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他这个样子,十分敏捷地拿双手抱住胸,快步地往后退,害怕地说道:“你,你……”
“我怎么了?”
容易猫捉老鼠似的欺近我,我退一步他就上前一步,直到我的脚跟抵到了墙边。还没想换道,就被容易猛地来了个壁咚,吓得我瞪圆了眼睛瞅他,捂胸的双手瞬间改成捂脸。
“你,你要是这样,我就走了。”我拿手蒙脸,有些尴尬地说着,想从他身边走开,“我觉得我不适合在这借住。”
容易干脆就将另一只手也撑在墙上,把我彻底围起来,别说走了,动我都不敢动。
“这么晚了,你想走哪去?”容易坏笑着道,“莫非,我比鬼还可怕吗?”
他说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就喷在我指尖,我感觉跟被烫到了似的,脸都红了,不由怒道:“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以前可不知道你是这种人!”
“噗……”
容易忍不出喷笑,转而将额头抵在了我的肩上,笑的肩膀直抖,撑在墙上的手臂都差点掉了下来。
“喂!”我气呼呼地推了他一下,没推开,便恼羞成怒地骂道,“笑个卵啊,找打是不是!”
容易又一边笑一边伸手来揉我的头,跟逗小狗似的,气的我要咬牙切齿的。
“好了好了,我跟你开玩笑呢。”容易轻而易举地就攥住了我的手,朝我笑道,“你怎么这么蠢啊,看给你吓的。你也不想想,我要是真想撩你,犯得上把你带到我家里来吗?”
我气的跟鸡头白脸的,傻狍子似的瞪着他,咬着牙去拧他的脸,一边狠狠打他一边骂道:“叫你丫逗比,叫你丫撩贱,叫你丫不要脸!”
“你自己笨还怪我咯。”容易说着,嬉皮笑脸地跑开,“床那么大,谁抢到是谁的,我洗完出来你要还没睡……哼哼!”
容易说着,微眯了眯眼睛,刻意做出一副纨绔的样子,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我就睡在你身上……”
“呸!你敢!”我气呼呼地呸了他一句,拢紧了衣服爬到中间那张大床上躺了下来。
容易见我老实了,也就没有再逗我,咧着嘴傻笑了一下,转身进了卫生间去。
躺在床上,想到刚才的场面,我恨不得敲死自己——竟然让一个比我还小的小孩给撩的面红心跳的,也真是够够的!
因为今天实在闹得太狠了,我实在很累了,一沾到枕头就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闻到了一股十分清冽的气味,像是杏仁跟薄荷在一起的味道,还挺好闻的,但我太困了,也没有分辨那是什么,就直接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被手机闹钟惊的猛然从床上弹了起来,虽然意识到现在是该起床的时间,但我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所以就闭着眼睛下床洗漱,结果无意间踩到了一个什么东西,不期然绊了个大马趴。
“唔……”
耳边传来一阵闷哼声,紧接着一双长手就圈在了我的后背上。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像抱洋娃娃一样紧紧搂在了怀里!
这一下可把我吓坏了,登时就瞪圆了眼,正要大叫,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就又拱到了我的怀里,甚至还迷蒙着喟叹地蹭了蹭!
“大早上的,你怎么这么热情啊?”容易带着浓浓的鼻音,瓮里瓮气地说道,“还知道投怀送抱了。”
我又气又羞,手脚并用地把他往外蹬,喝道:“你瞎了吗?给我滚起来!”
“唉,轻点轻点,小爷的腰啊!”容易一边顺着我踹他的力道往旁边滚,一边张着手来挡我的脚,“明明是你自己扑到我身上的,说我瞎?对得起自己的视力吗?!”
容易说着,也清醒了一些,又往后挪了挪,背靠着床吊儿郎当地看着我,流里流气地道:“怎么着,昨儿听我那么说,今天还真想睡在我身上啊?”
“我懒得理你!”我连滚带爬地从他的地铺上起来,到底气不过,又去踹他,“你小小年纪的,谁把你教的这么不要脸?”
容易对我的指控满不在乎,甚至还得意地朝我挑眉睒眼道:“姐姐你可知足吧,别人想让我对她们耍流-氓我还嫌吃亏呢。”
“你也知道这是耍流-氓?”我朝他吹胡子瞪眼道,“你你你,你简直不像话!”
容易让我这跳脚的样子逗笑了,盯着我瞧了好一会儿,笑的灿烂极了。
“不知道为什么啊,我就喜欢看你气急败坏的样子。”容易笑着说,“眼睛瞪得像铜铃,耳朵竖的像天线,跟传说中的黑猫警长似的,特别好玩。”
容易笑的眼睛弯弯的,嘴角也弯弯的,他穿着松垮的短袖睡衣和齐膝短裤,盘着长腿坐在地铺上,显得很瘦,但是看起来不像穿校服时那么嫌小,给人一种格外青春的感觉。
“算了。”我在心了里劝自己,“别跟他计较,毕竟他才十八岁。”
我实在找不出话说他,只得无奈地耙耙头发,转身去洗漱了。
容易见我这样,也不在意,反而在我身后大声地唱歌,心情很好的样子。
等我刷好牙,容易已经换好了校服,路也不好好走,见我出来,就刻意往我之前凑,弯下腰耸着鼻子嗅了嗅我的头发。
“你干嘛?”我拧眉看了他一眼,闪身躲开,瞪他道,“属狗的啊,瞎闻什么?”
容易笑的露出八颗整齐的牙齿,狡猾地道:“骂人之前不好好想想词儿,不知道狗最喜欢闻什么吗?你这样说我,不是把自己也算进去了?嗯?”
“你怎么这么烦人?”我白了他一眼,推开他就要往外走,“你能不能别耽误事了,快点洗漱咱们上课去行吗?要迟到了啊大哥!”
容易见我一个劲儿凶他,无辜地耸了耸肩,扁着嘴一脸可怜地晃进了卫生间去洗漱,我就在外面帮他把被子整理好。
“诶,我被拘的这几天,学校有没有发生什么新鲜事?”从大帅府出来,我们在路上走着,容易双手交叉着搁在脑后,歪着头问我说,“赶紧给我科普一下,省的到时候我跟不上话题。”
我无语地白了他一眼,略想了想,便把颜朔在食堂饭菜里吃到手指的事情说了,当然,还将几天后的国外秋游也说告诉了他。
“呦!这事大发了啊。”容易玩味地道,“饭里吃出了手指,明显是出了命案,可学校师生却每一个缺席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拧眉问他:“怎么?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