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黑暗中四目相对,看见的都是与白日里不一样的另外一个对方。
卢广通看似轻松,却暗中提防着吴凡的一举一动。
吴凡暗自焦急,思索着脱身的办法。
“哗啦。”
就在两个人全神贯注之时,黑暗寂静的大厅里忽然传来一丝异响。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就见喷水池里窜出一条黑影,湿淋淋的朝门外飞奔,吴凡瞬间明白了一些什么,脱口而出,“预测死亡的兔子。”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一直躲藏在喷水池里。
他顾不上胳膊有伤,转身就奔着那条黑影狂追。
黑影跑到破损的玻璃幕墙那儿,弯着腰从栅栏的空隙中间往外钻。
吴凡随后赶到,也跟着钻出了栅栏,紧紧追赶那条黑影。卢广通因为身子又宽又胖,卡在栏杆中间半天没钻出来。
吴凡现在不顾一切,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一定要抓住预测死亡的兔子,他要亲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
跑在前面的人意识到身后有人追他,更是加快脚步,一步不敢停歇。
两个人拼着一口气冲上马路,就在这时候,有车辆呼啸着从远处飞驰而来,他们谁都顾不上躲闪,一个只想着逃,一个只想着追。
“哐”的一声巨响。
骨肉和钢铁碰撞出沉默的噪音。
吴凡相距预测死亡的兔子不过四五步远,他眼看着那家伙撞在引擎盖上,飞起的身子犹如断线风筝在空中翻滚……坠落……瘫软在地上。
肇事的轿车只是刹了一下车,司机随后猛踩油门,逃之夭夭。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
吴凡望着地上那个垂死无助的人,有些难以置信。
即使是自诩为上帝的天才罪犯,说到底也不过是脆弱的血肉之躯,随便一个小小的意外都能让他粉身碎骨。
预测死亡的兔子就躺在眼前,吴凡心情复杂的走到他面前,俯视着奄奄一息的对手。
他没戴面具,昏暗的路灯照在他布满血污的脸上,即便如此,吴凡依然一眼就把他认出来。
因为这张脸他再熟悉不过,因为这个人就是白若琳。
“为什么会是你!?”吴凡刹那间有些失神。“难道……难道你就是预测死亡的兔子?!”
白若琳努力想把手抬起,颤抖着嘴唇,发出含糊的声音。
吴凡俯下身,听到白若琳说:“我是来为你找东西的……”
“找什么东西?”吴凡话已出口,忽然想起之前在家和白若琳似梦似幻的那段交谈,难道那是真的?
“在我手里……”白若琳虚弱的说。
吴凡这才注意到,白若琳手里握着一个东西,东西不大,看不出是什么,但在昏暗中竟能发出淡淡的荧光。
他暗自心惊,这东西莫非就是白若琳提到的藏在喷水池里的东西?
还未等细想,卢广通已经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吴记者……这个人……这个人怎么样了?”
吴凡一惊,急忙用手盖住白若琳的手,顺势把那个东西抓在手里。“她受了很重的伤。”
卢广通凑近了仔细一瞧,“这个人怎么看这么眼熟……这,这不是白若琳吗?”
“是她,不管如何,得马上叫救护车。”吴凡说着伸手掏手机,顺势把那个东西放进了口袋里,卢广通并没有发觉。
接到电话十几分钟后,120救护车赶到,将白若琳拉到医院。吴凡和卢广通也一起赶到了医院。
……
……
由于白若琳伤势太重,医生们连夜对她进行了紧急手术,一直折腾到天亮,手术才做完。
各怀心事的吴凡和卢广通也一直守候在手术室外,看到白若琳被推出了手术室,卢广通急忙跑过去问主治医生,白若琳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能问话。
主治医生告诉他,人暂时是救过来了,但还有一段危险期,要在重症监护室密切观察。至于什么时候能说话,那还要看病人的恢复情况。
听了这话,卢广通十分失望。他现在恨不能马上就把白若琳揪起来问个究竟。
他沉着脸,回头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吴凡,质问起他来,“白若琳怎么会躲在喷水池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凡耸耸肩,“我只想到了一种解释。”
“什么解释?”
“扔炸弹的罪犯并不是我,你又怀疑错了。”
卢广通脸上的肉筋微微抽动,压着火问:“我记得你在追赶白若琳的时候,喊她预测死亡的兔子。这是不是就说明,你昨晚偷偷进入东方商业中心别有目的,是不是你早就知道白若琳要去,你也知道她就是预测死亡的兔子?”
“卢队长,拜托你这种时候就别再运用你的阴谋推理了。”?吴凡揶揄道,“我昨天晚上去的目的早就告诉你了,和你一样,都是想看看扔炸弹的罪犯会不会回来。在我看来,这个罪犯和预测死亡的兔子是同一个人,所以发现有人往外跑,我就随口管那个人叫‘预测死亡的兔子’。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我追的人是白若琳呢。所以您想多了……”
“那她为什么要躲在喷水池里,躲在哪里不好,难道喷水池里有什么东西?”
“谁知道呢,你们的人不是检查过喷水池吗,要不然,你再派人去检查检查?”
卢广通被噎的翻翻白眼,依然不肯罢休,“那我怎么好像看见你和她说了几句话,你们都说了什么?”
吴凡当然不能实情相告,“我问她来干什么,她说她就是来随便转转,然后就昏过去了。”
“就说了这些?!”卢广通半信半疑的瞅着吴凡。
“既然你都不相信我,那就干脆等白若琳醒过来亲自问问她好了。”
“废话,如果能问她,我当然现在就去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