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婴儿肥嘟嘟的,从棺材里滚出来之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如果不是从棺材里滚出来的婴儿,我甚至会以为它只是睡着了。
很明显,婴儿已经死了,但是它为何没有腐烂,难道已经尸变了?
说实话,婴儿的尸体,就算真的尸变了,威胁也不大,一个成年人应该足够对付它,可是不知道是为什么,我的心里更加慌了。
瞎子摘下了他的墨镜,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我和青木则是一脸茫然,他看看我,我看看他,我俩都看不出什么名堂。
不过我看瞎子那副认真的样子,就好像是看出了端倪,他甚至用力眨了眨眼,仿佛是害怕自己会看错。
婴儿滚落出来之后并没有异常情况,三个人正在棺材里拾取明器,一口童棺里面居然有大量明器,还有一些是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的,看上去很漂亮,应该属于稀世珍宝那种级别的。
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某些有钱人喜欢收藏古董,瞎子就是这样的人,而有些古董有价无市,没有熟人很难找到买家,干盗墓的通常都会认识一些贩卖古玩的,只要运气好倒腾出来几件保存完好的明器,足够大半生衣食无忧了。
从三人的脸色来判断,他们找到的明器肯定是好东西,只见他们眼疾手快,正在把一件件明器和珠宝首饰往袋子里装,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难以自抑的微笑,可他们却忽略了旁边婴儿的尸体。
我看到婴儿的手指动了一下,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睛看过去,却把我吓的一个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
瞎子忙捂住我的眼睛跟我说:“害怕就不要看,千万不要让吴非从梦中惊醒!”
刚才那一眼由于太突然,我没有心理准备才会被吓一跳,我怎么可能想到,婴儿居然站了起来,而那三个人只顾着捡明器,根本没发现。另外两人则背对着他们,正在警惕远处,五个人都没发现,危险正在逼近。
我以为我跟青木比起来胆子算是大的了,看到青木很镇定的样子我便已经明白,这小子多半是仗着他师父在,才会这般镇定自若,如果他师父不在场,说不定他已经开始慌了。
瞎子正在招呼我们后退,一边后退,我一边目不转睛盯着前方,终于有人抬起头来,看到了那个婴儿,他的反应跟我差不多,也是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发出一声惊叫,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看到了那个婴儿,负责望风那两人准备开枪,其中一人制止了他们。
五个人正在一步步向后退,正在这个时候,婴儿忽然间从地上跳了起来,一下子跳到其中一人的肩膀上,我以为它要大开杀戒了,谁知跳上去之后,婴儿居然一动不动,接着掉了下来。
那五个人早已吓破了胆,还有很多明器没捡完,不过他们已经没有胆量去捡,全部拔腿就跑。
很快他们跑远了,婴儿还是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瞎子对我们说,时间差不多了,赶快回去!
说完,我只感觉耳边风声鹤唳,片刻后我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我身边躺着的是青木,我们俩都是一丝不挂,蔡琴正坐在床头看着我们。
我赶紧把沾满鲜血的被子拉过来盖住自己的身体,问她,你都做了些什么?
“我怕你们躺在地上着凉,就把你们抱到床上了,放心吧,老娘什么没见过,还能对你们怎么样!”蔡琴瞥了我一眼说道。
瞎子也醒了过来,他让蔡琴立刻去端一盆清水过来,然后让我用力按压吴非的心口,同时还要跟他做人工呼吸。
这个我可不干,打死都不干!青木自然也不会做这种事,纵然是师命难违,他的态度却很坚定,他说就算逐出师门也绝对不做这种事!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瞎子自然也不愿意给吴非做人工呼吸,只有把责任推卸给蔡琴,蔡琴是女人,女人跟男人接个吻是正常的,她自然没话说,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蔡琴捏着吴非的鼻子,不断往他嘴巴里吹气,重复了几十次,她拍着心口说,不行了,受不了了!
然后瞎子开始掐吴非的人中,还是不醒,又用冷水浇他,依然不醒!
青木问他:“师父,那婴儿什么来头,就是它在缠着吴非?”
瞎子正色道:“我看不出它是什么来头,不过怨气很大,还记得梦里出现的乌云吗,那是它的怨气所化,怨气是看不见的,那五个人触碰到童棺时,怨气就开始无边滋生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吴非之所以变成这样,是被怨气折磨的,不过我没想明白,盗墓的是那几个盗墓者,开棺的也是他们,就算有怨气,冤有头债有主,它不该缠着吴非啊!
我想了又想,似乎明白了,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代价,那天在酒吧里,我本来不让吴非多事,他不听,非要去看看,当时他一定是管了不该管的闲事,才让自己置身危难的境地。
瞎子告诉我们,他能不能醒过来,要看他自己的意志力,我们已经尽力了!
此刻我心情很复杂,吴非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希望他有事,该是我报答他的时候了,我不清楚他发生了什么状况,不过应该可以把颜如玉叫过来帮忙,也许她能把吴非叫醒。
天还没亮,瞎子说了,太阳升起来之前如果吴非还是没有醒过来,他可能就要永远长眠了。
时间紧迫,我让蔡琴立刻开车送我去命理馆,一刻钟都不能耽搁,瞎子要留下处理吴非的问题。
车上我给颜如玉打了电话,让她马上出来,我们正在路上,吴非快不行了!
谁知电话里颜如玉却带着哭腔,她跟我说:“快来,我们也遇到麻烦了,屋里好像有东西,我很害怕!”
这是我始料未及的,孟兰的家里能有什么东西,难道是孟浩的鬼魂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