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奕轩神色缓和了许多,暖阳下,微微眯起了眼睛,“丢了。”
“怎么会!那是父皇…”
壹珈惊了,玉龙簪,世间唯有两支,一支父皇驾鹤西归时带走了,一支,是在燕奕轩八岁那年,父皇亲自为他戴上的。
“你怎么能丢了呢!”
“没丢。”
沉默了半天的燕莫罗突然开口,从怀里摸出玉龙簪,放在了桌子上,“抵债就抵债吧,说什么丢了…谁在三更天还没有朋友了真的是…”
“三更天?”
壹珈茫然了,江湖上的事不太清楚,但是三更天还算是威名远扬的,“就是那个着名的杀手山庄?”
“是啊,燕奕轩和相公,跟三更天都有生意往来,目测是因为和相公认识的更久些,所以燕奕轩的事儿,慕安兮都有告诉我们。”
徒南柳双手托着腮,脚丫子在地上磨蹭着。
“不好意思纠正一下你。”
燕奕轩笑着刮了刮徒南柳的鼻梁,“三更天和你们说那么多,是本王授意的,论认识时间长短,单是年龄,本王都胜过你们。”
“噫——来自老男人的炫耀是不是啊你!”
徒南柳一脸的嫌弃,“你既然这么能耐,你去查黑药的事儿吧!我才没有这个闲情逸致。”
“早就查好了。”
燕奕轩起身,大手一挥,地上的素簪噗通一声掉进了一旁的水池里,玉龙簪飞回到他手中。
“本王甚至查到了放置黑药的人,顺便把他们杀了。”
燕奕轩慵懒地抬手,又将长发松松挽好,插上了玉龙簪,抬起时,袖子不经意地滑下,三人看到了他胳膊上长长的伤痕。
“这是…”
“旧伤了,本王可是华裳第一战神,身上没点伤痕如何说得过去?别大惊小怪的,都回吧。”
燕奕轩无所谓地说着,缓步离去。
“那个伤疤,是救瑞王时,轩王亲手割血留下的,一日一碗净血,整整半年。”
须古老先生熬好药,站在一旁听了许久,“你们呀,就是有话从来不说清楚,这么多年下来,误会一下子解开,感觉很奇怪吧?”
“须古老先生!馥儿的胳膊…”
徒南柳看到须古出来了,就飞奔过去询问,须古笑着拱拱手,“问题不大,王妃放心,看看这几个孩子,多尴尬。”
“我那个地方有句话这么说来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先生!”
燕奕轩责怪地看着须古,须古哈哈大笑着,捋着胡子,摆摆手离去了。
燕莫罗盯着燕奕轩的那只手,垂眼别过头去,声音轻的不如蚊子,“多…多谢…燕…轩…多谢皇叔…”
“莫罗?”
壹珈也犹豫了一下,咬了咬嘴唇,用力地哼了一声,“反正不许再提那个名字!”
“知道了——如花。”
“啊啊啊啊燕奕轩本公主要杀了你!”
壹珈暴跳如雷,冲上前去,高高地扬起了拳头,停在了半空中。
“含朝的事情,多谢你们。”
燕奕轩垂下眼帘,摸了摸壹珈的头发,又从袖子里掏出一支芙蓉步摇,轻轻为她戴上。
“这是本王多年前打造的,本想等你成亲时送你,如今看来,此刻最好。”
壹珈微微仰着脸看着燕奕轩,拳头轻轻落在他心口上。
“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