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事?”虎哥见我不说话,还以为我被打击到了,在那劝我说,“我也不是非要把话说这么不好听,实在是这事的影响很不好,你去那个学校是查案子的,你跟谁谈恋爱我不管,但要是影响到了我们的案子,我可是要严肃处理的。”
虎哥说着,又无奈地道:“你看看你现在的状态,你觉得合适查案吗?那个女学生,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她失踪了吗?”
“哥你真的是误会了。”
我极度想把事情经过说出来,但却根本没法说,我总不能跟他说我跟一只鬼冥婚了,柴昊的躯壳被我的鬼老公占用了吧?
想了好半晌,我只得道:“那个男孩叫柴昊,他那天去接我,完全是找我有事情。”
“他家有权有势的,查出我是警察难道还费什么功夫吗?”我胡编乱造地说道,“因为在巴厘岛的时候,他跟一个叫林燕如的女孩有矛盾,我帮忙调解了一下,所以他那天是趁放假去感谢我的。”
我说着,担心虎哥不信,又补充了一句:“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所以我绝不可能到学校做些有伤风化的事情,这一点我希望你能给我足够的信任,毕竟我们是同事。”
“怎么的,嫌我管的宽?”虎哥见我板起了脸,也知道是真的误会我了,便又跟我说笑道,“我还不是怕你走错路吗?那个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专情的人,幸好你没和他在一起,否则就算你们再情比金坚,我也得当那个棒打鸳鸯的恶人。”
我颇有些无语地道:“得了吧,知道的以为你是我上司,不知道的以为你是我爹呢,烦不烦。”
“感情我十岁就能生娃了?”虎哥哈哈大笑道,“那我可真天赋异禀!”
我懒得理他,便又将话题转回到案子上,只说道:“虎哥你听着啊,里面那孩子,他可稀罕张小璇了,所以你千万不能让他知道张小璇是跟柴昊的车走的,否则指定出事,他们俩还是同学呢。”
“我也懒得搀和你们这些小孩子把戏。”虎哥不屑地撇嘴道,“倒是那个赶尸匠,他这次一击未得手,恐怕还要再来找你麻烦吧,你可千万千万小心些,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这个当爹的心里得多痛啊!”
虎哥说着,还假装抹眼泪道:“虽然养猪就是为了给别人宰的,但好歹还是在手里多攥两天吧!”
“既然你说张小璇是跟柴昊一起离开的,这样我就放心了,但是保不齐后续还会再有事情,所以你回去以后,能不能试试跟踪一下那辆车?”我没有理虎哥的调侃,而是道,“你也说了,那车国内很少见,跟踪起来应该不难,有备无患嘛咱们。”
虎哥听我这么说,也不好跟我推辞,便答应了回去继续留意。我得了他的保证,便也安了心,又跟他闲扯了一会儿,便回到容易的病房,跟颜朔说要走了。
“稍等我一会儿,办了出院手续之后我们一起回去。”容易听见我们的对话,便道,“我刚才问过医生了,他说我没事,完全可以出院。”
容易说着,便让我先出去,他要换衣服。我见他态度坚决,也就没有阻止,依言开门出去,靠在墙边等他。
“行了,走吧。”过了一会儿,容易和虎哥他们都走了出来,“回去也该放学了,张小璇的事情还要跟老师交代一声,还有她家里那边,我去说。”
容易站到我旁边,和我交代道:“等会儿我说就行了,你不要插话,不然只会制造恐慌。”
我自然答应,保证我跟颜朔都不会回答,让容易来解决这件事情。虎哥一直跟在我们身后,听见容易提到要帮张小璇善后,几度张口想说,让我掐了好几下。
“我送你们回去吧,几个孩子也不安全。”虎哥把我们揪到车上,说道,“我们也顺路了解一下现在高中生的行为和心理。”
不知道虎哥想做什么,我把他拽到一边商量,让他千万千万记住我跟他说的话,不要在容易面前提张小璇。
因为容易本来就怀疑是宋陵南在背后帮助那两个赶尸匠,才会将人放走,还把他打成脑震荡,现在又带走了张小璇,如果让容易知道这件事,可不是爆料跟怀疑那么简单。
——他绝对会像上次在食品制造厂一样,精心策划,然后引我和宋陵南自投罗网,再来一场惊天动地的撕逼大战!
