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这边不是还有工作吗?”我嗫嚅着道,“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过了,冷不丁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太突然了。”
宋陵南的眉头皱了起来,却是没有多问什么,我见他这样,心底的话也不好意思再说了,想了想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我跟你回去,其实我早就该回去的,但是我不敢。”
“大帅,你别离开我。”我没什么安全感地过去抱住他,痛苦地道,“也谢谢你,给我回家的机会。”
宋陵南沉吟不语,只是拿大手放在我的头上,一下一下地轻轻抚着,无声地安慰我。这么抱了一会儿,我心里好受多了,便跟宋陵南下车进了公司。
我的办公桌果然已经搬进了总裁办公室,这下说三道四的人就更多了,还有人说昨天晚上看到我跟宋陵南一起从医院出来,各种奇葩的谣传满天飞,所幸我跟宋陵南在这都呆不久,也就随他们去了。
宋陵南照例处理了半天的公务,下午的时候他召集高层开会,批注了几项策划之后就简要说了一下他将离开一段时间的事情,让高层们非重要的事情不得找他,如果找不到人的话往池董那边报。
会议结束以后我问他是怎么跟池董说的,宋陵南就说颜欢的葬礼在那边,驰加跟颜氏素来交好,自然要有所表示,池爻跟颜祺枫本身是朋友,他也知道,所以几乎是说了一声,池董就同意了。
我这才放下心来,只要池爻的身份没被怀疑就好,从老家回来之后池易的案子还是要查的。
晚上回去之后我跟宋陵南简单收拾了行装便睡下了,宋陵南本身不用睡觉,所以在我第N次翻身的时候宋陵南把手顺着我的睡衣伸了进来。
“这么晚了,不要好不好,明天还要开车。”宋陵南从背后搂着我,就势贴上来咬我的耳垂,听见我这话,说道,“我看你明明不是很想睡觉的样子。”
说着,那大手还在富有技巧地揉捏,我让他掐的难受,也起了那方面的心思,干脆转身跟他抱在一起,由着他又亲又摸。
宋陵南自然不会只对我亲亲摸摸那么简单,不一会儿就掀起我的一条腿,就着侧躺的姿势顶了进来,我没个防备,觉得有点疼,咬牙哼了一声。他知道我今天心情不好,故意要让我忘了一切似的,又狠又重地撞上来。
起初我还能忍受,渐渐的就有些受不了,双手紧紧抱住他,像落水的人紧紧抱着浮木。宋陵南见我这么依赖他,钉在我身上的力道愈发加重……
一直折腾到我没有力气在想别的,宋陵南这才放过了我,抱我去洗澡,温热的水将我包围,没一会儿我就睡着了。第二天一早,我腰酸背痛地醒来,宋陵南照例坐在落地窗前看书,见我醒了,就到厨房将做好的早餐端上来。
吃好饭,宋陵南开车载我往老家彰武镇,我早几年出来上大学之后就一直没回去,不是因为没时间,也不是因为远,而是因为老家有我亏欠最多,最不想不相见的人。
所以之前宋陵南提出要回彰武镇看他的坟墓时,我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即便宋陵南已经劝过我了,但我一路上还是不自然,宋陵南发现了我的一样,几次来问我怎么了,我忍了半天,到底没敢跟他说。
彰武镇离的不远,开车差不多四个小时,但那地方非常的偏僻,有一段路没有导航,但宋陵南却像是知道怎么走似的,从善如流地将车开到了镇上。
虽然过了五年,但镇上的情况并没有多少变化,甚至街角那个卖茶叶蛋的阿姨都还是老样子,我突然涌起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一直盯着外面看,但却不敢下去走一走。
宋陵南订好酒店,便马不停蹄地带我去他的目的所在处,是彰武镇辖内的一个村落里,巧的是我养父母的老家也在那儿,我找他的坟的同时能顺便祭拜一下我的养父母。所以中途下车到香纸店买了些祭祀用的东西,忧心忡忡地回了老家。
我们村子非常小,但胜在风景和环境都比较好,民风也很淳朴,我到现在都还清楚地记得村子里的一草一木,只是不知道现在的村子和我记忆里的有没有变化。
怀着忐忑的心情等了四十分钟左右,我们来到了村口,村口有一跳很大的河,说来有些荒唐——那条河上至今没有修桥!
小的时候我问过家里人,家里人说是上面觉得在这么小的村落修桥有些浪费资源,而且每次组织修桥的时候都会出现怪事,渐渐的,村里人也就习惯了这种特色,不再提修桥的事,所以我们每次进出村子都要坐船,不然就要饶很远的路。
长此以往就衍生出了一种职业,就是专门拉送过往行人的平板船,我小的时候那些船还只是独木舟,上大学那年就已经换成了轮船,连车都可以载过去。
我几乎是怀着一种崇敬的心情踏上船板,宋陵南怕我掉下去,一直默默地跟在我身后,我觉得好笑,微微依着他的肩,跟他一起在船尾吹风。
这一刻,连风都是静谧和谐的气息,让我躁动的心瞬间平静了下来,然而根本没等我平静多久,船头就有人大声地喊道:“有人落水啦!”
我一惊,猛地回头去看,这个时候船都已经快要上岸了,众人都慌乱了起来,这么大的河,没人救的话估计该上不来了,但是面对着奔腾的河水,又有几个人敢挑战它的权威呢?
而且最诡异的是,光听有人落水,但却根本不见水上有人,连扑腾的动静都没有。
“人呢?”其他人显然也跟我一样,找不到落水的人,救都没办法救。那个呼救的人就疑惑地指着河水道,“我真的看见有人掉下去的,一个男的,短头发,穿着一身黑衣服,手上抱着一个足球那么大的坛子。”
他形容的这么详细,倒真不像骗人的,可水面上也真的没见人落水的动静,就在大家都觉得上当受骗的时候,河中央突然浮起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众人惊呼着看去,发现竟是一个男人的脑袋,正在忽上忽下地挣扎着……
有热心的观众已经把游泳圈套在腰上要下去救人了,可就在那人即将跳下水的时候,我看到落水者的身后竟然扒着一个面色苍白,披头散发的女人!
起先我还不明白她的身份,直到我看见她正将手放在男人的脑袋顶上,频频将他往水里摁……
我这才明白——她是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