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鸡每天生的鸡蛋,是她家唯一的经济来源,如果鸡死完了,以后该怎么生活?
“是遇到瘟疫了吗?”养鸡最怕的就是瘟疫,一死一大片,说不定还会威胁到人的安全。
“不是啊,我已经找兽医来检查过了,说是鸡没有什么毛病,不知为什么就这样死了。”李阿婆眼泪婆娑,一脸绝望。
鸡没有生病,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死去呢?
这件事绝对不同寻常。
我从屋里拿起驱邪布袋,和水莲一同前往李阿婆家。二十几分钟后,我们来到她家的鸡舍。
只见地上倒着一片一片的死鸡,李阿婆的老伴正在一边愁眉不展。
我见鸡舍内很干净,显然是每天打扫的,而且通风良好,养的鸡又不是很多,应该不会得鸡瘟的。
“咦?”
很快,我就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死的全部都是黑鸡!
还有一些其他颜色的鸡,雄赳赳地站在角落里,挤在一起,显然也很疑惑,地上这些家伙是怎么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不是生病,也不会是人为,李阿婆家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即便是有些被猪油蒙了心的家伙心怀不轨,最多也是偷鸡偷蛋,绝对没有杀死鸡的动机。
而且这些死鸡也没有外在伤痕。
不是人,不是病,那就是……
按理说,鬼孽很惧怕黑鸡黑狗这些充满煞气的动物,如果真的是他们所为,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我拿出乌鸦眼镜和测鬼罗盘。
乌鸦眼镜戴上之后,可以代替阴阳眼,看到一切魂鬼。驱邪罗盘可以测试是否有鬼孽来过。
我扫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脏东西。
“嗡嗡嗡!”
“嗡嗡嗡!”
罗盘一打开,上面的指针顿时乱颤起来,果然,这是鬼干的好事,而且是一只很厉害的鬼。
只是,它把鸡杀死,又不拿走,到底是为什么呢?
也有一些鬼,偷走家畜后扔进水中侵泡,等到血水被冲刷干净,再捞出来食用。
“李阿婆,那位兽医,有没有解剖死去的鸡?”
“没有,他好像有点害怕,看了一眼就走了。”李阿婆很无助。
我捡起一只鸡,给它来了一个开膛破肚……竟然没有鸡心!
又解剖一只,还是没有!
一连解剖了好几只,都是没有鸡心,但外表却没有任何伤口!
这件事实在有些匪夷所思,简直闻所未闻,想了半天,也没找到答案。
最后,我拿出符纸,画了很多驱鬼符,张贴在各处。这些鸡还可以食用,让她们赶紧找人处理一下,卖给饭店,挽回一些损失。
李阿婆说要给我一百块钱的报酬,被我拒绝了,她们一大把年纪,也不容易。
一路苦思冥想,回到家。
“林子……快去看看我家黑狗,莫名其妙地死了,死之前叫的惊天动地……”
没想到,早已有好几个人等在门口。他们的情况都一样,说家里的大黑狗死掉了,死之前都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边退边咬,极为骇人。
一共死了七八只,全部都是黑狗,只是不知道心脏还在不在。
突然,我心中闪过一阵不详的预感。
黑鸡、黑狗接连死去,这些都是鬼怕的东西,那接下来就是……黑猪!
我不再理他们,连忙朝夏有强家跑去。
狗死不能复活,活猪却需要保护。我们村喂黑猪的只有夏有强一家,其他都喂的是白猪。
因为村里流传着一个说法,白猪肉好吃,黑猪长得快。
一般村民都是喂白猪过年杀了吃肉的,而夏友强家是专门养来卖的。
我一路狂奔,希望能来得及。水莲也紧紧跟着。
到了夏友强家的猪圈一看,顿时放下心来,他家的十里头大黑猪正在在猪圈里哼哼唧唧睡觉呢。
夏友强是大学生,毕业后回家创业,是村里的名人。找了个老婆也是如花似玉,羡煞旁人。
听了我的猜测,他一脸不在乎,就像一开始的我一样,压根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
最后我苦口婆心劝说半天,他可能烦了,大咧咧地说道:
“好吧,随你怎么弄吧,我承你的情,但是这劳务费可没有啊。”
他的意思很明显,还是不相信我。我本来也不是冲着劳务费来的。
二话不说,立马掏出几张驱鬼符,贴在猪圈的各个角落,然后和水莲一起爬到猪圈上面的麦草堆里猫着,倒要看看是何方妖孽。
夏有强一边苦笑,一边摇着头离开了。
我不管他,带上乌鸦眼镜,安安静静地等待着,水莲也趴在我身边,一言不发。
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没有任何动静,期间夏有强来看过一次,笑着劝我们离开,我没理他,继续等待。
就在晚上七点多的时候,一阵冷风吹来,我浑身一怔,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突然,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不断靠近,布袋子里的罗盘针也突突跳个不停。我一下子清醒过来,扶了扶乌鸦眼镜,紧紧盯着远处。
几秒钟后,极为可怖的影像出现在我的视野,一个穿着红色喜袍,飘在半空中的长发女子,衣衫猎猎地向这边飘来。
我摘下乌鸦眼镜一试,还能看见,索性就不戴了,这样看的更清晰。
我将驱鬼工具放在原处,和水莲往高处的麦草堆里爬了爬,这里的视野更好,可以看到整个猪圈,也能看到外面。
她双手向前伸着,手指白皙修长,一看就是年轻女子,说不定还是结婚时死去的。
倒是一张脸,没有一处好肉,血肉模糊,甚至嘴唇都没有,白森森的牙齿露在外面,让人看了汗毛倒竖。
我握住杀猪刀,随时准备冲出去。
“林子……别去,你不是她的对手。”
水莲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声音颤抖,十分害怕。她的这种害怕,只有在面对墨鹰时才出现过。
如果是墨鹰,正面对抗,我只有死路一条。
一靠近猪圈,那红衣女鬼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样,眼珠子乱转,不停打量着猪圈内。
“喋喋!”
突然,她发出刺耳的阴笑声,手往前一推,就见一股绿油油的气体从她手中飞出来,直直打在那驱鬼符上。
“噗噗!”
猪圈上的驱鬼符顿时自己燃烧起来,不大一会,所有的驱鬼符都化为了灰烬。
这女尸,似乎比墨鹰还要厉害一些!
刚才幸亏我没有冲出去,要不然还没近身,估计就被这鬼火给烧死了。
“林子……你走了没啊!”
这时,夏友强一边哼着歌,一边往猪圈走来,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这小子现在来,就是送死啊!
我哪敢回答,见那女尸飘在猪圈的另一侧,眼睛直直看着夏友强。
我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生怕她手掌一推,一团绿油油的火就向夏友强飘去了。
夏有强向猪圈内一看,见墙上的符纸都没有了,他的猪还在愉快地睡觉呢,得意地自言自语道:
“我就说这世界上没鬼吧,现在还不是自己把符纸撤走了。”
说着,他又把手电向四周照了照,手电光直直穿过了那女尸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