而我则始终觉得这里面有误会,我相信宋陵南,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小孩子的躯壳,这么不择手段。
还有就是,这几件事情里面,破绽实在太多了,指向那么明显,如果宋陵南真的想要将柴昊的躯壳据为己有,他完全有一百种高明的办法,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还留下把柄。
“不过,容易有一点倒是说对了,就是柴昊失踪这事不简单。”我心里暗暗想道,“容易是谁伤的且不算,就说为什么要把最终指向往宋陵南身上引,这才是最重大的疑点。”
我越想越觉得事关重大,显然对方是知道我的近况的,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思去陷害宋陵南,还把张小璇带走当靶子,因为他知道容易对张小璇的关心,一旦张小璇成为众矢之的,不但容易会着急,就连我也会自乱阵脚。
“会是谁呢?”我心里疑惑地做着排除法,“这个幕后推手为什么要挑拨我、宋陵南、容易之间的关系?难道是跟我们有关的人吗?”
我的思绪逐渐清明了起来,貌似从那个食品制造厂开始,我们三个就总是在相互猜疑,容易更是因为宋陵南和我吵了好几回,到底是什么人,会同时认识我们三个,而且不希望我们继续在一起?
“想什么呢?”到了学校,容易见我始终在愣神,便跟我说话道,“不是说好我来解决的吗?你怎么还这么紧张?”
我摇了摇头,说道:“张小璇是我同桌,我怕她出事情啊,她虽然说话挺爷们的,说到底就是个小女孩,那个赶尸匠挟持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目的,真是愁死了。”
容易闻言,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这么想知道,回去问问宋陵南不就清楚了?”
我本来想要反驳,但是一想到虎哥跟我说的监控,我就又怂了,张了张嘴,没有接话,蔫巴巴地跟在容易的身后,进了学校里。
因为之前容易说担心我们说实话会造成恐慌,所以要改变策略,但是我跟颜朔都擅长这种通稿,所以危机公关留给他做,于是我跟颜朔就先回了班里。
到班里才发现柴昊也不在,这样我更加怀疑这件事情的性质了,宋陵南附在了柴昊的身上,没道理现在还不回来。我趴在桌子上假寐,实则是在思考这些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但是因为证据太少了,所以一时半会想不出结果。
不一会儿,容易回来了,敲了敲我的脑袋把我喊醒了。
我问他怎么跟老师说的,他也不告诉我,只是跟我说道:“班主任说了,看在你们是逃课去看我的份上,就不给你们治罪了,接下来的课好好上就行。”
“接下来什么课?”我看着身边空了的桌子,心情特别失落,“张小璇不回来,没人借我作业抄了。”
容易显然也有些不开心,后背不自觉地僵了僵,但是没跟我表现出来,反而故意逗我开心地和我说道:“别介啊,下节体育课,也不需要写作业。”
我没说话,抬眼看了看他,看见他默默地将头抵在桌子上,后背弯起的弧度看起来很落寞。
以前的体育课,都是我、张小璇、颜朔桑儿屯在一起聊天的,因为我们不像容易,他的人缘好,个子高不说,而且很帅,很多男生都喜欢跟他扎堆从事体育运动,因为这样,收获的眼光和称赞也会多一些。
“好无聊啊……”我坐在篮球场边上看着容易帅气地运球,一点精神也没有,跟颜朔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说话也有气无力地的,“颜朔啊,你看容易浪的多欢实啊,你为什么不去打球?男生沾到体育运动的时候,还都挺开朗的吧?”
不料颜朔听了我的话却只摇了摇头,而后朝我说道:“我觉得挺没意思的,而且同学们确实都很抵触我,哪怕一开始他们答应带我打球,我上场之后也只有球打我的份儿,还是别去自讨没趣了。”
“不至于吧?这么坑,唉……难道有钱人真的都注定了不快乐吗?”我脑子里乱乱的,说话也就随意了一些,“如果我家也像你家这么有钱,我做梦都得笑醒了啊。”
说这话的时候,我双手向后撑了一下,没有看颜朔,而是看着蓝蓝的天空。
“你们这些贫民呐,肤浅!”颜朔有点鄙视地扫了我一眼,笑着说,“如果有钱都不快乐,那我真想知道你们说的快乐,到底TM得有多快乐。”
我意外地听到颜朔说脏话,便知道他心情也不是很好,依着仰头看天的动作偏头朝他看过去,正好对上了他没有什么起伏的视线,意外地觉得有些崩坏,干脆毫无预兆地笑作一团。
“其实你知道吗?所有人都觉得我们家有钱,就怕我。可能他们是觉得就算被我欺负了,我也能用钱摆平,所以觉得惹不起躲得起。”颜朔摇着头说,“也不想想他们自己都是些什么野水仙,见天觉得自己会被占便宜,被害妄想症吗一个个的。”
我没有接话,因为我知道当初吴浩然的案子给他带来的影响,当然也给吴家带来了不小的打击,不然现在也不会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情来了。
“唐墨,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颜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朝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