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辞点头。
文字说明非常简单。
拍卖的是一副画,还是一副肖像画。
“不能透露画中的人是谁吗?”未辞不死心地问道。
工作人员迟疑了几秒,也不知道是对这位小姐天然好感就高,还是想要讨好她,他并没有犹豫太久。
工作人员小声凑近未辞耳边道:“请您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我为您透露了这个秘密。”
未辞一听就知道有戏。
“那是东离国一位皇子的画像。”
“据说也是后来那位一统天下却不登帝位的……那位权臣画像。”
工作人员说的很轻,没有第三个人听到。
未辞却觉得这两句话重重地砸在了她的心头。
她瞳孔猛缩,呼吸有些急促,手上的温度再次退下。
工作人员在说完这个秘密后便又站回了原位。
未辞还有处于惊愕带来的心悸中。
竟然是他的画像吗?
她从没见过这位权臣,但是对他的传言却是什么版本都听说过。
暴戾恣睢,心狠手辣,昏庸无道……
她原本是不太信的,但后来她亲眼所言……不,应该说是亲身体会过。
那场大火中,她纵使没看清他的模样,可他带来的恐惧已经足够了。
好在他早就死了……
“不舒服?”裘陌的声音在未辞耳边响起。
未辞转头看他。
裘陌伸手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背。
冰凉一片。
他想也没想就拿出了熟悉的小瓷瓶,准备给未辞喂药。
“没事……就是有点……嗯,就有一点点冷。”未辞摇摇头拒绝吃药。
所以这瓶药为什么吃到现在还没吃完?
裘陌并不知道未辞心里想的事情,他压着眉头,似乎不怎么相信她的话。
男人的脸部线条绷得紧紧的,冷硬中带了些许煞气,眼中墨色渐深。
旁边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只有负责加价的那个小可怜还在继续出声。
僵持了两秒,裘陌率先妥协。
无奈之下只能让拍卖场将温度调高。
就在此时,一道妖孽惑人的声音响起:“三千万。”
未辞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宗江手里的铃铛就像是勾魂铃一般,瞬间吸引走了拍卖场里所有人的注意力。
未辞只觉得江叔看热闹不嫌事大。
拍卖师咽了一口口水,专业素养让他飞快调整过来:“三千万第一次,还有没有客人继续?”
之前不少参与竞拍的人都不再动作。
“三千一百万。”祁斯年慢条斯理地摇铃,温和的声音带着势在必得。
梁昭音此时的心跳已经无法控制地狂跳起来。
那可是三千多万啊!
祁先生竟然为了她愿意花这么多钱!
一时间她看向未辞眼神都带上了挑衅。
裘陌本就烦躁着,如今听着祁斯年不消停地蹦跶声,恨不得一刀砍了他。
他想也没想就丢下一个数字。
“一亿。”
随着这两个字落下,拍卖场里鸦雀无声。
祁斯年脸上自信的表情彻底崩裂。
一个亿买一条额饰?
到底谁疯了?
梁昭音也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裘陌。
无法想象他一个美术老师竟然出得起一亿的价格。
裘陌对于四周投射而来的视线视而不见,就这么盯着台上的拍卖师。
拍卖师被看得背冒冷汗,他颤抖着手数完三次后,敲下了这一亿元的交易。
裘陌这才冷哼了一声表示满意。
宗江也忍不住朝着这边看来。
他之前凑热闹也不过是想要让裘陌当冤大头破财而已。
没想到对方比他想象中还要无所谓。
大有一掷千金博美人一笑的趋势。
宗江瞬间就笑不出来了。
他好像没能坑到裘陌,反而让他表现了一把?
生气!
“还想要什么?”裘陌看向未辞,那狂傲的语气就算是今晚未辞想要整个拍卖场他都能给她买下来。
未辞:……
想你闭嘴。
虽然被未辞无视了,但裘陌却不生气。
公主殿下生气都是最好看的。
这个样子的裘陌在其他人眼里便是彻底坐实了为女人一掷千金的形象。
另一边梁昭音说不失望是假的。
但她还是表现出了体贴和大度,反而去安慰祁斯年。
祁斯年听着她的话没说什么,只是在接下来的拍卖中出手越发豪迈。
只要是漂亮的首饰或是珠宝他都会参与竞拍。
梁昭音看到他的这一举动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不过她克制住了,无论如何在祁先生面前自己的人设一定要维持住。
未辞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清脆的铃声和不断攀升的报价。
每一次在裘陌即将和祁斯年杠上的时候,她都会轻飘飘的看过去一眼。
裘陌表面上没有丝毫反应,但摇铃的手都会乖乖停下。
然而裘陌一停,宗江就会紧接着跟上。
他离未辞有些距离,仗着未辞管不着他瞬间浪得飞起。
看着宗江和祁斯年针锋相对的竞价,场上的其他客人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
心里各种猜测纷纷刷屏,甚至能凑齐一整版面的热搜。
#祁先生的白月光大有来头#
#场上到底有多少大佬和她关系匪浅?#
#她的正牌男友到底是哪位?#
#八一八祸水小姐的情史#
#猜猜今晚的天价拍卖品是哪个#
好在宗江的真正目的并不是要把祁斯年看上的东西都拍下。
虽然他抢得欢乐,但是仔细看看就会发现他一样东西都没拍下。
反倒是祁斯年,只要举过牌子的,每一样都成功拍到手了。
刚开始祁斯年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对劲,还因为力压裘陌一头而得意。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问题。
他所拍下的东西的价格每一样都因为裘陌和那个妖孽男人横插一脚而提高了将近百分之三十。
一个百分之三十还好,但是所有的加在一起那个数字就非常可观了。
工作人员还在等待祁斯年的确定。
他眼底的阴沉几乎化为浓墨滴出来,但仍旧需要面带微笑回复工作人员:“嗯,没有任何问题。”
工作人员原本还以为这位祁家主想不认账,在得到确定后终于心底松了一口气。
拍卖场自然是不怕祁家的,但是要追这种世家的债还是非常浪费人力物力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祁斯年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工作人员,递给她一张纸,“将东西直接寄到这个地址。”
“好的先生。”工作人员恭恭敬敬地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