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在意料之内又在意料之外,木言之今年还小,只能说看出来的不多。说他年纪还小只是相较于平凡人,若是个天才早早露了锋芒,何须如今还未到学馆?
“给我吧。”宁白书要了回来,刚刚他提问了两句,木言之仅能背诵,解释却有点浅显,不过他也不大,木言之把他的书要了过去想要看看宁白的笔记,论起来,他应叫宁白表哥。
木言之把书递给宁白:“表哥书上为什么那么少的笔记?”
宁白接过书简单扣在腰腹部,躺在长椅上闻言笑了:“怎么?你想知道?”
木言之虽小可心思细腻,今日乃是他和宁表哥的第一次见面,承恩侯府的小公子宁白宁宁玉深和他才学一般有名的是他魔王的称号。
今日相见的宁玉深却给人一种很温柔的感觉,木言之倒不懂这些,他只觉得这样温柔的人跟那个魔王一点都不一样,所以他才有勇气问这样一句话,笔记之类算是比较私密的东西,可他下意识就觉得表哥不会拒绝他。
明明是笑的,冬日里少有的暖阳洒在宁白那张无暇脸上,给人的感觉那样温暖,为何那样一句话会从那张嘴里说出来。
“嗯?”他许久没听到木言之的反应,宁白睁开眼睛看向那个小人。
木言之很想知道又忍住了,他转了话题问宁白:“表哥何日回书院?”书院假期很短,若是赶回松鹿书院,此时就该准备行李,汴梁虽说离得近可也有好大一堆事。
宁白看了一眼木言之,到底是还小,转移话题太生硬了:“这事还不拿不准。”话就说到这,他又闭上眼睛,之前温柔的宁白又消失了。
木言之也不好接着打扰就告辞了,宁白毫无反应,是由阿西送出去的。
回到厢房的木言之就被木夫人拉了过去,问了一通,言之在竹园呆的时间不长不短,一时她自己心里也没个注意,倒还是个孩子的木言之有自己的感觉,他安抚木夫人:“母亲不必忧心,表哥人很好的。”
木夫人心里七上八下,又想到宁白那混魔头,和木言之道:“都言宁七公子脾气怪,如今还不知道如何呢?”
木言之有心说两句好话,又被母亲堵了回去:“不喜欢人碰,日日戴着手笼,偏偏还在。”后面的是偏偏在青楼楚馆里是个受欢迎的主。
木言之听了也不知道该回什么,今日他回来之后才反应过来:表哥没有跟他任何接触,哪怕喂他糕点的时候,手上也带着紫色的手笼。
直至明日去柳氏那里的时候,柳氏告诉两人过两日就收拾好东西去松鹿书院,母子两个人回到自己房间之后就有丫鬟说七公子送了一封信给木言之,说是去松鹿书院上学时带上信去找院长即可,两人本想着去找宁白道谢,却被告知宁白不在府中,之后问柳氏她也不知道。
木氏日日想着到底是在承恩侯府住着还是去松鹿书院旁边,可念书不是个容易事,日后的言之有了出息还是要来汴梁。
一直着急上火就病了,病倒后没两天,柳氏就过来说了希望她一直在府里呆着,柳氏不是个大方的人,两个人的秘密是两个人关系的枢纽也是一根刺,柳氏让她留下来,也是奇怪。但她也没时间想那么多,后日木言之就要启程去松鹿书院。
已经进入二月份,水路拥挤不堪,春闱在即,街上处处都是卖科考杂物的,木夫人摸摸木言之的脸:“一个人在书院要照顾好自己知道了吗?”
木言之兴致极高:“母亲不必担心,玉深表哥也在松鹿书院呢。”两个人又说了话,担心赶不到下一个客栈就匆匆分开了。
木夫人直到看不到车子才转身,科考在即,汴梁城中满是穿着青衣的学子,笔墨纸砚处更是不少的人,倒也有不少的人向一个方向走过去,木夫人听了一耳朵,状元楼有人带着江南名女支设宴......
江南,设宴.....一个名字就这么出现在木夫人脑海里:宁玉深。
果然,派人去打听一番,的确是宁白带着他那几个从江南过来的美人在设宴,花头还不少内设宴外设宴,唯有答了题的人才能进内设宴,其余人不过只能看个热闹罢了。
之前多次找宁白,自那次出府之后貌似就一直没回来,还有之前先安排了带过来的林雪娘众人,他在哪还用说吗?
才十三岁的宁白,风流才子的名号安的也不亏。
木夫人本以为是什么文会还想看看,结果调了车头回府。
阿西进来服侍宁白穿衣服:“公子,阿东到了。”
宁白点点头:“让他进来。”
阿东拿着盒子进来:“这是公子要的东西,前朝风大家的制的笔。”他把东西呈到宁白书桌上,宁白打开看看,这是毛笔最为有名的宣笔,尤以前朝有名的大家风泽所做。
他的笔好到什么程度,前朝有名的书法家为了求一支笔专门写了求笔帖,尤其是风大家一次远游期间赠的两支笔,几十年过去,得到赠的两人竟是一先一后夺得了状元,从此风大家的笔可遇不可求,多年战乱下来,笔更是保不住几只,有的也是传家宝一样供着。
宁白手里的这只,是那几艘船里的,这样很少见的东西拿出去就是问题,不过他为了这个笔已经专门买了一直假笔,不过他送出来是真的,谁查也出不了事。
宁白合上盒子:“你这几日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阿西进来。”阿东退到一边,阿西进来听吩咐:“她们准备好了吗?”
