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晕我的人一定是先联系了叶离,让她来人王墓一探究竟,但却不料在人王墓里遇到了意外,染上了那些蛊虫。
不过,推断到这里线索就开始模糊了。
首先就是“复制”事件到底是在进墓之前发生的,还是在进墓之后发生的?
这一点如果不理清楚的话,会大大影响我对真相的猜测,自然也会对现在的我造成影响。而且还有一个我不愿意承认的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到底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本来我是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两个叶离会出现在不同的地方的,可今天从我的自己身上所反应的情况来看,苗王洞的那个叶离,极有可能是一起到了墓中,然后被前世镜传送到苗王洞去的。
既然这样的话,我也是被前世镜传送到这个地方的,那我本身,到底是原本的唐墨,还是复制出来的唐墨?
对了!我被吸进镜子里之前,有人把我的混元珠给抢走了,会是谁干的?难道是另一个我吗?
我完全没有头绪,这么多诡异的事情,光靠我的脑子来猜测根本得不到答案,光是叶离的情况就够我发散思维的了,虽然有了我这个切身的体验能够提供线索,但也只是微乎其微的,想要得知真正的真相,恐怕还得再找叶离一趟。
想到这里,我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有些犹豫。
一方面我不相信叶离会真的害我,另一方面我又无法说服自己她对我做的事情全是为我好,因为她的行为的确造成了很多我想不通也无法解释的危险后果。
我心里难受的要命,陆琛在一旁察言观色地瞧着我,我全程脸色都不好,他也就一直没敢跟我说话,估计是怕我讹他。但我的腿现在真的非常疼,并没有在装,只是我刚才我被事情缠的没心思想别的,现在回过神来,只觉得火辣辣的胀痛,感觉都肿起来了。
“陆先生,本来我不想说的,但能不能开快点?”我不得已地朝他说道,“我这腿,这腿真的非常疼,去晚了再保不住了可怎么办?”
陆琛一听这个,大眼睛一瞪,显然是被我给吓着了,但他一看就是那种非常稳重的人,虽然担心,但面上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说的话也十分冷静:“好的,我已经帮你联系医生了,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出事的。”
“对了,刚才你是在打电话给你的家人吗?”陆琛说着,若有所指地瞥了掉在座椅夹缝中的手机一眼,我意会地弯腰把手机捡了起来,好生生地还他,陆琛这才又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撞上了你,总要跟你家人说一下才好,我也能安心一些。”
我想到刚才容易的态度,心寒的要命,宋陵南又没手机,我想找他,只能给容易打电话,加上复制体已经到了他们的身边,就算我把事情跟他说了,他可能也不会相信。
毕竟我现在根本没有能够证明我才是真的唐墨的证据。
手机、钱包都不在身上,最有说服力的混元珠也不见了,如果这些都在另外一个我的身上,他们会相信谁?答案不言而喻。
甚至从一开始,我自己都在怀疑自己是真的唐墨,还是复制了唐墨记忆的赝品。
——有人要抢走我的人生,偏偏我还找不到能证明自己存在过的证据,这种感觉实在太可怕了!
“我,我没有家人。”我故意装作为难的样子,朝他说道,“刚才是准备打给我朋友的,但是记错号码了,他那边说话挺不好听的,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陆琛有些诧异地地看了我一眼,不像是怀疑,到是有些愧疚的眼神,好像自家说错了话一样,看起来总觉得他好像小心翼翼的。
“对不起啊。”果然,他不自然地别开视线,朝我说道,“没想到会是这样,难怪你脸色不好。”见我朝他说没关系,他便又说道,“家人不在身边也没什么,我是不会坑你的,你的腿我肯定给你治好。”
说着,偏头看了我一眼,好像在确认我的情绪一样。
我就朝他挤出一个苦笑来,点头道:“那就好,那我先谢谢你了,毕竟孕妇腿脚不方便的话真的挺惨的。”
陆琛点了点头,默默地加快了车速,没一会儿就将车开到了湘潭市中心的一个大型医院门口,医院门口停着一辆担架床,旁边一身护士站了十几个人,都在那严阵以待着。
我还很奇怪,打量了一下,说道:“怎么这么多人在这等着呀,难道有什么大人物受伤了?”
“好像没有吧,没听说什么大人物要来湘潭。”说着,陆琛将车停好,率先开门下了车。他应该是预备来给我开车门的,但刚一下车就被一群医生护士给围住了。
我坐在车里,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我看到陆琛指了指我的方向,又跟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交谈了一会儿,紧接着一群护士就朝我的车拥了过来,那着急忙慌的样子看着跟抗洪抢险似的,冷不丁给我吓了一跳。
外面有人敲窗户,我更是吓得不敢开门,陆琛见状,又看着我的方向跟那个白大褂医生说了些什么,之后就走了过来,敲了敲窗户。
“不是要治腿吗?怎么不开门?”估计他看出来我眼里的恐慌,就笑了笑,朝我解释说道,“你误会了,他们都是这个医院正规的医生和护士,是来给你看病,放心吧。”
说着从外面将车门打开,招呼着护士把担架床推过来。护士们自然照做,雷厉风行的将我送上了担架床,推着朝医院里走了进去,陆琛依旧在原地跟那个中年医生说话,时不时朝我看一眼,发现我也满脸担心的朝他看,安慰地对我笑了,紧接着就抬脚朝我走了过来。
有他在,我真的安心多了,由着护士把我推进了检查室,全程都老老实实的,过一会儿,检查结果出来了,从X片子上看只是单纯的骨裂,有没有说太严重的受伤,打个夹板矫正一下,再吊两瓶水就可以出院,但还是要在医院呆两天。
这结果是陆琛跟我一起去看的,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你这些医生都对他非常的恭敬,言语间尽是些好话,而且都称呼他为陆总,听的我满脸的谜之微笑,险些以为自己穿越了。
夹板上好出来以后,医生就让护士带我去吊水,陆琛全程陪着我,时不时给我说两句笑话听,看起来十分体贴,一开始,还有小护士留在这里不想走,一看他对我是这个态度,立马就心灰意冷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