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抽了出来,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本小篆字典!
好东西,如果我有了它,以后看万鬼录遇到不认识的字时,就可以对照这个字典一一查询了。
我心虚地看了一眼仍旧撅着个大屁股在柜子里倒腾的何小云,不露声色地将那本小篆字典插了回去。
看他摆放的位置,应该不常翻阅吧。
“咳,小云呐,你找什么呢?找到了没有啊?”
“找个瓶子,马上就找到了。”
“你这书挺多的啊,你的学识挺渊博吧。”
“嗨,我也就无聊时随便翻翻。”
我抿了抿嘴,继续说道:“我平时在家里也挺无聊的,你能不能借我两本,让我无聊时打发时间……”
我尽量将这件事说的可有可无,以免他抓住这个机会跟我狮子大开口。
“可以啊,除了那本墨子春秋,其他的你随便拿吧。”
“嗯,谢谢啦。”
我将小篆字典拿在手中,又随便拿了一本。谁知,这时他突然回过头,对我暧昧一笑,说道:
“林子,你看我这么好,是不是再给我加一星?”
我浑身一紧,他的笑,怪渗人的。
“要想加一星,那就必须再有一次这样的接待。”
“好哇。”
他满口答应,“那就一共是五杯。”
我将两本书在它面前晃了晃,交给水莲,让她收了起来。
不一会儿,他从柜子里鼓捣出一个精致的青花瓷瓶和一个小过滤漏斗。拿过来放在桌子上。
“杨兄弟,请吧。”
在他的要求下,我用勺子将尸油经过漏斗,倒进小酒杯中,倒满之后再由他亲手倒进青花瓷瓶中。
最后,我一共给了他七杯,乐得他眉开眼笑的,直说下次一定要来找他玩,一定还会按最高标准接待。
辞别了何小云,我和水莲来到任山家中,任山还在家里陪着小虎,并没有去杀猪。看得出来他还是很顾家的。
我让他再把昨天那黑狗血和黑猪血给我弄一些,他答应之后就出去了,过了两个多小时,果然满载而归。
我又给他画了一些符,让他半个月之后再换一遍,并且隐晦地暗示他,那怨鬼的名字叫做丁原,要想彻底解决这件事,让他的小虎不再受到伤害。有些事,必须要面对的。
又在镇上买了一些东西,我和水莲就踏上了返程,回到家里,已经是六点多。
明天,就是水莲承诺墨鹰来取我鲜血的日子。我本想今天就开始炼制杀猪刀,但怕一会墨鹰又来偷窥,发现了什么端倪,反而会打草惊蛇。
再加上昨夜一宿没睡,现在实在困得很,将那些东西都放进密室,吃了晚饭,洗了脚,就和水莲爬上床准备睡觉。
“水莲,不知那墨鹰昨天晚上来了没有。如果他来了发现我们不在,会不会起疑心?”
“有可能会。”
水莲也有一些担心,我将头附在她耳边说道:
“他如果今晚来了,问起你,你就这样告诉他……”
我联想到现在小情侣都喜欢做的一些事,编了一个故事,把昨晚凶险异常的场景换成了暧昧温暖的酒店。
“嗯。”
她红着脸,低低地答应了一声。
没多久,我就进入了梦乡,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水莲正在做早饭,或许是从何小云家受到了启发,今天的早餐要比平时的丰盛一些。
我满足地吃了两大碗。
出人意料,昨天晚上墨鹰并没有来找水莲。
吃过早饭,我就开始忙碌,一直到下午四点多,才接近尾声。
“汤汁”已经煮干,只剩下杀猪刀孤独地躺在铁锅中央,上面还粘着一层厚厚的焦糊。
魏林交代,这杀猪刀上面的焦糊壳,要让他自行脱落,这样杀猪刀才能将“汤汁”中的煞气吸收干净。
又晾了一阵,那壳果然自己翘了起来,我抓在手中一抖,焦壳落尽,露出刀身来。
现在的杀猪刀,已经和刚才大有不同,整个刀身油光锃亮,一点锈迹都没有。而且表面十分光滑,放进水中拿起来,竟然像荷叶一样,滴水不沾。
既然不沾水,也应该不沾血吧!
果然不同凡响。
“咦?为什么一点煞气也没有。”
水莲站在一边,一脸惊讶,之前无论她是面对杀猪刀,还是猪血狗血,都会十分难受。现在面对这“熬炼”后的杀猪刀,竟然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
听她说完,我也十分惊讶,这魏林不会在骗我吧,如果原本还对鬼魅有些压制作用的杀猪刀被他搞成了人鬼无害的水果刀……墨鹰一会就要来了呀!
我不甘心,“水莲,你再走近些。”
如果魏林真的骗我,一定用混了老狗血的鸡肉毒死他!
水莲小心翼翼地走近了几步,没有任何反应,一直走到跟前,还是没有反应,将刀握在手中,仍旧没有反应!
“魏林,你这个杀千刀的!”
不行就跑吧,带着水莲离开这里,远走高飞。
我把这个打算告诉她,她却面色难堪地说不行,那老鬼婆在她身上下了禁制,如果隔一段时间不去拿解药,就会生不如死……
看她痛苦的面色,显然是受过那种痛苦的。
只有将老鬼婆杀死,她身上的禁制才会消失。
“啊……”
突然,水莲惨叫起来,杀猪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她脸色煞白,满眼惊骇地看着杀猪刀,左手鲜血淋漓。
“水莲你怎么了?”我连忙拉住她的手。
“我刚才摸了一下刀身,立马头晕目眩,感觉全身的血都要被吸走一样。”
我捡起杀猪刀,上面一丝血也没有,难道都被吸进去了?
我看看杀猪刀,又看看水莲,全明白了。
魏林没有骗我!
这杀猪刀不是煞气没了,而是煞气内敛,只有接触刀身,才能感受到它的威力。
而且非常强大。
这样更容易刺杀,否则还没靠近,鬼魅就被杀猪刀的煞气给惊动了。
杀猪刀还会吸血,不知吸到最后,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
我把这一切告诉了水莲,她也是惊喜非常,似乎完全忘记了手的伤痛。
我将杀猪刀还入鞘中,拉着水莲进入房间给她上药。
晚饭是我做的,吃的是养了十几年的老黑鸡,味道很香。
吃过饭,我们就来到房间内,将杀猪刀藏在被子地下,等待着墨鹰前来。
晚上八点多,煤油灯忽然闪了一下。
“林子……他来了……”
水莲声音轻颤,整理床铺的手也在微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