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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皇后娘娘召见

  甄大公子回府后,径直走向天上人间。

  时候不早了,得早点睡,明天还得给苏瑾送刚刚研究出来的丝袜呢。

  说起这丝袜,甄蒙颇为骄傲,这是是他费了很大功夫才折腾出来的。

  这个时代人们纺丝织布,首选那些坚韧粗壮的蚕丝,那些最细的蚕丝非常易断,很难织成布料,即便织成了,也因为透光性太好,并不实用,因此被认定为残次品。

  甄蒙先找到丝商,买下了这些他们眼中的残次品,又找了几个手艺出色的织娘,废掉无数细蚕丝才织成几条丝袜。

  甄大公子很专一,几条丝袜都染成黑色和白色,什么肉色、蓝色、紫色的,都是异端!

  一想到苏瑾那可玩年的大长腿穿着黑丝的诱惑场面,甄大公子不由得心神荡漾。

  谁知道刚进屋,便看见储秀坐在桌前,一脸疑惑的看着手里一条黑色半透明的丝袜。

  甄大公子身子一僵,转身就打算开溜。

  “给我站那儿!”身后传来储秀的喝声。

  甄蒙一顿,缓缓转身,脸上带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自己这个娘亲,平时性格那是没的说,温柔、大方、通大义、明事礼,可一旦有什么把柄被她抓到,下场可是非常凄惨。

  越是温柔的人,发起火来越可怕。

  不信你问问甄德邦的腰,还有甄蒙的耳朵。

  “这是何物?”

  储秀举起手中的黑丝袜,板着脸问道,脸上还带着酒后的红晕,别有风情。

  “啊这...这是孩儿给娘做的丝袜,轻薄贴身,透气性好,关键是好看,爹一定喜欢...啊不是,您一定喜欢!”

  甄大公子这时候哪儿还能顾上别的,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

  储秀美目圆睁,似是想到了自己穿着手中的丝袜后那羞人又性感的模样,脸色更红了。

  她啐了一口,羞恼到:“你怎的学的如此下流?去研究女人家的物件?还这般...这般...”

  她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词汇,甄府毕竟是堂堂权贵之家,若让人知道甄大公子功名不显,偏偏去研究那女人家的贴身物件,岂不被人嘲笑?

  甄蒙赶紧陪着笑说道:“娘,要知道最了解女人的其实不是女人,而是男人。毕竟女为悦己者容,所有胭脂水粉、华美罗衫,说到底都是为了取悦自己中意的男子,您说对不对?”

  储秀闻言一愣,说的有道理啊!

  只听甄蒙继续道:“我并不觉得研究这些有什么下流的,这丝袜与孩儿以往的发明并没有本质上的不同,所有发明创造都是为了让生活更美好,您说对不对?”

  储秀愣愣的点了点头。

  甄蒙又说道:“所以啊,这没什么丢人的,况且孩儿也不想生活在别人的眼光中,整天以别人的要求来规范自己的言行举止,累不累啊?”

  储秀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大概是喝了酒,有点跟不上儿子的思维方式。

  她抬起手打断道:“你先等等!让我想想...”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她打算承认儿子的歪理邪说有道理时,忽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你先跟我说说教坊司的花魁是怎么回事?”

  甄蒙脸色一僵:“啊这个...”

  其实甄蒙以甄蒙的能力,现编一个故事也能骗过储秀,可他并不愿意欺骗这个将他养育到大的母亲,他觉得谎话这种东西,有第一次就有无数次,他不想破坏储秀对他无条件的信任。

  心下一横,反正父母早晚要知道的,于是便将自己与苏瑾的故事和盘托出。

  除了那晚给人家量身材的事。

  出乎甄蒙的意料,储秀对苏瑾的出身并没有丝毫的看不起,甚至还有些喜欢这个身处黑暗却心向光明的姑娘。

  “既然已纳礼,她今后就是咱们甄家的人了,虽然身处教坊司,无法明媒正娶,但你也莫要负了人家。将来如有机会,请陛下下旨,为她赎身便是。”

  甄蒙连忙应下。

  储秀满意的走了。

  带走了那条崭新的黑丝袜。

  往后数日,甄德邦每天晚饭后不久便借口劳累整日,拉着脸色羞红的储秀跑回卧室。

  看得甄蒙一脸呆滞。

  老爹,你是真的棒啊!

