  掌柜的看到蓝忘机之后上前问道:“客官,请问需要什么?”

  蓝忘机听后毫不犹豫的回答道:“酒。”

  掌柜的听后笑着点了点头回答道:“好的客官,请您稍等。”

  蓝家的几个小辈们听后纷纷面面相觑,蓝羡甚至走到蓝羽清身边,拉着蓝羽清的衣袖撒着娇问道:“娘,含光君不是一杯倒吗?为什么会买酒?”

  蓝羽清听后用手指戳了一下蓝羡的眉心道:“多大了?还撒娇?”

  “娘,你就告诉我吗?而且我答应您,我以后再也不在云深不知处藏酒了。”蓝羡说着用一种委屈巴巴的表情看着蓝羽清。

  方天择听后也过来训话:“少来,我和羽清还不懂你吗?

  你小子不就想找个借口让她告诉你吧!”

  蓝羽清一把拦住方天择,笑道:“有什么关系,这小子的脾气跟魏无羡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再怎么训话也无用,让这小子做自己就好。”

  然后,蓝羽清一把拉过蓝羡而后说道:“二哥会跟掌柜的要酒是因为莫玄羽啊!”

  另一边,蓝忘机已经拿到了自己的东西正打算上楼,而后撇了几个小辈一眼。

  小辈们吓得纷纷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蓝忘机则是面无表情的往楼上走去。

  在蓝忘机上楼的时候,蓝景仪还边吃着青菜,便望着蓝忘机一点一点的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此时,蓝景仪正好夹起一个鸡翅,而蓝思追正愣愣的自言自语:“我没看错吧!”

  蓝景仪刚要咬鸡翅听到蓝思追的喃喃自语后问道:“思追,你怎么了?什么叫做没看错吧!”

  蓝思追听后一脸震惊,而后对蓝景仪说道:“你没发现吗?含光君拿的是酒啊!”

  “吧嗒”蓝景仪手里的鸡腿瞬间掉落在碗里。

  蓝思追见状用自己的筷子夹起鸡翅送入蓝景仪口中,而后自己也夹起碗里的菜送入口中,殊不知窗外闪过一个人影。

  楼上的房间里,魏无羡漫无目的的坐在那里噘着嘴,时不时的转转手里的竹笛。

  这时,窗外传来了动静,魏无羡四下张望了一番,然后走到窗前打开窗户。

  叮咚,你的小天使温宁突然出现。

  温宁到挂在屋檐上看着魏无羡打了声招呼:“公子。”

  魏无羡微微颔首,温宁见魏无羡一脸的不开心,便出声问道:“公子,刚才那个金小公子是江姑娘的儿子吗?”

  魏无羡刚要点头便听到门口传来了蓝忘机的叫喊声:“魏婴。”

  温宁正好听到蓝忘机的声音一个不小心掉在了地上,这下可把魏无羡给紧张的赶紧趴在窗户前向下张望,温宁爬起身,整理了一下头发。

  见温宁没事,魏无羡放心的长呼一口气,而后又听到了蓝忘机的那一声“魏婴”。

  魏无羡见情况不妙立即给温宁使眼色让温宁快走。

  不知道是温宁是不是没有明白魏无羡的意思,突然歪着脑袋一脸不解的看着魏无羡。

  门口的蓝忘机见魏无羡还没出来,用手里的避尘的剑柄敲了敲门框。

  这下可把魏无羡给急坏了,直接给温宁打手势。

  温宁也明白了魏无羡的意思,便往另一边跑去。

  见温宁离开,魏无羡原本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但蓝忘机却早已站在了魏无羡的身后,又轻轻喊了一声:“魏婴。”

  听到蓝忘机声音的魏无羡立即转身靠着窗,做出了一个比较妖娆的动作喊道:“蓝……蓝湛,你来啦!”

  蓝忘机微微颔首,坐在了桌前到了一杯酒递给了魏无羡。

  魏无羡也坐了下来,拿起酒杯闻了闻酒的香味,而后一饮而尽,又抿了抿嘴唇,回味了一下那酒的甘甜后说道:“好酒。”

  而后魏无羡放下酒杯,蓝忘机又拿起酒壶给魏无羡满上了。

  见蓝忘机仍旧不语,魏无羡再度出声:“蓝湛,你怎么不陪我喝一杯啊!”

  蓝忘机并未正面回答,而是转移话题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兄长认出你了?”

  魏无羡听后也只是敷衍的回答了一句:“嗯。”

  “听冰云说,江晚吟也认出你了!”蓝羽清不知何时站在了魏无羡他们身边,出声说道。

  魏无羡看了蓝羽清一眼说道:“诶!你不是在教训蓝羡那小子吗?什么时候上来的?”

  蓝羽清把佩剑放在了桌子边上,坐了下来回答道:“天择那家伙非说自己要好好教育教育那小子,也不知道他要怎么教训。

  最不济,拖进云室,关上个一周,这可是最残酷的了。”

  魏无羡听后再度不解:“羽清,我还是不明白,那个云室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蓝羽清摇了摇头:“这可不能告诉你,这可是姑苏蓝氏的秘密,非蓝氏中人,概不告知。”

  魏无羡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拿起酒杯,而后看向蓝忘机问道:“蓝湛,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认出我的?”

  蓝忘机又给魏无羡到了一杯酒,吐槽道:“我也很好奇,你为何记性这么差!”

  魏无羡撅了噘嘴,道:“我也希望我的记性可以这么差。”

  蓝忘机没有多言,魏无羡倒是干脆,直接拿过蓝忘机面前的酒壶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见魏无羡这样蓝忘机缓缓出声:“下个月,随我和羽清他们一同上金麟台吧!”

  魏无羡听后犹豫了一下而后问道:“为何?”

  蓝忘机这次没有出声,但蓝羽清却代替蓝忘机说出了那段话:“还差首级。”

  魏无羡听后神色瞬间严肃起来:“你们的意思是……他会把赤峰尊藏在金麟台?”

  蓝忘机和蓝羽清一致的点了点头。

  魏无羡喝了一口酒,再度说道:“如果赤峰尊的头颅真的在金麟台,那我们之前的推测就对了。

  只是……这样一来的话,泽芜君他……”

  蓝羽清听后低下了头,微叹了一口气:“若真是这样,大哥只怕会备受打击吧!”

  魏无羡刚要出言,便听到了脚步声,三人纷纷朝门口望去,蓝曦臣带着方天择和言冰云走到他们三人面前。

  魏无羡,蓝忘机和蓝羽清三人纷纷起身看向蓝曦臣。

  知道自己的刚才的话语有些失礼,魏无羡微鞠一躬,道:“泽芜君。”

  蓝曦臣朝魏无羡点了一下头后说道:“魏公子所言不错,事关重大,还请魏公子随忘机他们一同上金麟台。

  若真能找到证据,我定当以公理论处。”

  听到蓝曦臣这么说,魏无羡还是有些担忧,神色也很复杂。

  泽芜君这话听着……总有点不放心。但魏无羡并为多言,也只是微微颔首。

  看向身旁同样担心这点了点头的蓝忘机,他才知道,原来他和自己一样,也担心着泽芜君。

  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

  蓝忘机看向身旁的那抹黑衣的青年,二人彼此默契的点了点头。

  真如当年一般,默契只增不减。

  虽说那年的乱葬岗太深,不夜天戾气太重,云深不知处戒鞭太痛。

  他也未能将他从悬崖边救回,这是他最大的遗憾。

  但好在十六年后,故人归来,即便那些年遗憾再重,也莫过于他就在身旁。

  想到这里,蓝忘机不自觉的笑了笑,幸好,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