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牙宣泄了一番之后,渐渐冷静下来,再次探出爪子,往下面一掏,掏出了一颗硕大的心脏,淋漓的鲜血顺着他的爪子流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息。
跟着在我们几个的眼皮子底下,黑牙猛然张开了嘴巴。
黑牙的两颗大门牙是黑色的,这个大家早就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也是因此而来。
这两个黑色的大门牙是因为他体内住的那个大佬,这一点我也知道,但如今这种情形,包括断阴阳在内,却都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黑牙那两个大门牙,闪着诡异的黑色光芒,然后将那心脏一口吞了下去。
他身上的气势为之一增,在他的背后,猛然浮现出一只凶兽的虚影,那东西一闪而过,我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
而吃掉那个心脏之后,黑牙身上的那些凶兽特征,渐渐消退下去,而他也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半空中直线自由落体。
断阴阳大急:“十八,快,接着他。”
我应了一声,从水面窜到他的身边,将他接了下来。
这家伙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裂开了无数的伤口,从里面缓缓的渗出血液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身上的血液不但没有血腥味,反而散发着一种奇异的香气。
黑牙的气息很微弱,身子软绵的,好像断了所有的骨头。
我检查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大碍,估计是脱力了。
过了好大一会,黑牙身体外面的伤口开始慢慢的愈合,很快便完好如初,对于这种恢复能力我也是羡慕不已,但同时我的心里隐隐有些担心。
那头凶兽在今天突然冒了出来,万一哪天他的力量渐渐变大,黑牙岂不是危险了?
好在刚刚黑牙身上透露出来的滔天气息,把那几个雪人给惊走了,空间中再次恢复了寂静。
我们四个重新踏上了漂流的旅途,不知道前方到底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有多远。
断阴阳跟寒若雪两个人身上或多或少的出现了冻伤,而我刚刚被撞击的胸口,依旧痛的厉害,黑牙整个人如今犹如死掉了一般,除了还剩下几口气。
我第一次对我们此行产生了动摇,心头一阵迷茫。
好在我的伤势不是特别重,在灵力的滋养下,缓缓恢复着。
开始的时候我们三个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话,到最后,大家都变得沉默了。
因为说话,也同样会消耗体力,这个地方,当真是见鬼的很,灵力消耗的飞快,我挺得住,没什么感觉,但是这两个女人就扛不住了。
要不是我时时为他们灌注灵力,恐怕她们早就倒了下来。
这个空间内的光线一直很稳定,不知道白天与黑夜是否曾经交替过。
我们的所有物资早就已经丢了,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补充过食物。
“十八,你说我们会不会一直这么飘到死去?”
寒若雪已经冻的迷糊了,好在这里的温度很低,低到病毒的活动力都低下了,不然我们准得大病一场。
我用灵力把她包裹起来,这么久的时间过去,我终于感受到了灵力跟不上的感觉。看来所谓的无穷无尽,根本就不曾存在,但是即便是这样,我的灵力依旧充盈,这大概就是我比他们几个强的部分。
“别说傻话,你忘了,我可是天命所归,怎么会轻易的死在这里。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带你们走出去的。”
其实我在说这个话的时候,心里很是没底,毕竟天命所归这种鬼话,我自己都不相信。
我也会受伤,会流血,当然也会死。
寒若雪听到我的话,微微笑了笑,似乎是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软软的趴在我怀里。
在这种条件下,真的是把人的所有情感都冻没了。
这让我想起一个故事,坐怀不乱的故事。我在想,那个叫柳下惠的前辈,大雪天里抱着一个美女,没有乱性,大概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的正人君子,而是因为实在是有心无力。
我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只有这样,我才能在这个景色毫无变化的地方,感觉自己其实还是活着。
断阴阳搂着黑牙睡的香甜,其实我很怕她这么一睡,就醒不过来。
但我还醒着,而且她的生命体征很平稳,只需要保持护着她的灵力不散,应该不会出现生命的危险。
三天,还是五天?我不知道。
这个冰雪天地之间似乎就剩下了我一个人,寒若雪沉沉睡去,人在沉睡中消耗的能量才是最低的,这是机体的一种自我保护的意识。
我体内的灵力周而复始轮换了很多次,终究也是没有用空过。
而且这几天我就发现了我灵力的运转速度比之前快了很多,天地间没有一丝的声音,只有我自己孤独的醒着,这种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左右无聊,我只好把心神完全沉浸在金符种子中,一遍又一遍的描绘着那神秘的雷符。
这样其实也好,我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向现在这样静下心来过,这让我领悟了不少雷符的秘密,越是研究,越觉得博大精深。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体内的灵力竟然慢慢的在发生着变化,如果说以前是水,温吞的,没有任何的杀伤力,而现在就是雷,狂放,煞气惊人。
我不知道这变化是好是坏,但我能感受到我在变强。无论是灵力的质量还是我的肉体。在雷电的锻造之下,更加的坚韧。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入定中醒来,就发现黑牙正百无聊来的啃着指甲。
见我睁开眼睛,他嘿嘿笑道:“好你个臭小子,这种地方你都能入定,活该修为大进。
如今感觉怎么样?”
我看着他那张熟悉的脸,内心竟然泛起一丝喜悦。我甚至有些恍惚,感觉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
“你老盯着我看什么?修炼修傻了?还是说,你现在突然发现了我帅气的本质?”
我笑着点了点头:“是啊,很帅,老黑,好久不见。”
黑牙上前摸了摸我的额头,一脸的狐疑:“这也不发烧啊,说,你这小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