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正说话的功夫儿,一个穿着短裤露脐衫的年轻姑娘趿拉着拖鞋从楼里跑出来,手里还拎着一根擀面杖,嘴里气呼呼的骂,“大白天的就敢偷东西,让我抓到轻饶不了你。”
她四下看看,目光一下落在了吴凡身上,上上下下打量吴凡好几眼,看的吴凡心里直发毛。
付雪晴对那女人说:“遭贼了就应该去报警,我知道附近派出所在哪儿,沿着这条街直走,到岔路口右拐,走到交通灯的地方往左,那里有个学校,就在学校对面。”
女人只是“哦”了一声,说也没丢什么值钱东西,就提着擀面杖回到了楼里,嘴里嘟嘟哝哝好像还在抱怨。
经过了这个插曲,吴凡趁机与付雪晴道别,早早脱身。他可不想再给这条美女蛇任何单独接触自己的机会。
这次算白来了一趟,吴凡回家后心有不甘,第二天又来到这个地方,希望能见到那个寄信人。
再次过来,他比较小心,躲在视野好,又隐蔽的地方,一方面寻找寄信人,一方面提防再碰见付雪晴。
可是整整等了一天,吴凡也没发现那个寄信人,也没有任何人接近过自己。
他心情郁闷,想放弃又不甘心,就这样绕着那栋老楼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天。
这个预测死亡的兔子始终没有出现。
不过,吴凡并没有觉察到,在那栋老楼里,有一个人正躲在窗户后面悄悄的观察他。
她观察了吴凡很久,直到看见吴凡离开,沿着街道走远了,才离开窗口,心神不宁的坐在床上。
她叫陈可萤,22岁,初中没念完就出来打工,来江州快两年了,现在在夜总会上班,做小蜜蜂,俗称陪酒女。
她现在住的地方是租的房子,一室一卫一厨房,简陋是简陋一些,可距离上班地方近,房租也很便宜。
最近这两天,她遇到了一些烦心事。先是衣服丢了,而且丢的还都是贴身的胸/衣短裤长/丝/袜,虽说她平时上班没少遇到掐一把,摸一下的咸猪手,但是碰见这么恶心的事情,她还是不能忍。一想到自己穿在自己身上的衣物被一个变tai当宝贝的似的捧在手里玩nong,她浑身就起鸡皮疙瘩,恨不能一擀面杖把那家伙拍死。
最让她忧心忡忡的还不是丢几件内//衣这么简单,她最近这两天总感觉有人在偷窥她的屋子。这是女人独有的直觉,但她又找不出那个人,看谁都觉得可疑,又没法认定,这种疑神疑鬼的感觉确实挺折磨人的,如果不是因为她提前交了一年的房租,肯定就搬家了。
看着鬼鬼祟祟的吴凡离开了,陈可萤心里稍微踏实一些。
看看时间快上班了,她麻利的翻出刚买的女仆裙穿上,再补上一个萝莉妆,瞬间变成了一个火辣性感的动漫少女。没办法,现在客人就喜欢这个,满足了他们的YY,她就能多拿一点儿小费,有钱了回家更有面子,省得爹妈看见就拉着一张脸,动不动就拿话敲打她,说什么家里揭不开锅了,弟弟上高中交不起学费了,还故意满脸羡慕的提到村东头谁谁家姑娘傍大款多有钱,村西头谁谁家姑娘卖保险都买楼把父母接城里了。
陈可萤有时候都烦透了他们,恨不能永远都不要回去,可那是她唯一的家,那是她漂泊的生活中唯一能停靠的地方。
她在女仆群外面罩上一件普普通通的大衣,叼上一根7块钱一盒的红塔山,离开出租屋去上班了。
折腾了一晚上,醉醺醺的带着一身酒气回到住处已经后半夜2点多了,今天收入还不错,去掉给店里的净赚了600多。
她摸出钥匙,胡乱的把门打开,现在只想一头栽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回到屋里,她先去厕所抠嗓子把酒都吐出来,感觉不那么反胃了,从桌上拿起暖水瓶想给自己倒杯水。可是只倒了一个杯底就没水了。她不禁奇怪,自己早上新烧的水,走得时候明明记得还剩下半瓶,怎么会没有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毫无征兆的闯进心里。
难道有人动过暖水瓶?
她开始检查自己的房间,从厕所,到卧室,到厨房,每一个地方都不放过……
表面上看好像没有异常,可是当她仔细观察,渐渐发现了一些端倪——她的衣物,房间里的家具,座椅似乎都有一些变动,只是这些变动很细微,不注意很难发觉。尤其是冰箱里食物,她确信是少了一些。
这个发现细思极恐。
竟然有一个人趁她不在的时候潜入她屋里翻动她的东西,还吃她的东西。
他来过几次?
他想干什么?
他现在是不是还在附近?
陈可萤越想越怕,后背阵阵发冷,她恨不能马上离开这里。
可是当她打开门,看到眼前无边的黑夜,她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迈不动脚步。
在这个孤独的深夜里,连自己的住处都不安全,她又能躲到哪里呢?
她能做的也只有把门窗锁紧,窗帘拉严,打开灯躲到床上。没想到保险丝还突然烧断了,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吓得她连声咒骂,可又不敢去门外修,只能蜷缩在被子里。
也许是惊吓过度,也许酒精的后劲,困意一波波袭来,不知不觉的她竟然趴在床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她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她梦见自己在睡觉,这时候从床下传来很古怪的声响,咯咯吱吱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接跟着,一个漆黑的人影从床下一点一点爬出。
他双手死死扒着床帮,以一种古怪的姿势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就站在她面前,阴冷的凝视着沉睡中的她,好像他们之间有着不可化解的仇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