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这种事?”他难以置信的说,“在舒畅遇害的停车场我好像就看见过两个红色的手掌印。”
“原来你也注意到了。那是血手印,千真万确。”吴凡凝视着女尸那双枯瘦的好像爪子一样的小手。之前他和付雪晴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但是我从来没把那两个血手印和舒畅的遇害往一起联想过。按照常理,凶手杀人也没有必要留一双血手印不是。”
“可惜你遇到的偏偏就不是一个遵循常理的案子。你现在看见的还只是案件的一部分,早在舒畅遇害之前,我和付雪晴已经领略过了这种诡异的杀人手段。”
贾洪涛一怔,“怎么,难道之前还发生过其他案子?”
吴凡点点头,“舒畅不是第一个死者,在她之前已经死了一个叫张星鹏的男人。准确点儿说,舒畅是在调查张星鹏死因的过程中遇害的。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现在从头到尾讲给你听,这一次肯定毫无保留。”
“你说吧。”
吴凡正要开始讲,付雪晴忽然喊贾洪涛带来那些警员,“你们别都待在这里,出去几个守在门外,万一大门再突然关上怎么办?”
那些警员傻傻的都听不太明白,他们不知道付雪晴刚才都经历过什么,虽然照她说的出去了几个人,但还是笑嘻嘻的没当回事。
吴凡于是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除了预测死亡的兔子那一段略去了,但凡与白衣女鬼杀人相关的细节全都告诉了贾洪涛。
贾洪涛听完沉默了许久,忽然问吴凡,“你怎么想?”
“你问我!?”
“对。你也相信是这个白衣女尸杀人吗?”
吴凡望着近在咫尺的女尸,她的头放的有些歪,似乎也在专心的听他们交谈。
她此时看上去格外安静,没有再弄出什么灵异事件,但又似乎在做着下一次预谋。
他说:“我现在并不想花心思去区分女鬼、女尸还是女人,那是生物学家和神学家们的事情,我就是一个懂一些犯罪心理学的记者,我只要把全部精力放在破案上就够了。现在,我最感兴趣的是这具白衣女尸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贾洪涛若有所思,用另外一种眼光重新打量吴凡,“我看人一向很准,但你是个例外。”
“哦!?”
“我忽然发现,我看不透你。”
“你对我感兴趣?”
“有点儿。”
付雪晴气哼哼的走过来,“我说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儿在这个墓穴里基//友完了没有,还想不想走了?”
……
……
付雪晴现在一分钟也不想在地底下多待。
而且眼下这种场面,光凭这些人没法处理。
贾洪涛留下几名警察看护现场,同吴凡和付雪晴一起出去通知市刑警队,请求支援。
在漆黑的巷道里,如果没有墙上那些标记,在这迷宫一样的地下矿井中想走出去还真不容易。
他们回到地面上天都黑了,付雪晴贪婪的呼吸着夜风中新鲜的空气,有种获得新生的感觉。
这里终于有了手机信号,贾洪涛考虑了一下,决定绕过当地公安局,直接调自己的人过来勘验现场,这就等于把这个案子揽下了。看这架势他也是一个不怕麻烦的主儿。
忙活到第二天早上,吴凡和付雪晴才回到顺德市,先回宾馆睡了一觉。贾洪涛中午刚过就打电话给付雪晴,说要进行尸检,问她想不想过去看看。
付雪晴没想到贾洪涛会主动邀请,看来之前的经历无形中消除了他们之间的误解。
付雪晴联系上吴凡,捎带着把田鹏刚也一起带到了顺德市刑警队。
贾洪涛对他们还算客气,不过提出了一个要求,这个案子只能由顺德市刑警队来负责,他们只是观摩的。尤其是田鹏刚,不能参与尸检。付雪晴答应了。田鹏刚很郁闷。
顺德市刑警队法医室的条件虽然赶不上江州警队,但也差不太多。
他们之前来过一次,还跟首席法医耿研起了一点儿争执。
这次主要负责尸检的还是这位耿法医。
他穿着法医罩袍,戴着口罩手套,往解剖台前一站就有股强大的气场。
付雪晴三个人走进法医室后,他连头都没抬,只是从眼角瞥了一眼,继续进行尸检,一边还跟两个年轻的法医讲解什么。两个法医不住点头,显得毕恭毕敬。
贾洪涛和付雪晴站在远处,趁这个时间和付雪晴聊了聊关于红星矿井的调查情况。
他告诉付雪晴,那个矿场早些年是一家国营煤矿,但由于过度开采,造成了地下河道严重透水,在九十年代发生了一起重大透水事故,造成巷道塌方,上百名工人被困井下,最后淹死了十几个人。从那之后矿井便被迫关闭了,经年累月变成了一片废墟。至于发现尸体的地方是在矿井的泵房,处于矿井较底层的位置。
付雪晴向他打听那些尸体是什么情况。
“我们一共找到了四具尸体,经过确认是两男两女,年纪都不大,都只有20多岁。他们的具体身份还有待确认。不过从穿着和随身携带的旅行包来看,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几个探险过来的旅友。”贾洪涛猜测。
“旅友?!”付雪晴有些惊讶,“还有人会跑到这种地方来探险?”
“寻找刺激嘛。红星煤矿的曝光率不高,平时几乎没人知道这个地方。但是在那些旅友圈子里,还是有人听说过的。听说偶尔也会有一些喜欢冒险的人组队跑来这里找刺激。”
付雪晴望着解剖台上那四具已经变成泥色的干枯尸骸,“这些人看着死了也挺长时间吧,难道一直都没有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