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顿时慌乱起来,这两天怪事接二连三,一次又一次敲击着大家绷紧的心弦。
“走,看看去!”
夏有强吆喝一声,朝河边跑去,人群跟着他走了,没人再说水莲的事情。
“水莲,你没事吧。”
她浑身被缠的大粽子一样,我连忙解开,她手腕脖颈处被勒出一道又一道的红印子。
此时村坝上只剩下我和水莲两人,她眼泪汪汪的看着我,一解开绳子,一下扑进我怀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林子……我真的是个不祥的人吗?”
她的柔软的身体在我怀中一抽一抽,冰凉的泪水滴滴滑落在我胸前的衣襟上,哭的极为伤心。
我抚摸着她的脊背,安慰道:
“水莲,你别听他们瞎说,他们只是被那东西吓怕了,慌了神,才会怪到你身上,我们只要把那东西抓住,他们自然不会多想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哭了一会,水莲擦干了眼泪,我们一起往河边走去。到了那里,已经有几个胆大的将女尸拉到岸上。
我一看,正是母子尸煞中的“妈妈”!
这俩竟然被连锅端了,究竟是什么东西干的?我所见到的鬼孽中,当属死娃子坑中的婴鬼王实力最为恐怖,但他已经被我重伤,水莲说没个几年,他是缓不过来的,即便以后真的成长为婴鬼王,破坏力也很有限。
这附近最近也没有刚死去的人,那就没有新的鬼孽诞生,究竟是什么东西,灭了母子尸煞呢?
“诶呀!这个女人,不是几年前就跳楼自杀了吗?”
“是啊,这件事当时传的沸沸扬扬,我也听说过,好像是埋在桦树坪的,怎么会在这里呢?”
“也不对啊,死了这么多年,按理说,尸体早就腐烂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共同将恐慌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都说这女的可能会变成厉鬼,阴魂不散。不少人对着女尸跪拜,乞求放过……就像对那婴鬼尸一样。
为了安抚他们,我说奶奶交给了我一种方法,只要将女尸焚烧,找个偏远一点的地方埋起来,就不会诞生厉鬼。
他们哪里知道,眼前的尸体,根本不是人,而是厉鬼的。
忙完一切,已经快到中午。
这些人一大早就把水莲抓了起来,大部分人还没吃早饭,都怀着惶恐的心情,回家做饭吃去了。
“林子……林子……”
我也准备和水莲回去弄饭吃,夏有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停下脚步,回头对着他笑笑,“有事吗?”
他笑嘻嘻地跟上我,说道:
“你还收徒弟吗?我做你徒弟吧?”
我的本事也很有限,还收不了徒弟。
经过这接二连三的洗礼,他这个原本不相信鬼神的大学生,也想拜我这个神棍为师了。
“我目前也没多大本事,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如果真的想学,以后我厉害了再来拜师吧。”
怪事层出不穷,如果我们村里能多出来几个对付鬼孽的人,倒也是件好事。
“没关系,我回去反正也没什么事,家里的猪都被那女尸给弄死了,新引进的一批猪还小,我媳妇在家养着。雷煞符还没练好吧,我可以给你打打下手。”
我点点头,答应了他。
现在村里其他人因为水莲的事情对我意见很大,虽然嘴上没说,但从表情中可以明显感受到对我的不满。
夏有强不不愧是上过大学的,很多事看得透彻,对我也很热情,帮忙打打下手也挺不错。
我们三人一起往家走去,今天一定要赶天黑之前把雷煞符做出来,发放到每家每户。
“林子,上次那个红衣女鬼,这一段时间怎么没出现了,是不是跑到别的村子里去吃猪了?”他哪里知道,红衣女尸吃猪只是因为中了噬煞咒。
“没有,她已经被我杀死了。”
是红衣女尸把夏有强带进了鬼的世界,他一直好奇红衣女尸,也是很正常的。
“哇!那么厉害的女鬼,你都能杀死,真是太厉害了。”他一脸崇拜地看着我,满眼都是小星星。
“没有啦,其实那次多亏了别人帮忙,我一个人不是她的对手……”
一边说着话,很快就到了家,夏有强笑嘻嘻地对水连说,做饭的时候把他的那份也做上,他也还没吃早饭呢。
水莲去做饭,我和夏有强当即就开始忙活。搬了一八仙桌放在院子里,将昨晚上泡好的符板收集在一起,全部搬到院子里。
原本白色的符板,经过各种血液和尸油硫磺的浸泡,变成了鲜红色。
虽然万鬼录上没有明确说明要用什么颜料绘制符案,但我觉得还是用对鬼魅有克制作用的颜料会更好。
将昨天炮制符板剩下的“汤汁”全部搬了出来,加入一些墨汁,搅拌均匀,原本的红色变成了浅黑色。
将海绵放在盘子里,往上倒上“汤汁”,拿出符印,在海绵上摁了摁,黑色的汁液冒了出来,我才松开。
拿过一个符板,将符印对的端端正正,用力摁在符板中间,拿开符印,一个繁复无比的符案出现在符板上,每一根线条都清晰无比。
我一下激动了起来,赶紧拿到屋里,对着万鬼录上的雷煞符看了起来,整整对比了十几分钟,愣是没看出哪里不一样!
现代科技就是了不起。我欣喜地回到院子,夏有强却是没多大意外,说道:
“怎么样,是不是一模一样?”
“的确是啊!”
最担心的环节没有问题,我就彻底放心了。
接下来,要大批量的生产雷煞符了!
夏有强帮我把符板一张一张摆放整齐,我在上面印上符案以后,他又拿过去摆在一边的架子上,等到彻底晾干以后,这雷煞符就算大功告成了。
做了一阵,水莲喊我们吃饭。
刚才将全部精力投入到雷煞符的制作中,本来都已经忘记饿了,被水莲一提醒,肚子才又咕咕叫起来。
我往木盆里倒了一些热水,招呼夏有强来洗手。家里来了客人,水莲多做了几个菜,我们洗完了手,她还在端,不一会儿,就摆满了整个桌子。
夏有强看到了我的驱邪工具,兴致勃勃地翻看起来。
“林子,这玩意怎么这么邪乎,带上就能看到那些脏东西。”
说着他就带上乌鸦眼镜东张西望起来,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到。
“我也不知道啊,奶奶留下来的,好了,吃饭吧。”
我把一碗米饭放到他面前,他却是像没听到一样,摘下了眼镜,揉了揉眼睛,然后又带上,对着院子外面看着。
他的奇怪动作引起了我的注意,“强子?”
他疑惑地说道:
“你看院墙上有什么嘛?”
我向院墙上看去,那里停留着着一只山鸦,村里很多这样的东西。
“山鸦啊,怎么了?”
水莲也看了那山鸦一眼,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夏有强一下变了脸色,仿佛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事情,声音也有些颤抖起来:
“我戴上眼镜看得见山鸦,摘下眼镜就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