  天气逐渐热了。

  在甄大公子孜孜不倦的不懈努力之下,终于欣赏到了苏瑾身穿紧身包臀裙配黑色丝袜的动人场面。

  还差一双高跟鞋。

  甄大公子鼻子里插着纸卷,略带遗憾的想道。

  这些日子两人见面次数越来越多,甄蒙对苏瑾也越来越熟悉。

  她的尺寸、形状......

  随着交往的深入,两人之间的感情也迅速升温,甄蒙有些在苏瑾看来颇为荒唐下流的想法和要求,她也能红着脸接受。

  虽然仍然被拦在最后一道门外,甄蒙倒也不急,他相信距离捅破...窗户纸已经不远了。

  这一日清晨,甄大公子结束了与苏瑾的彻夜交流,正打算回家补个回笼觉。

  他成就感满满,昨夜终于教会了苏瑾一种传统乐器的演奏方法,滋味甚是美妙。

  刚进家门便看见小环急匆匆的迎上来,说道:“公子,皇后娘娘宣你入宫!”

  甄蒙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啥?”

  片刻后,甄蒙坐在马车里,向跟在马车旁的小太监问道:“这位小公公,请问皇后娘娘召见我,所为何事啊?”

  皮白面嫩的小太监看上去约莫十五六岁,生的眉清目秀,闻言立刻恭敬的答道:“小人也不知道,皇后娘娘只让小人来请公子入宫,公子到时便知。”

  甄蒙便不再说话,闭上眼睛抓紧时间补觉。

  马车被拦在了宫门外,毕竟不是皇家的车驾。

  甄蒙跟在小太监身后,好奇的东张西望。

  这是他第一次进皇宫,前世逛故宫不算。

  大武朝的皇宫规模比起故宫不遑多让,甚至还有过之。

  他是由侧方成华门进来的,穿过长长的甬道,再走过九曲十八折的回廊,经过一片花团锦簇的花园,最后才到了皇后娘娘所在的玉坤宫。

  甄蒙浅浅估算了一下,走了将近三千步,什么概念?按他的步幅,从最近的成华门走到玉坤宫,足足三公里!

  不多时间,小太监已将他领至玉坤宫庭院内,并叮嘱他原地等候,便小跑着去向皇后娘娘请示去了。

  甄蒙乖巧的站在原地,看似老实,眼神却在不停的打量玉坤宫内的景致,并悄悄伸出手摸了摸怀中的香水瓶。

  他在听闻皇后娘娘召见的消息时,便隐约猜到了缘由。

  应该是自家娘亲所用的香水,经一些与娘亲交好的夫人们小范围传播,结果传到了皇后娘娘耳中。

  毕竟这些夫人们也都是见多识广的主,香水与香囊巨大的效果差异,瞒不住这些仅靠鼻子便能分辨出脂粉品牌商号的女人们。

  思忖间,小太监再次出现,将甄蒙带往玉坤宫主殿,边走边叮嘱一些个规矩,什么不能直视娘娘的脸啊,回答文化要躬身行礼啊之类的。

  甄蒙一一应下,并在快到主殿门前时,掏出一块分量不轻的银锭,隐蔽的塞进小太监手中,悄声到:“谢谢小公公提点,请小公公喝茶,还望莫推辞。”

  小太监一惊,连忙要推辞,却被甄蒙坚决的将自己的手推回胸前。

  小太监连忙将握着银锭的右手缩进宽大的袖口,笑容更盛:“公子且进殿,小人在这里等候公子。”

  甄蒙微微行礼:“有劳小公公了。”说完便踏入殿门。

  这小太监心里给了甄蒙一个五星好评,自己只是一个初入宫不久无权无势的小太监,这左相家的公子能这般礼贤下士,让他感动不已。

  却说这甄蒙走进殿内,皇后娘娘正危襟正坐在正中一方华贵的凤榻之上,凤榻正上方悬挂匾额,上书“有容德大”,乃皇帝陛下亲提,以此告诫皇后身为一国之母当心胸宽广。

  甄蒙刚要跪地行礼,便听皇后娘娘开口道:“不用行礼啦,本宫没那么多讲究,快上前来,让本宫看看!”