阿西道:“几位姑娘都准备好了,已经坐在马车上了。”
宁白看看时间:“走吧,时间也差不了多少了。”阿西拿上盒子骑上马跟在宁白身后,他们几人身后是六驾马车,这样的架势少不得让人多看两眼。
这是看了眼睛又不自觉转到了开头的那位公子,汴梁城怎么就没见过这小公子?还有那胆大的女子扔了香囊过去,汴梁城回暖,几日之后就是春闱,往常学成文武艺。今日或与帝王家,若是一朝中举,金银名利挥手即来。
谁不想找个这样的夫婿?榜下捉婿那是父亲的事情,可女孩子谁没点小心思?这宁白看着就是贵公子,长相也是变量的独一份......
跟其他公子相比,宁白对这些女子的眼神来者不拒,偶尔还冲着一两处笑笑,那大胆女子扔的香囊正好掉在马上,他捡了起来挂在腰间,那浅青色绣着桃花的倒是合了他的那个笑。
“绣的还行。”宁白挂在腰间,之后也未曾看一眼,倒是身后离宁白最近的马车有人掀了车帘看了一眼,一旁围观的人也从那霎那间看到了佳人。
“哎呦,这么标志的人?”平日里的闲人道:“若是这六辆车里都是这样的美人,那这公子可真有福气。”
宁白笑了:“福气?老子可不需要那玩意。”他纵马向前,今日人虽多,刚刚出门前他已经安排人清了路,汴梁的府尹也只近几日查得紧,状元楼附近也都有差役,宁白一路骑马过来,跑的极快一点事没有。
下马的时候不用客栈的人,自己翻身下来了,行走间只有在府里戴上的玉佩互相相撞的声音,至于那个香囊他早就忘了,这种事情对他来讲太多了,他速在江南各个青楼,还有自荐枕席的人。这样的,不慌,小场面。
状元楼的老板姓李,李老板自然认识宁白,春闱在即,状元楼设宴是平日的五倍,偏偏还就拿下来了,李老板也在汴梁呆了不少日子,承恩侯府虽不受宠,可素来有钱,前些年有了一些荒唐事,近两年倒是低调许多,直到这宁七公子回来。
从江南带来六女,琴棋书画筝萧一人一拿手,好像今日也回到;可惜的是那位被江南学子盛赞的林雪娘,一曲折腰舞,折了丁大少晚了三天出海,折了丁大少万贯家财。
别人是折腰舞,唯有林雪娘就是折柳舞,留,就连这风流才子宁白都为她折腰,大老远从江南那带过来。
偏偏这次这么大的阵仗,林雪娘倒没来。
究竟是何等的娇女才能叫这个小魔王藏得结实?
宁白进去了,倒也没跟从松鹿书院的人打招呼,今日毕竟打着文会的招牌,他也拿来了风大家的宣笔,这么大,又这么好的彩头没哪个举子不心动。
宁白不仅仅认识松鹿书院的人,几大书院今科下场的他也认识几个,都是各大考核考出来的。
只可惜,他坐在上座,若是他没记错,在他印象里,无人有资格拿走这支笔。
一番寒暄,阿西也带着东西过来了,几个姑娘还在梳妆整理,宁白把笔传出去,让他人看看:“今日乃是文会,也是以文会友,玉深专门在江南买了这支笔,风大家的宣笔。”
他站起来笑道:“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这样好一支笔也值得有一个好主人。”下面一片叫好,待声音下去宁白接着道:“此次文会无大儒,无名师,全凭个人喜好。”
下面有人对此事不满,还没说话,宁白把去送笔的阿西叫回来:“去说说规则。”
一说规则他人也就静了下来,倒是人群中有一个人略有惊讶,他去过江南,也去见过宁白买笔的卖家,当时的笔的确可以以假乱真。毛笔本就易损,尤其是前朝至今,风大师的笔越发少了,可那支笔的确是假的。
可刚刚他看得那支笔,是真的。
本来只是被同一个客栈的人叫过来凑凑热闹,顺便看看声名在外的宁白,倒没想到还有这事,他的那只风大师制的笔已经半损,若是得了这一支也好。
他看向上面坐在主席的宁白,一袭张扬的打扮,无一点读书人的雅气,间歇哈哈大笑未见一丝内敛,不愧是让人头疼的人。
宁白早感觉有人看他,等那人移了目光,他才叫来阿西:“去问问,西三那席,穿着皂蓝衣袍。”他余光看向那席,有不少皂蓝色又道:“靠拐角处。”他眯眯眼:“左袖上有墨迹的那个。”
阿西回来的很快回道:“回公子,是宣州的程文瑄。”
“宣州。”他让阿西退下,今日他带来的就是宣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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