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有强把陈金莲的腐肉挖出来塞进嘴里大口的咀嚼着,我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滚,还好现在天还不是很亮,看得不是很清楚。
“啪嗒…”
老夏手中的油灯掉落在了地上,水莲将脸埋在我的肩膀上,黄山也是不停的干呕着,虽然他经常和尸体接触,但这样的一幕还是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强子,你在干嘛啊…”老夏颤抖着跑到强子身边,一把将他推倒在了地上。
“三叔,可好吃了,你尝尝…”夏有强咧着嘴,将手中的腐肉递向老夏。
老夏气得身子哆嗦个不停,反手一巴掌拍在夏有强的脸上,“畜生,这是你媳妇儿啊…”
“媳妇儿?吃媳妇儿,嘿嘿…”夏有强傻乎乎的笑着,然后伸手又要去挖腐肉。
老夏一把抓住夏有强的手,将他往我们这边拽,黄山也跑上去帮忙,可夏有强好像疯了一般,一拳把老夏打倒在了地上。
“我要吃媳妇儿…”夏有强恶狠狠的看着老夏,接着返身又往陈金莲的尸体走去。
我和黄山跑上去,费了好大一阵子功夫才把夏有强给按在了地上。
“林子,你放开我…”夏有强脑袋被黄山按在地面,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
老夏把身上的围裙脱下来,接着把夏有强的双手绑在了后面,夏有强不停的挣扎,双脚四处乱踢。
“强子好像是疯了…”水莲在旁边担忧的说道。
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什么平白无故就疯了呢?我心中很是疑惑,经过商量,我们决定立马带着夏有强去县医院做检查。
我们刚来到村口,七点的那一趟班车就过来了,车上已经挤满了人,看着我们绑了一个人,其他乘客都疑惑的看着我们。
和他们说明了原因后,几人让了一个坐,我和黄山把夏有强按在座位上。
车上,夏有强不停的叫唤着,老夏听得心烦,把衣服的袖子撕下来,塞在了他的嘴里。
两个小时候,总算到了县城,公交站离县医院有些距离,我们又找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也很好奇,不知道我们究竟是干嘛的,在得知我们要去县城医院后,他恍然大悟的看了夏有强一眼。
“老哥,县医院太贵了,而且挂号,排队也麻烦,我认识一个老中医,他对疯病很有研究,要不给你们引荐引荐?”出租车司机一边开着车,一边和副驾驶上的老夏说到。
这司机四十多岁,是应该喊老夏一声老哥,老夏转头看向司机,欣喜的说道:“行,那就谢谢老弟了!”
出租车司机说的没错,医院不能讨价还价,特别是县城里的大医院,医疗设备齐全,但价格也是特别昂贵的,光是做个全身检查下来,怎么着也得花费上千元。
在出租车上,老夏和司机聊得很起劲,司机告诉我们,那个老中医在县城很有名气,治好了很多疯病。
一个小时之后,出租车开到了一处荒郊野外,我心里跟着紧了起来,黄山和水莲同样皱起了眉头。
“师傅,你这是不是开错路了?”黄山语气有些发冷,虽然他细胳膊细腿,身材看起来比较单薄,但战斗力还是非常强大的。
出租司机愣了愣,随后笑着说道:“这条路我走了很多次了,不可能开错的,马上就到了,那老中医的村子就在前面…”
又是十分钟过去了,出租车开到了一个新农村,村口立着一个牌坊,上面写着“天堂新村”四个大字。
靠着县城的村子,果然比我们那些穷乡僻壤好多了,这里没有那种土坯房,全是贴了瓷砖的小楼。
马路通到了每一户人的家门口,见到这些,我心里一阵感慨,什么时候,我们的村子才能发展成这样?
车子停在了一栋足有四城高的小楼旁边,这样的房子,已经算是很豪华了。
这出租车我还是第一次乘坐,捣鼓了半天也没开得了门,水莲和黄山,脸上漏出了尴尬之色。
“走吧,我带你们进去…”
出租司机笑呵呵的下了车,帮我们拉开了车门,我和黄山抓着夏有强的胳膊,一起下了车。
跟着出租车司机,我们走进了坝子里,这坝子很大,至少有半个篮球场大,在一个角落里,还有一张乒乓球台,两名大约十来岁的小孩,正打着乒乓球。
坝子的尽头,一名身着白衣白裤的老人正躺在摇椅上抽着旱烟,这老人头发雪白,带着老花镜,目测有八十多岁。
可这走近一看,老头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皮肤就像女人一样水嫩光滑,我旁边的水莲都有些嫉妒这老人的皮肤。
“乔老,挺闲的啊…”出租车司机笑吟吟的走到老头旁边,从兜里掏出一包好烟递了过去。
老头双眼一亮,把旱烟放在一旁,将出租司机给他烟打开,掏出一支就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后,乔老闭上眼睛躺在椅子上,好久才吐出那一口浓烟。
那一脸的享受,就好像要得到飞升了一般,“还是这老陈皮香烟的味道好啊,无事不登三宝殿,什么事儿直说吧!”
“乔老,这个小伙子好像是疯了,想请您给看看…”出租车司机带着尴尬的笑容指向夏有强。
乔老慵懒的抬起眼眸看了夏有强一眼,他皱起眉头说道,“他身上怎么有死人的气味?”
“老头子很厉害,竟然能闻出死人的气味!”黄山小声嘀咕道,作为一个赶尸人,他和不计其数的尸体打过交道,但还是不能分辨动物和人类尸体的气息。
黄山嘴角微微一勾,唯一的那只左眼漏出一抹崇拜之色,他打算等夏有强的事处理完之后,在来请教一下老头,他是如何分辨死人气息的。
老夏叹了一口气,把之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和老头说了一遍,老头抽着烟,眉头仅仅的锁在一起。
他站起身来到夏有强旁边,伸手将夏有强眼皮翻开,看了一会儿之后,他瞳孔猛地一缩,紧跟着,脸色也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