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蒋大叔来到孙家,那里已经围了几个村民,全都一脸惊恐地看着水井,小声议论着。
“观塘村有户人生了一个儿子没眼睛,结果被扔掉了。”
“听说是扔在桦树坪的,怎么会在我家井里了呢?”
“真是造孽啊,我家这口井已经传了三代了,现在说什么也用不成了,说不定我家这房子也会闹鬼啊……”
孙大娘哭丧着脸,跟周围几个邻居发着牢骚。
“林子来了……”他们看见了我,一起向我围上来。
“林子,你奶奶是我们村的活菩萨,你可要像她一样,保护好我们呀!”
看来,这接二连三的怪事,已经让他们失去了安全感,产生了严重的恐慌。
“大家别怕,先把他捞上来。”
他们找来了绳子和铁钩,将那婴尸捞了起来,果然是母子尸煞!
现在已经失去了所有生机,只是脸上仍然带着浓浓的怒气,就算死,也没有丝毫恐惧之色,一看就是一个不知道害怕的主。而且他的嘴上已经长出了两颗獠牙,即便彻底成为了尸体,也有种摄人心魄的凶恶感。
村民看了,吓得纷纷后退,孙大娘更是直接跪了下去,求这婴尸放过她家,还承诺说是会请道士来做法事超度他。
其实她哪里知道,这母子尸煞,活着的时候才可怕,现在已经死了,不会再变成厉害的怨鬼,顶多是变成魂鬼,吓一吓人。
“大家不要害怕,他是不会变成厉鬼的。”
我安慰着大家,但心中却在疑惑,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杀死他?
难道这附近又出厉害的恶鬼了?
那未知的东西像一片阴云,始终在我心头挥之不去。
这一层担心我没说,讲出来也是于事无补,先把雷煞符做出来才是关键。
让他们把这婴尸用汽油烧掉,用个小匣子装起来,我画了几道符纸贴在上面,让他们找个偏远的地方埋起来。
然后叫了几个青壮年,拿上斧头,和我一起去河边砍雷击木。
我告诉他们,奶奶生前教了我一种厉害符咒,可以克制厉鬼,现在需要大家帮忙。他们果然很积极。
说万鬼录张天师他们或许还没多大反应,但一把奶奶提出来,他们就不会有任何怀疑。
我们五六个人一起来到河边,那颗比水桶还粗的老柳树依然顽强地生长着,新长出来的皮已经快要将那烧焦的痕迹完全掩盖,只怕再过几年,谁也看不出这棵树以前被雷击过。
“我来砍!”
赵大虎二十多岁,长得膀大腰圆,他拿着一柄超大号的开山斧,走到人前,呸呸往手掌心里吐了两口唾沫,搓了搓抡圆了斧头就开始砍起来。
半个小时之后,在大家轮番攻击下,这颗巨大的老柳树终于被放倒。
我之前没想到利用村民的力量,完全是准备自己一个人做,现在看来,还是人多力量大,而且我本来也是为大家办事,让他们出些力也无可厚非。
索性让他们抬到武木匠家里去,他家世代都是木匠,各种工具都很齐全,可以把老柳树改造成我想要的大小。
还叫小柱子去把夏有强叫到我家里来,上次红衣女尸去吃他家的猪,他也亲眼见到过,并且被吓得晕了过去。现在应该不会再怀疑这世上有鬼孽的事情,他是大学生,有关高科技的东西,比我懂得多。。
不一会儿,夏有强就来到了我家,“林子,你喊我?”
他现在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不再像之前那样大大咧咧的,一副很小心的样子,走起路来也是东张西望,似乎生怕有什么东西在跟踪他一样。看来是上次红衣女尸给他留下的印象太过于深刻。
对我倒是非常亲热,我想原因不过与他相信这世上有鬼,而我又是这村里唯一可以对付鬼人。
“嗯,最近村里不太平,可能有什么鬼孽在作怪,我现在要做一种符咒,可以克制厉鬼,做好之后,给每家都发一块……”
我把我的想法跟他说了,他说用高科技完全可解决绘制符案的问题,只是不用我说的那么麻烦,只需要做一个符案模板就行,就像公章一样。我问他做的模板能和原符案一样吗?他说我多虑了,都是机器做,做出来分毫不差,他有个同学就是在县城专门做这个的。
我一听大喜过望,大学生的就是不一样,见多识广。如果真的做成公章一样的模板,那简直太方便了。
他用手机把雷煞符的照片拍下来,说马上就给他同学发过去,到时候直接去取模板就好了。我量了一下雷煞符的尺寸,叮嘱尺寸也要完全一样。
根据符的尺寸,我设计了一下符板的尺寸,来到武木匠家里,把尺寸薄厚告诉了他们。
他们已经把皮剥好,露出里边白白的树身。
我让他们就这节木头,能做多少就坐多少,尽量多做,不要浪费,毕竟雷击木不好找。
现在就是黑猪、黑鸡、黑狗的血还没着落,上次我们村被红衣女尸洗劫了一次,已经非常稀少了,即便有,都是一些小狗崽子。
看来以后要倡导大家多养这些宝贝,等到十几年以后,可以就地取材。
这事,还得麻烦任山,上次给他画的驱鬼符,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不知怨鬼丁原还有没有去他家闹事。
往身上多带了一些钱,就往镇上赶,现在想坐班车是没有了,只能看看有没有顺风车,大不了多给些钱。情况危急,说不定今晚那东西还会来村里,死些畜生没什么,可千万不要再死人了。
一路急赶,到任山家中,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他家现在正处于恐慌状态,墙上最后的符纸也已经快要脱落,见到了我,夫妻两激动不已。
任山连忙给我端茶倒水,我让他赶紧去弄一些老猪老狗老鸡血,并且数量要多,每样都至少要四十斤,这可能有点为难他,但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来的时候带的钱多,到时候给他一些报酬。
坐了一阵,实在无聊,任山还没有回来。
我就开始问任山媳妇他家最近的情况,她说前一阵子还好,但最近几天,她儿子又开始莫名其妙的望着某个角落大哭了,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她正说着,突然一阵阴风吹来,我背脊一凉,感觉有极重的怨气在快速靠近。
扭头一看,一个满脸绿光,阴森可怖的白衣长发男子飘在门口。一脸怨气地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