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外一只手,却准确的抓在了抓住我的那只手的手腕上。
白如霜一脸警惕的看着来人,身上气势引而不发,随时可能暴走。
我摆了摆手:“莫慌,不是敌人。”
抓住我的手腕的不是别人,正是幽梦。
幽梦眼睛中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看了一眼白如霜,手却从我的手腕上缓缓放开了。白如霜虽然也放开了,但身上的警告意味却越来越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跟我来。”
她的声音压的很低,在那群人亢奋的嗷嗷声中,丝毫不引人注意。
我瞥了一眼那朵紫色的莲花之上,剑鬼一脸倨傲的看着下面狂欢的人群,我能从他的眼底深处,看到一股子叫做满足的东西。
地位,权势,力量,真的可以完全改变一个人的人生走向。
幽梦说了一句,不再看我们,自顾自的朝前走去。
我拉了白如霜一把,默默的跟着她的脚步,转过街角进入了一个院子。
到了这里,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幽梦明显是松了一口气。
等我们都走进院子,她伸头看了看外面,随即缓缓把门关上,往上面贴了一张黑色的符咒。
上面的纹路看上去有些面熟,跟我们在八卦城见到的那些幽冥组织的人绑定灵魂的黑符有点类似。
她做完这一切,脱掉了身上厚重的黑色斗篷,全身骨节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整个人从开始的佝偻着身子,渐渐的站的笔直。
见我们两个在看她,她冲我笑了笑,随后在我们面前,把她的面皮撕了下来。
她那半张腐烂的脸,竟然是特效化妆。
看着恢复以往姣好面容的幽梦,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别在院子里愣着了,快进屋吧。
虽说我这个院子比较安全,但是凡事就怕个万一,随我进屋吧。”
房间内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床榻,上面放着薄薄的被褥,屋子中间是一套竹子制作的八仙桌椅,上面摆放着青花茶碗,虽然东西不多,但是打扫的却干净。
“这是你的住处?”
幽梦亲手给我倒了一杯水,我伸手接过,却被白如霜挡住了,她把茶碗端在手里,不知道是检验还是干什么,随后放在了我的面前,冲我点了点头。
对于她的举动,幽梦不以为意,反而是淡淡一笑:“看来尊主的桃花运,还是那么旺盛。”
白如霜不满的冷哼了一声,然后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见白如霜自己坐了下来,幽梦叹了一口气,目光扫过这个院子,有些怅然的说道:“准确来说,这个地方,只是能让我做回自己的地方。
这个地方的存在,就连剑鬼都不知道,否则的话,或许,我活不到今天。”
说着她自己倒了一杯水,端到嘴边,却又放了下来,眼睛盯着茶杯,静静出神。
我并不催促,我虽然很好奇,她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相信,如果她愿意说的话,我就算不问,她也一定会说出来。
房间内顿时安静了下来,我也在出神,我在想,她为什么要把自己伪装起来。
这似乎只有一个解释,她其实跟剑鬼并不是一路人。
她刚刚说过,如果被剑鬼发现她正常的样子,她可能就会没命。
就在我还没想出个所以然的时候,幽梦又叹了一口气,把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你一定很好奇这里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一个地方吧?”
这一点我并不否认,点了点头,实际上我好奇的东西,可不止这件事情上。
“尊主就没有想过要询问一番,或者是把我抓起来,严刑拷打?”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脸上满是玩味。
我笑了笑:“我觉得咱们之间似乎并没有这个必要,你愿意告诉我,就当我是个普通朋友,我静静听着就好。
如果你不愿意说,我总会查明白的。”
她脸上的玩味笑容,渐渐敛去,变得严肃起来,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天,才轻轻说道:“你到现在,依然是个好人。”
我哭笑不得,你如果夸我依旧这么帅,我还是可以接受的,这莫名其妙的好人卡是怎么回事?
白如霜在一旁翻了翻白眼:“你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们,我家帝君是好人?”
没有理会白如霜,幽梦认真的看着我说道:“你们知不知道,刚刚的行为有多么的冒险。
不是伪装成他们那副鬼样子,就能骗过他们的。
在这个地方,每一个人,身上的纹路都有特殊的记号,那就是他们的身份证明。
同样,他们也可以通过这纹路来判断一个人是不是真的属于这里。
不得不承认,你们这身伪装,做的真的是惟妙惟肖,但我却依旧可以从人堆中轻易的找到你们,就是这个道理。”
我之前的确还在纳闷,她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我们身边,把我们拉走了,听了她的解释,我才意识到,这边的情形似乎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复杂百倍千倍。
我跟白如霜褪去了伪装,露出了本来面貌。
“我之前还在想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你一直在等着我们出现?”
幽梦叹了一口气,有些许无奈:“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是很久,但是对你我还是有些了解的。
之前虽然你表面上退走,但你们既然能到这里来,那么就一定对这里的一切十分好奇,不查明白,绝对不会轻易离开。
我有想过你们还留在这个城池里面,但我没想到你们居然这么大的胆子,敢公然出现在祭祀台。”
我摸了摸鼻子:“也没公然吧?我们好歹做了伪装的。”
幽梦没好气的白了我们一眼:“说吧,你们想了解什么,能告诉你们的,我会告诉你们。”
“为什么?”
幽梦一愣:“什么为什么?”
“看得出来,你跟剑鬼不一样,为什么要留在这里帮他。”
幽梦把头上灰白的头发拨到了一边,露出额头上的一个记号:“不是我要留下,而是我不能离开,否则我的灵魂就会彻底的被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