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腹中为何人
生死关头谁出手
“你不能再这样吃了!”看着月姐那好像是丧尸一般的进食方式,边上的李天宝突然开口说道。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要去抢月姐拿手里吃了一半的鱼,可是,让我万万没有想到是的,就在李天宝的手即将要碰到月姐手中的鱼时,月姐突然一把攥住了李天宝的手腕,然后重重的咬在了李天宝的手腕之上。
“你要干什么?”李天宝大惊失色,急忙撤回了他的手,可即便如此,他的手腕上还是被月姐给要出了两道深深的牙印,鲜血一丝丝的从那牙印当中渗出来。
“你要干什么?”月姐并没有回答李天宝的话,而是满面怒容的冲着李天宝反问道。
“你个疯婆子!我就不应该收留你们!”李天宝狠狠的说了一句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我没有说话,我只是看着那性情大变的月姐,看着她嘴角里渗出的一丝丝鲜血,看着她因愤怒而通红的双眼,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在心中间陡然升起。
月姐也没有说话,她只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之后,便从火上又拿了两条鱼蹲在湖边自顾自的吃了起来,那狼吞虎咽的样子竟好像是许久都没有吃过饭了。
看着月姐那好似生吞活剥的吃法,我本想说两句什么,可又担心她在发疯,只是朝前走了两步便停住了脚步。
而就在此时,我却意外的从水中的倒影里发现此时月姐正双眼上翻,一双本不算太大的眼睛,以一种极为骇人的角度圆圆的睁着,白眼仁里布满了血丝,可怕的是,此时的她竟然连一丁点的黑眼仁都没有,那样子就好像是一只恶鬼在啃食着时间的生灵一般。
我大惊之下不由得倒退了两步,一不小心脚底下踩到了一块碎石,整个人便“扑腾”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月姐缓缓的回过头看着我,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她转过头时,她的脸上竟然全无任何异样的变化。
“难道又是我的幻觉?”我心中暗惊道。
“你想要干什么?”月姐恶狠狠的看着我,过了良久,她一字一句的问道。
“我……不想干什么!只不过想看看这……看看这湖水而已!”我看着她那凶狠无比的眼神,结结巴巴的说道。
“哼!”月姐看着我冷冷的哼了一声后,将手里吃到只剩一半的鱼扔进了湖水里,转身站起来没好气的说道:“那你看!看个够!”
说完这话,她转身便朝身后的帐篷走去,可是,她只走了几步便又转回头,用力将那铁箱子拖回到了帐篷之中。
我没有说话,我只是看着她无比吃力的将那铁箱子拽到了帐篷里,看着她用自己的衣袖将那铁箱子表面上的每一滴水、每一点污垢、甚至是每一丝灰尘都擦的干干净净。
月姐没有睡在行军床上,她靠着那大铁箱子缓缓的坐在,那张苍白的脸紧紧的贴着铁箱子的箱壁,那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是她此时贴着的是此生最爱的情人的脸一样。
她不时的用脸去蹭那铁箱子,脸上充满了笑容,那是一种好似少女在夜里想起自己爱人是才会有的笑容。
可是,此时此刻,月姐脸上的这种笑容,在我的眼里却无比诡异,无比可怕。
风,不知从什地方吹进着暗无天日的地方,带着一股腐朽的潮湿之气。
我本不讨厌这股味道,可是不知为何,此时吹进我鼻腔里的这股味道,竟带着一股让人作呕的血腥之气。
血,哪里来的血?
难道又有人死了不成?
还是,月姐那大铁箱子里有弄出了什么古怪不成?
