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
我眼中飙出两道血泪,撕心裂肺。
我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人的心真的可以这么疼,疼到犹如酷刑。
“十八,你奶奶的,醒醒。”
正在我心痛欲死的时候,感觉脸上被一连串耳光抽的都肿了。
我茫然的睁开眼睛,只感觉眼前模糊一片,隐隐约约能看到黑牙的那张大脸。
下意识的擦了擦眼泪,入目血红。
“妈的,怎么在幻境中都能看到你,滚开,我要去找我的雪儿。”
黑牙没好气的骂道:“你奶奶的,还没醒呢?你睁开眼看看,这是哪儿?”
“嗯?”
我晃了晃脑袋,一阵眩晕感袭来,心里的悲痛尚未化去,难道我已经出了幻境?
“不对,雪儿呢?雪儿她还好吗?”
我有点慌,四下张望,才发现寒若雪正目光复杂的看着我。
“我在,我在,我没事。”
寒若雪走了过来,拉着我的手,然而在我们接触的那一刹那,身体都是一颤,一幅幅画面在我们两人眼中浮现,正是我之前所经历的。
寒若雪整个人呆若木鸡,良久才发现泪水早已湿透了口罩。
我挠了挠头,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之前对她那种朦朦胧胧的好感,现在却好像被捅破了窗户纸一般,反而让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
寒若雪擦了擦眼泪,眼圈红红的,瞪了我一眼:“我不是她,不许你胡思乱想,否则,否则我就,我就打死你。”
说着还配合着挥舞了一下拳头,只是这副可爱的模样实在是没多少威胁力。
“我说你们两个腻歪够了没有?还有完没完了?”
黑牙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嚷了一嗓子。我挠了挠头,气氛着实是有点尴尬。
我看了看,现在我们依旧在字画店里头,而小刘居然也在。我这才注意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外面还有一群警察在忙碌着。
“什么情况?”
“还能是什么情况?我赶过来的时候,你小子已经昏迷了,也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又哭又笑的。”
黑牙正在研究一幅字画,拿着放大镜看这架势还挺专业的。
我有些心虚的看了看寒若雪,正巧碰上她的目光,然后我们两个各自若无其事的挪开了目光。
“你看出什么了?”
我凑到黑牙身边看了看,这幅画正是一副仕女图,难道杀人的画就是这玩意?
黑牙摇了摇头:“这幅画里面的灵已经消散了,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古画,的确是唐朝流传下来的古画,只不过这画有点古怪,至于哪里古怪我也不太说得上来。”
我一愣,灵体消散了?那我的遭遇又是怎么回事?
寒若雪也凑了过来,指了指仕女图上的一个图案说道:“这里,下面透露着一个阴影,似乎这画下面还藏着什么。”
我仔细看了看,整个图画看起来很简单,就一个仕女立像,手里拿着团扇,欲拒还迎那种,周边点缀了牡丹,右上角有两只大雁。
只不过这两只大雁看起来有些突兀,跟整个画的风格格格不入。
不过我们三个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个什么头绪,只好作罢。
“对了,我还不知道这儿谁死了?”
我这才想起来我们今天是来干什么来了,黑牙翻了个白眼:“死的是老周,这家店的老板,是自杀的。”
“自杀?不是灵体作祟?”
黑牙摇了摇头,点了一根烟:“也可以说是灵体作祟,他是受了这画的影响才自杀的。不过这画的灵体被你给吃了,所以现在没什么事情了。”
我一愣:“别闹,怎么会是被我吃了?”
寒若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莞尔一笑:“这么说倒也没错,的确是被你给吃了。我们进来的时候你正抱着这画,而那灵体则是没入了你的体内。我们本来以为你要没命了,没想到那东西在你身体里几个起伏就化掉了。”
黑牙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很好理解,你这体质,灵体都想夺舍,然而一般的灵体还真就没这能力,只会被你同化掉。”
“你是说玄武……”
黑牙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你在灵体眼里是个唐僧肉,但是同时也是个大熔炉。你看,万物相生相克,危险与机遇并存。正所谓,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好事不一定就是好事,坏事也不一定就是坏事。”
黑牙摇头晃脑的嘟囔着同一个意思的不同语句,一步三摇的离开了。
我有点摸不着头脑,看了看寒若雪:“这家伙是怎么了?魔障了?”
寒若雪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估计是受刺激了。”
说完这句话,寒若雪也抬脚走了出去,我跟小刘打了个招呼,只能快步追上寒若雪。
轻轻握着她的手,寒若雪瞪了我一眼:“你别得寸进尺啊,我说了我不是她。”
我嘿嘿一笑,猛点头:“知道知道。”但握着的手却再未放开。
“有没有今晚的月色很美?”
我抬头看了看,今晚的月亮很大,很亮,在这个霓虹灯称王的城市里,真的不多见。
寒若雪闻言看了看月亮,痴痴的道:“是啊,的确很美。”
然而下一刻,她猛然叫了起来:“啊,那是什么?”
我定睛一看,只见月亮上似乎有一道黑影闪过,速度很快,一闪而逝。
“好像是个人影。”
“喂,你们两个能不能考虑下老人家的感受?你们这么磨叽,回家天都亮了。”黑牙见我们两个在后面磨蹭,怒了。
我揉了揉眼睛,不敢确定刚刚是不是幻觉。
不过此事我跟寒若雪都没有说出来,因为这个事情的确算不上什么事情,也许是碰巧有飞鸟略过,又或者飞机之类的,恰巧经过我们的视线。
我本来以为这次的画中梦就这么结束了,好在我自己感觉跟寒若雪之间已经取得了一定的突破性的进展,这是让我很开心的。
然而在三天后的一个清晨,我们又接到了小刘的电话,说是那幅画从证物室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