  甄蒙便顺水推舟的直起身,说实话,他一个现代思想的成年人,在这封建王朝生活了二十年,最接受不了的就是人们动不动就下跪,好在他出身好,除了老爷子去世时,这么多年两个膝盖就没碰过地。

  甄蒙向前走了两步,心里牢记小太监的叮嘱,从头到尾低着头。

  皇后娘娘又道:“抬起头来,你低着头本宫能瞧见什么?”

  甄蒙这才抬起头,望向皇后娘娘。

  只见凤榻上端坐着一位头戴凤冠,身着华贵凤袍的美艳女子,看不出具体年龄,但听说太子殿下与自己同龄,想来这位皇后娘娘与自己娘亲的岁数差不了多少。

  只看了一眼,甄蒙便老老实实的垂下目光。

  皇后娘娘满意的点点头:“真难得左相那般粗犷,生出的儿子却是白净俊俏,看来你是随了你母亲。”

  甄蒙一阵蛋疼,老爹的长相都快成朝野上下耳熟能详的段子了。

  他躬身行礼,答道:“皇后娘娘谬赞,草民惶恐!”

  皇后娘娘翻了个极不符合身份的白眼,说道:“跟你说了本宫这没那么多讲究,甄相乃国之栋梁,陛下与甄相私下以师生相称,本宫与你娘也相交甚笃,故本宫视你如子侄,咱们姑侄间谈话,莫要如此生分。”

  甄蒙再次行礼:“谢皇后娘娘。”

  说罢,便站直了身子,从怀中掏出一瓶玫瑰香型的香水,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温和笑意说道:“今日忽蒙皇后娘娘召见,仓促之际来不及给娘娘准备礼物,这一瓶玫瑰香水本就是为娘娘研制,还望娘娘莫要嫌弃。”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早就听闻甄家有一奇物唤作香水,使用后遍体生香,经久不散,远胜香囊百倍。好奇之下她派人私下调查了一番,毕竟也不是什么多机密的东西,于是皇后娘娘轻易得出结论,这香水应该是甄家那位独子所创。

  于是便有了今日之事。

  宫女将香水呈给皇后,皇后轻轻打开瓶盖,一股浓郁的玫瑰花香扑鼻而来,与储秀用的那款兰花香不同,又听闻是专为自己研制,皇后娘娘心里更是开心,对甄蒙的称呼也亲近了不少:“蒙儿有心了,本宫非常喜欢。按理说,头回见面,应该是本宫这个当长辈的给你送东西,结果却收了你这份大礼,这让本宫如何自处?”

  甄蒙轻声笑道:“娘娘不必介怀,今日是我这个做晚辈的孝敬长辈,理所应当。”

  皇后笑道:“你这孩子,真是懂事!”

  说完话题忽的一转:“前阵子本宫与你娘提起过,长平公主已到及笄之年,不是本宫自夸,本宫这个女儿可称得上花容月貌,你也算一表人才,简直是天作之合,本宫有意请陛下为你和长平公主赐婚,可你娘说你已心有所属,不知是谁家的姑娘?”

  “啊...这...”

  甄蒙一阵头大,这话让人怎么接?

  我看上教坊司的花魁了?

  怕是这话刚说出口,便是天大的祸事。

  堂堂根正苗红的当朝公主,居然比不上一个风尘女子?

  你让皇室的脸面往哪儿放?

  亲娘啊,你真给你儿子出了个天大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