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之前有工作,”田应波又连忙补充了一句,他给付雪晴收拾怕了,“在北五马路附近送外卖。之前也给人打过一些零工。”
“上周二,你去长寿街37号楼干什么去了?”付雪晴问。
“那是什么地方,我不知道呀?”
“就是你去的那个网吧那条街,街道尽头有一个灰色的筒子楼。”
“我没去过那里呀。”田应波露出一脸茫然。
付雪晴一声冷笑,“你是不敢承认吧。”
“我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
在两人对话的时候,付雪晴身旁用电脑笔记本记录的书记员已经把嫌疑人的名字输入到公安网上进行查询,然后侧过头小声对付雪晴嘀咕了几句。
付雪晴点点头,颇有深意的朝田应波露笑笑,“真不明白?好,那我告诉你,在那栋楼一个叫陈可萤的女住户家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偏偏就在最近几天,曾经有人偷偷进入过陈可萤的房间翻找东西。我们认为这不是巧合,那个潜入者很可能跟这具尸体脱不开关系。也许是他想找到那具尸体,也许是那间屋子里有什么能暴露出他杀人的证据,他必须带走……而就在上周二的中午,有人曾经看见过你从那栋楼里匆匆忙忙的出来,随后进了街上那家网吧,你现在却当着我的面矢口否认,是不是因为你心里有鬼??”
田应波冷汗涔涔,脸上脖子全是汗珠,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看起来心里正在做激烈斗争。
“还想装傻是吧,我对你的底细已经很了解了。从17岁开始就进少管所,到现在39岁,你在这20多年里因为入室盗窃,组织卖yin,敲诈勒索,前前后后进了5、6次监狱,你的生活基本上除了受审就是坐牢,审讯场面早已习以为常,像你这样的老混子最擅长装傻充愣了。所以你少跟我玩这一套,我只要找到你的犯罪证据,你就别想抵赖了。”
“……”
“让我想想你的漏洞在哪儿……以你的本事,撬门压锁进别人家不是什么难事,没准儿你已经从那个女人家里拿走了什么犯罪证据……”付雪晴一边说一边留意田应波的表情变化,“那么,你能把那些证据暂时藏在哪儿呢……最有可能是在你的住处对不对?”
田应波终于扛不住了,哀求道:“求你别往下说了,我都招。我都招了。”
“那你说吧。”付雪晴按捺喜悦。想不到吴凡还真是一位福将,不久前刚刚帮她把棘手的连环割喉案破了,这次又目击到了嫌疑犯。原本缺少线索的案子说不定马上也能水落石出。
她不知道,和其他警员待在隔壁屋子里的吴凡正透过墙上的单面反光镜看她审讯嫌疑人,他现在比任何人都紧张,都激动,只要能断定这个田应波是寄信人,是frank,那他就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疑神疑鬼了,这是能为他洗白的最好的机会。
田应波这时候说:“我承认我刚才没说实话,上周二我确实去过你说的那栋旧楼,但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尸体没什么关系。”
“看来你还是不死心呐。”付雪晴冷笑。
“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并不知道那个女人家里有什么尸体,我就是奔着那个女的去的。”
“你要对那个女人做什么?”
“也没打算做什么。我是在街上无意中看见了那个女的,长得挺媚的,有点儿像我当年处过的一个对象。我就跟着那女的走到那栋楼,我站在楼下看见她进的家门。我当时其实也没有太多想法,但是无意中看见了她凉在门口的胸zhao和丁字裤,”田应波停顿了一下,喉结梭动,双手使劲儿搓了搓脸,似乎觉得有些难于启齿,“我现在一直都是单身,没有女人肯跟我,我又没钱找小姐,憋得太久了看到女人的东西就特别兴奋,尤其还是那么漂亮的女人。我晚上睡不着觉,第二天又跑到她楼下看了一眼,发现那些衣物还凉在外面,我一时没忍住,偷偷溜上楼把她那几件衣服给顺来了,那是个筒子楼,动手很方便。但是我没想到那个女人大白天的没去上班,让她给发现了,我吓得撒腿就跑,下楼的时候撞见了你们那位男警官。然后我就跑了。我以为不过就是偷两件衣服,没啥大事,没想到你们会来抓我。”
“既然你觉得不算什么大事,那为什么一直都不承认。”付雪晴质问。
“这也不是什么光彩事,说出来太丢人了。”田应波耸耷着脑袋,捂着脸呻吟。
“哼,要我看你现在也还是在撒谎吧。”付雪晴厉声道,“你什么历史我一清二楚,像你这样的老混子,偷了几件女人内//衣就能罢手吗,你其实那天还进了人家房间吧。”
田应波脸色变了变,费力的吞口唾沫。
“你不仅仅是那天,你是连续去过几天吧,你在人家房间里来回翻动,自然是在找什么东西,我猜你是在找床下那具尸体对不对!”
田应波吓得打个冷战,身子不由得晃了晃。“我真的不知道她家里有什么尸体啊,警官,我……我就偷衣服那天进过她家一次,”他结结巴巴的说,“我也没翻过她家东西,那个人真不是我,我发誓。你们不能没证据就胡乱冤枉人……”
田应波正喋喋不休的辩解呢,审讯室门“哐”地一声被推开了。
吴凡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就闯了进来。
他隔壁早已经按捺不住了。
他跑到田应波跟前,双手揪住他衣领子,大声道:“满嘴里跑火车,没有一句实话,你分明是在这儿演戏呢。我问你,你早就认识我对不对,就是你给我写信引到那栋楼的,你就是预测死亡的兔子,我没说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