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该做选择了,府里人都看着呢。”
裳不离笑了,摸着燕重楼的脸,贪婪地记忆着这个一生所爱的模样。
“我不想做选择。”
燕重楼拔出佩刀,低头口勿住裳不离冰凉的薄唇,将刀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不,不应该是你…
裳不离猛地伸手,拉着燕重楼的手腕,将刀往自己心口里一送,惊的燕重楼绝望到周身颤抖。
“不——”
“相公,好好活着,大家都需要你,你更要替我好好的活着,看遍华裳的春花夏雨,走遍华裳的每一个角落,相公,来生,阿离再做你的妻子。”
裳不离拔下发间的钗子,送入燕重楼的束发,“我家相公,就算戴着女子的钗子,也隐藏不住英气呢,真好看。”
裳不离的手无力落下,燕重楼本能地将她搂紧,再搂紧,恨不得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随着她的手落下,藏在袖子里的荷包掉了下来,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那荷包上,金丝银线绣着【兰梦】二字。
“兰梦…兰梦…”
燕重楼拾起了荷包,念着上面的两个字,落下两行血泪来,“阿离…阿离…你有身孕了啊…”
燕重楼静静地将荷包收好,一手抚上裳不离的肚子,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嘴角缓缓溢出一柱鲜血。
“是吗…原来…我当爹了呀…”
“下雪了。”
徒南柳伸手接住了这一年的第一片雪花,眼泪无声地落下。
“收了吧。”
燕莫罗淡淡说了一句,也没有起身,坐在一旁陪着燕重楼。
府里众人大气都不敢出,默默地收了府宴,一起站在雪地里,看着燕重楼身上落满了白雪。
每个人的身上,也都落满了白雪。
今年的冬天,一点都不冷,一点都不。
虽说如此,可燕莫罗还是准了裳不离的七丧之礼,更是将她的墓立在了竹园之中。
燕重楼白衣百日,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去上香,日日发间插着那每钗子,城中无人敢置喙。
七丧之礼交由栾郁完成,燕莫罗和徒南柳马不停蹄,带着那一瓶子的血,赶到了三更天。
“你们怎么才来。”
北风好似在原地等待了许久,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再不来,这最后半个月一过,他们两个人都别活了。”
“出了点事,耽搁了。”
燕莫罗淡淡地说到,北风看了看他身后,没有燕重楼跟着,便抿了抿嘴,不再言他。
“走吧,太后半月前就已经来了。”
“啥?妈都来了?”
徒南柳和燕莫罗对视一眼,慌忙跟上,只见密室里,燕奕轩和含朝被放在同一张玉床上,万云巧和百里无暇在旁边守着冰。
“妈!”
“母后!”
二人跑上前去,百里无暇淡淡行礼:“见过瑞王,王妃,圣女的事情,奴婢听说了,奴婢替南疆谢谢二位爷。”
“害,谢我们做什么,你应该谢躺在那里的那位。”
燕莫罗拍拍百里无暇的肩膀,走到了玉床前,“皇叔…”
燕奕轩和含朝静静地躺着,玉床云烟雾绕,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只是面无血色,让人心疼。
“无暇,你可有办法?”
徒南柳将小瓶子递给了百里无暇,她打开瓶子嗅了嗅,立刻两眼发光。
“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