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要这样问?”?付雪晴忍不住道。
老太太哼了一声,“自然是不干净的东西找上他了,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命里注定的东西是躲不掉的。”
“那然后呢?”吴凡问。
“我告诉他,这是让某个厉害的东西缠上了。他连连点头,问我该如何破解。于是我就特意去了一趟他家,一进门就感觉阴气很重。我给他写了不少咒符,按照阴阳五行的方位贴在指定的位置上,并叮嘱他这个月初八之前尽量不要出屋。”
付雪晴和吴凡交流了一下眼神。还别说,这老太太也没说错,张星鹏家里埋了9具尸体,可不阴气重吗。
“可张星鹏还死了,你的符并没管用啊。”付雪晴故意挤兑王大仙。“假如你不叮嘱他必须躲在家里,没准儿他还跑了呢。”
老太太翻着白眼,侃侃而谈:“我这点儿雕虫小技哪能胜得了天意。他杀了那么多人,多行不义必自毙,他的祸都是他自己招惹上的,谁也救不了他。他上次来,我也告诉他,如果能度过这一劫,一定要多行善事,要不然,还会有大麻烦。”
付雪晴笑道:“你可真是事后诸葛亮。人也死了,你也什么都明白了。”
老太太怒道:“我说这话的时候还有其他人在场呢。他们也都听到了,不少人都知道张星鹏撞邪了呢,也都知道我是怎么劝他的。不相信你可以去打听打听……”
话不投机半句多,老太太似乎跟付雪晴犯相,再也不想搭理她,转身拿着一块抹布去擦那些骨灰盒去了。
周宁出了寿衣店对付雪晴和吴凡说:“你们也不用再问了。我是先听到镇子里有关于张星鹏的一些流言,之后才找王大仙问情况的。她跟你说的都是实情。张星鹏的死某种程度来说并不算一个意外,甚至连他自己都清楚。”
“所以你也相信张星鹏是遭报应了。”付雪晴说。
周宁叹口气,不想再和付雪晴争辩下去。“总之,这种案子我不想再继续查了,继续查也没有任何意义。”
“那舒畅的死你也不管了吗,我们现在已经可以断定,她就是因为调查这个案子才死的。”
“正因为如此……”周宁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声,愤怒的表情里带着畏缩,“正因为如此,我们又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她就是太多事了,才招惹上那东西的。”
“想省事就不要当警察,”吴凡说,“不管真相是什么,我们都有必要弄清楚。”
周宁冷笑,“随便你们,你们不怕死,你们了不起。那你们现在去去查吧,反正我是不会参与的。”
他气呼呼的一头钻进车里,直接把车开走了。
付雪晴长叹一声,“没想到都什么年月了,还有这么多封建迷信的人。”
吴凡瞥了瞥她,“刚才是谁在寿衣店里吓得连蹦带跳的?”
付雪晴狠狠刨了他一脚,怒冲冲走到路边一个改装的三轮蹦的前,拍拍一碰乱响的的车窗,“去太平县。”
“太平县太远了,去不了。”司机一口回绝。
“给你一百。”
司机有点儿犹豫,瞅瞅自己那辆破车,心疼的晃晃脑袋。
“二百。”
司机一狠心,“再五十。”
“行。”
付雪晴爽快的答应了,朝吴凡招招手。“快点儿!”
“就坐这个!?”吴凡很担心这辆三蹦子走半道儿散了架。
“不坐拉倒。”付雪晴自己进了车厢。
吴凡一看附近也确实没有其它的交通工具,只好一瘸一拐的跑过来,费力的钻进了狭小的车厢。还不能和付雪晴并排坐,容易把压翻车,只能坐在对面,傻乎乎的脸对脸。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颠簸了一个钟头才回到了县公安局。
付雪晴推开车门钻出车厢,回头对吴凡说:“250。”
“你骂谁呢?”
“我说的是车钱。”
“凭什么我掏钱呀。”
“我没带钱。”付雪晴说完理直气壮的走了。
吴凡相当郁闷,掏掏口袋,不多不少刚好二百五十元整。
……
……
他和付雪晴回到刑警队,周宁早就躲了。
吴凡说:“得。费了半天劲,现在就剩咱俩了,你说下一步怎么办吧?”
“两个人也能查。”付雪晴说,“胖子不是给我找出了一些线索吗,咱们就按照这个查。”
“老坛找的线索既笼统又矛盾。按照的他的线索来推测,舒畅拍摄视频的地方像是在一处煤矿的矿井里,但是化验结果又好像在河边。你说哪个矿井会挨着河挖呢,明显不合逻辑啊……”
他正说着呢,就听身后有人说:“谁在别人背后说人坏话呢,还给人起外号?”
吴凡一回头就看见田鹏刚那硕大的身躯堵在自己身后,“我这不是在分析案情嘛,那你说我们该如何查?”
“考我呢是不是?”田鹏刚眯起一对小眼睛,摆出一副发大招的架势,“你以为就你到处跑腿查案子,我天天摆弄摆弄尸体完事儿了?告诉你,我足不出屋也照样能把案子破了。”
吴凡听他话里有话,“你什么意思,难道你又有什么重要发现了?”
“算你说着了。”田鹏刚挺了挺大肚子,得意洋洋说,“你不是说舒畅失踪那两天,开车去了两趟燕山市吗?我今天没干别的,就在晚上搜索燕山市来着。你还真别说,燕山市附近大大小小有四家煤矿。舒畅十有八九就是去了其中一个煤矿。”
“那她鞋底上的水藻又怎么解释。”
田鹏刚眼睛一瞪,“你不会一样样查啊,先找到她拍视频的地方再说呗。”
吴凡看了看付雪晴,眼下也只能照田鹏刚说的做了,先走一步看一步。
当晚,三个人回了顺德市,付雪晴从租车公司租了一辆轿车,准备第二天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