我惊诧着回头望了望那帐篷之中的月姐,发现此时的她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静静的靠在那铁箱子上,她呼吸均匀,像是已经沉沉的睡去。
我又摘耳听了听,发现李天宝和李冷那边也没有丝毫动静,这原本悬着的一颗心才悠悠放下一些。
我缓缓的将头转了回来,借着那微弱的火光望着那湖水中倒映出的自己,那湖水中的自己也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岸上的我。
我没有动,它却在动,在随着波光粼粼的湖水在动。
我没有笑,可是它却在笑,在看着我狞笑。
我没有说什么,可是它却好像在说话,在对着我不停的讥讽、嘲笑、鄙视。
可是,它又在嘲笑和鄙视我什么哪?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想要站起来走回帐篷里好好的休息一下,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办,毕竟我和月姐到这里来不是为了待在帐篷里睡大觉的。
可就在我刚要站起来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了一阵嗡嗡的声音,一只红色的飞蛾突然飞来,落在了我前面不远处的水面之上。
我看着眼前的这只飞蛾,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这么仔细的看着它,只见这个家伙全身红的就好像是随时可以滴出血来一样。
那一双大翅膀上似乎还带着一些朱红色的粉末。
此外,它头很大,身子很小,身下的触足却长的出奇,一双好似苍蝇般的大眼睛让人看起来极不舒服。
我看着它,那只飞蛾瞪着它那一双怪眼也在望着我,就好像是在望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看着那飞蛾缓缓的说道。
飞蛾当然听不懂话,我这话自然也不是说给它听的,我是说给我自己听的,可是,让我完全没有想到是,就在我话音刚落地时候,一个极为诡异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这声音飘忽不定、尖利沙哑,那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是游魂野鬼在低声吟唱一般。
只听这声音悠悠的说道:“它不是什么东西,它是亡灵,一个冤死的亡灵。”
这声音是从我身后想起来的,听到这声音我急忙的转身向后望去。
而此时站在我身后的却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早已睡去的月姐。
可是,刚才说话的却并不是她,而是她口中的另一个人。
月姐此时虽然还站在,但是她的整个人此时的状态却让我毛骨悚然。只见,她左手拿着那把小银刀,不停的朝自己胸口猛戳,右手死死的攥着那枚好似鸡蛋一样的飞蛾宝石。
这些都只是还好,最让我脊背发寒的是月姐那张几乎变形的嘴。
她的嘴以一种极为夸张而恐怖的角度大张着,一个人此时正从她的口中在往外爬。
那个人的一只手已经缓缓的伸出了月姐那张开的嘴,由于那个人太过用力,月姐那原本并不算大的嘴已经被那个家伙给撑裂,鲜血沿着她的嘴角不停的流下来。
可是,月姐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疼,反倒是再不停的笑,笑到后来甚至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月姐在笑,她口中的那个家伙也在笑,笑的阴森,笑的无比恐怖。
他身上的肌肉干瘪枯瘦,蜡黄的皮肤看起来就像是秋天里掉落的枯叶,毫无生机可言。那细长如骷髅的手指上长着好似野兽一般的指甲,好像可以随时撕裂周围的一切生物。
“你……你是什么东西?”我看着月姐口中的那个家伙惊诧的说道。
“我是什么东西?”月姐口中那个家伙咯咯咯的笑道。
那声音听起来竟好像是由一个女人口中发出来的。
过了一会儿,那家伙又接着说道:“我不是什么东西,你难道看不出我也是一个早已死去的亡魂吗?”
“你想要干什么?”我看着那家伙惊诧的问道。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不过想要了你们几个人的命罢了!不过,你可以放心,我这个人心肠一向很软的,所以,我会尽量不让你感受到任何一点的痛苦死去的!”月姐口中的那个家伙说着又向外爬了一段,而她每向外爬一段,月姐那早已不成样子的嘴便会又被撑破一大块。
鲜血,随着那家伙不停歇的动作,而四下飞溅。
笑声,随着那家伙不断伸展的躯体,而愈发响亮。
痛苦,随着那家伙恐怖诡异的笑声,而深入灵魂。
恐惧,随着那家伙逐步展露的身形,而脊背发寒。
不仅如此,随着那家伙一点点的爬出月姐那如皮囊一般的躯体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飞来了一大群那种红色的飞蛾,这帮家伙嗡嗡嗡的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朝我这边就飞了过来。
而就在此时,突然在月姐身后猛的传来了“当”的一声巨响。
那声音就像是庙里的洪钟一般,霎时间传遍了整个下地区域。由于这个地方本就不是很大,四周又都是山壁石顶,那巨大的铁器敲击声在这片区域里不停的来回作响,震的我耳膜嗡嗡直响,眼睛发花,胸口一阵阵发紧,如果我不是强忍着那股劲儿,估计早就吐出来了。
我双手紧捂着耳朵,此时我的脑袋就跟要炸开了一样。
不过,这一声巨响让我不好过,让那个从月姐口中爬出来的家伙和那群声势浩大的飞蛾也不怎么好过。
那家伙此时的身子只是爬出了一半,一声巨响过后,它先是咆哮了一阵子,那声音听起来凄惨无比,就像是刚死了儿子一般,接着,这家伙开始不停的呕吐,一股股带着腥臭味的黄水从它的口中喷出,所到之处不时的冒出滚滚白烟,同时还伴随着一阵阵刺鼻的腐蚀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