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兔子脑袋的黑影贴到他身后,一个低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嘘,千万不要喊,否则我会马上杀了你,就像杀掉前两个人一样。不仅你会死,连你的女朋友也会死。”
他语气异常温和,仿佛在耐心的劝说吴凡。
吴凡的心却像结了冰。
他当然知道这个人是谁,他更清楚如果自己不照他说的做,他会干什么。
这个喝人血的变tai杀人狂竟然假扮警察,跑到他家里来了!
“你想干什么?”吴凡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惧问。
“我很欣赏你写的文章,你是懂我的人,我想请你跟我走一趟,单独聊聊。”
“有什么事情,不能在这里说清楚吗?”吴凡当然知道,自己这一去肯定凶多吉少,他得想办法脱身才行。
那个人发出“嘿嘿”的冷笑,“你想拖延时间,等人来救你吗,还是想反抗我?劝你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万一把你女朋友吵醒了,我敢保证,不但你死,她也好不了。你应该见过我是如何杀人的吧。”
“……”
这家伙轻易就看穿了吴凡的心思,为了女友安全,吴凡只有放弃抵抗的念头。
“是谁呀,老公?”里屋传来白若琳迷迷糊糊的声音。她还不知道屋外发生了什么。
吴凡张了张嘴,能清晰的感觉到压在脖子上的那把刀,“没什么事,你睡吧。”
凶手把吴凡慢慢拖到门外,吴凡忽然感觉后腰刺痛了一下,似乎什么东西被注射到身体里,很快他就觉得头重脚轻,身上使不出力气,只能被人拖着踉踉跄跄的进了电梯。
他希望能有人看见,能有人报警,可是现在正值后半夜,楼道里,小区里一个人都没有。所有人都在沉睡,罪恶悄然发生。
注射进身体里的东西让吴凡意识模糊,他只是隐隐约约记得,自己被塞进了一辆黑色轿车的后备箱里,在车子的颠簸中他昏迷了过去。
……
……
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用脚踢他的脸。
他努力睁开眼睛,看见眼前有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正用一只光脚丫子蹂躏自己的脸。
吴凡怒不可遏的一挺腰板,居然坐了起来,把坐在椅子上那个人吓了一跳,赶紧把脚丫子缩回去。吴凡这才发觉两手被绑在了身后,双脚也捆着,他这一下力气使大了,刚坐起来又栽倒在地,还是脸着地。
最可气的是,坐在椅子上那个人得寸进尺,居然又把脚丫子伸到吴凡脸上了,还在他脸上拍了拍。
吴凡要不是手脚绑着,行动不便,早蹦起来削那家伙一顿了。就算是虎落平阳,也不能被人拿脚丫子调//戏啊。
他憋着一股气慢慢的又坐起来,借着房间里昏暗的光线往对面一看,原来坐在椅子上的那个人是个小女孩。
女孩嘴上被布条堵着,穿得很单薄,鞋袜都没有,手脚被绳子绑在椅子上,只有一只左脚不知怎么弄松了绑绳,她就用这只脚来回踢吴凡脑袋,把他踢醒了。
吴凡心下了然,不用问,这女孩肯定也是被那个戴着兔子面具的家伙绑架的,跟自己同命相连。
他打量周围囚禁自己的房间,窗户遮挡着厚厚的窗帘,从窗帘的缝隙间透过的光线感觉现在已经天亮了。但房间里却是异常昏暗,所有的灯都关着。他勉强凭着透进来的那点儿光亮观察了一下房间里的陈设,心中微微一动。
从这些风格统一的装饰和简洁的家具来看,这里到很像宾馆,莫非那家伙把他们囚禁在了他临时租住的地方?在墙角还靠着一个大号的行李箱,估计他和女孩都被装进行李箱里带进来的。
吴凡心中除了紧张之外,还生出了些许兴奋与安慰。
这说明他之前对凶手的分析是正确的,那么自己和女孩所在的地方极有可能就在他所推测的范围里。他盼着付雪晴现在正带着警察在这个区域里大范围搜查,那样他们就多了一份获救的希望。
“唔……唔……”被绑在椅子上的女孩向只小狗似的朝他哼哼着,还使劲挣扎了几下。
吴凡知道,她是在向自己求救。
是啊,总不能坐以待毙,等着那个变tai回来把他们都杀掉,他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付雪晴身上。
他小声问女孩,“绑架我们的那个人出去了吗?”
女孩说不出来话,朝他点点头。
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弄开身上的绳子,那家伙绑得还真紧,吴凡一边扭动手脚,一边焦急的想对策。动着动着双腿下意识的蜷起来,胳膊努力伸直,结果双脚竟然能从臂环中穿过去,两只手瞬间转移到了前面。这样一来,想解开绳子就容易多了。吴凡没想到自己的柔韧性这么好,看来失忆前自己是经常锻炼身体,难怪昨天晚上能有那么生猛的表现。
他先用手脚上的绳子解开,然后用牙咬,找东西摩,好容易把手上的绳子弄开了。这时候感觉一阵头晕脑胀,忽然想起那家伙给自己注射了什么东西,说不定药劲还没过呢,没准儿还是毒药呢,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生死关头,他也不能扔下女孩独自逃走,回过身急忙给她松绑。
当吴凡把女孩堵嘴的布条取下来,女孩的脸型恢复到正常,他忽然感觉很眼熟,仔细一打量,惊讶的合不拢嘴。
“你是欧阳姗姗?”他忍不住确认一下。
“当然是我啦,”欧阳姗姗大口呼吸,显然是憋得不轻,“难道我说不是,你就不救我了。”
“你不是死了吗?”
“你才死了呢。”
“可是我都看见你的尸体了。”
欧阳姗姗白楞吴凡一眼,“恋tong癖大叔,就算你追求我不到手,也不能因爱生恨咒我死吧。那天晚上,有个戴着兔子面具的人突然闯进寝室,把我打昏了,我醒了以后就在这儿了。本姑娘活的好好地,就是解手、吃饭不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