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屋里屋外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人。
付雪晴有些起疑,对吴凡说:“田青在江州市除了工作室,就只有这里落脚了,据我了解,她平时也基本都是两点一线的生活。不知道现在去了哪里,难道是回老家了,还是去了朋友家?可是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呢?”
“她应该哪儿都没去。”吴凡说。
他从书架上拿起一部三星手机,点开一看,全是未接来电,来电显示都是付雪晴打来的,“不管她去哪儿,总应该带着手机吧。”
付雪晴从吴凡手里拿过手机,点开发现田青的手机并没有设密码,她于是看了看田青的通话信息,发现田青最后一次发消息就是昨天下午3点钟给罗巧珍回复的那条短信。之后就是一连串付雪晴的未接电话。
付雪晴疑心更重,“罗巧珍最早给她打电话是在昨天下午3点钟,她当时回了一条短信,说她在家。我今天早上6点多给她打电话,她却没有回我,说明一大早她就已经离开家了,或者她昨天晚上就离开家了也为未可知。她能干什么去?”
吴凡背着手在房间里转悠了两圈,东张西望,“房间里倒是看不出什么异常情况,假如有人闯进来强行把她带走,应该会留下挣扎的痕迹吧?没准儿她真是有急事离开了?”
他正在猜测呢,付雪晴忽然喊他:“你快过来看这个!”
吴凡看付雪晴神情异样,急忙走过去,付雪晴这时点开手机里一段视频给他看。
视频中最先出现了一堵白色的墙壁,墙上挂着一面电子钟,上面的数字在单调的跳动着。
几秒钟后,镜头开始向下移动,缓缓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色睡衣的女人。
吴凡一眼就认出这个女人正是他们要找的格格巫啦啦。
镜头中女网红双膝跪地,满脸憔悴,双手捧着一块白纸板,纸板上写着“我要死了。”
在格格巫啦啦的脖子上还拴着一个绳套,长长的绳子拖到镜头之外。
此刻的女网红表情看着有些呆滞,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镜头方向,从她的眼神中能感受到充满压抑的恐惧。
“这也是她的恶作剧吗?”付雪晴拿不准。
“这不是恶作剧,这次是真的。”吴凡变得异常严肃,“她装不出来那种恐惧感,她这明显也不是自愿拍的,是给她拍视频的人要杀她。说不定,罗巧珍昨天收到那条短信时,这个女网红已经被劫持了。”
“你是说那条短信其实是劫持她的人发的。”
“正因为回电话怕暴露,所以才回的短信。”
吴凡的话不无道理,付雪晴马上把所有房间重新搜索了一遍,但是并没有发现视频里挂钟的那面墙。
“或许视频并不是在这里拍的。”吴凡猜,“也许当时女网红已经被劫持到其他地方了,罪犯强迫她拍完了那段视频,再把手机送到这里。”
“他为什么要这么干?”
“只有一种可能,罪犯就想让我们看到这段视频。他猜到警方会找到女网红家,便把她的手机送回来了。也许,这个小网红原本是想通过假自杀来蹭热度,没想到引来了真变tai。”
付雪晴也紧张了,“那现在田青岂不是已经遇害了吗?”
“还不一定,你把视频倒到最前面。”
当付雪晴把视频推到最前面时候,吴凡指着墙上那个电子钟说:“你看上面的时间显示是71小时48分12秒,然后是11秒,10秒……这不是时间,这是倒计时,告诉我们田青将要被杀的时间。她最后一次直播是在什么时候?”
“昨天上午。”
“那好吧,就算她是在昨天中午被劫持的,到现在过去了差不多20个小时,她还有51个小时才会被杀死。”
“那也就是说,我们必须赶在着两天半的时间里找到她。”
吴凡点点头,“这是劫持她的人留给我们的期限,两天半的时间倒也不算短。”
“可是视频里透露的信息太少了,根本没法确定她在什么地方。要不要先查查小区监控,或许能查到嫌疑人进出……”
“等一下。”吴凡忽然指了指手机。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功夫,视频中的格格巫啦啦已经放下了白纸板,很奇怪的从地上拿起一支记号笔。然后在身后的墙上勾画起来,一边勾画,一边回头看镜头,似乎镜头方向有什么东西供她临摹。
随着她一笔一划的勾画,雪白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个奇怪的符号,仔细一看是一排简笔画的小人,每个人两只手各举着一面三角旗,或高,或底,或左,或右,把吴凡和付雪晴都看愣了。
“她这是在画什么?”付雪晴疑惑的问吴凡。
“不知道,莫非是密码?!”吴凡猜。
“有这样的密码?”
两个人说话的工夫,第一排小人已经画完了,但是格格巫啦啦没有停,另起一行继续往下画,一个小人挨着一个小人,逐渐密密麻麻的画出了一大片。她看着都已经很累了,可是不敢停,就像有一条鞭子在看不见的地方等着她,逼迫着她把往下画,直到把最后的一个小人画完为止,她才扔下笔,缩到角落,继续举着那张“我要死了”的纸板,一动不敢动。
而墙上那一个个挥舞旗帜的小人却姿态妖异的舞蹈雀跃,仿佛在准备某个古老邪恶的祭祀,仿佛那个女人已经必死无疑。
整段视频几乎播放了半个小时,完全是在沉默无声的状态下拍摄的,画面中没有血腥,没有暴力,却充满了死一般的压抑。
直到视频播放完了,付雪晴还惊愕的盯着手机,没有完全回过神来。她呐呐的问吴凡,“这是罪犯强迫她做的吗,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吴凡一声不吭,就像没听到她说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