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门内跑出来一个小孩子,身上穿着一套大花棉袄,在他前面咕噜噜的滚着一个东西,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有冒出来几个孩子,追着那个东西踢来踢去,似乎是在玩踢球的游戏。
这些孩子看起来不过两三岁大,甚至有的还在蹒跚学步的阶段,走起路来跌跌撞撞的。
然而我却发现了一件事情,这些孩子,没有影子。
突然一个小姑娘似乎是不小心,一脚把他们踢的球踢到了我的跟前,那小姑娘好奇的看了看我,然后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我下意识的退后了两步,然后就看到她冲我甜甜的笑了笑。
我的精神在这个当口有些恍惚,然后就感觉我的腿上猛然一疼。
我正纳闷,低头一看,却发现一个人头正趴在我的大腿上用力撕咬着,我吓的亡魂大冒,用力的甩了甩腿,发现根本丝毫没有任何作用。
就在这时我感觉在我的背后站着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就紧紧贴在我的悲伤,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气喷在我的脖子上。
我的浑身肌肉瞬间全部绷紧了起来,右手一伸,那把被称为威道之剑的太阿猛然浮现出来,毫无预兆的冲着身后猛然一个横扫。
然而剑光扫在了空气中,什么东西都没有碰到。
而趴在我大腿上的那个人头似乎是很畏惧我手里的剑,“嗬嗬”尖啸了两声,然后“啪嗒”无力的跌落在地上,脸朝着地,给我留下了一个黝黑的后脑勺。
“嘶”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被咬过的地方好像是直接咬到了痛感神经一般,剧烈的疼痛从大腿一直延伸到我的大脑,眼泪竟然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咯咯咯”
那个之前消失的小女孩突然间再次冒了出来,就站在我的前方不远处,弯腰捡起了那颗人头,抱在怀里,再次冲我笑了笑。
只不过笑着笑着,整张嘴巴猛然间裂了开来,从嘴角一直开到了后脑勺。
鼻子上端的皮肤从眼角上被硬生生的撕扯了下来,整个眼睛连眼珠子都被拽了出来,噗嗤噗嗤在往外面喷着黏稠的东西。
“哈!”
那东西突然伸手把眼珠子抠了下来,然后在面前端详了一下,猛然张口,把眼珠子吞了下去,然后冲着我一呲牙,我这才注意到那大嘴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来两排锋利的牙齿,有尖锐又密集。
我心里一阵恶心,因为我看到那张大嘴里面,有一条口器在里面伸缩浮动,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
“这特么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运转体内的灵力,慢慢游走到刚刚被咬过的地方,那人头蕴含着浓烈的尸毒,我现在半个身子早就已经麻木了。
而让我感觉震惊的是,我在地上布置的活水,根本就察觉不到那些孩子的气息,以及其他任何的气息。
而就在这时,原本打闹嬉戏的那些孩子似乎也都消失在了这黑暗中,被这黑暗吞噬了一般。
我警惕的看着那个正在发生异变的小女孩,突然间她一张口,嘴巴里顿时伸出来一条犹如章鱼一般的触须。
我手里太阿剑一挥,正砍在上面,然而那口器犹如钢铁一般,太阿剑斩在上面发出“当啷”一声响,那口器被震了回去,而我的手臂也被大力震的发麻,没看出来,这小东西的力量这么大。
然而就在这时,我的背后又出现了那种感觉,而这次是盾牌直接覆盖在了我的背上,一股子大力从背后袭来,我的整个身子瞬间被撞飞了出去,而那个恶心的小东西,嘴巴又是一张,那口器瞬间犹如开花一般,分成了几瓣冲着我卷了过来。
“十八,你挺住,奶奶的,老子总算钻出来了,我这就来救你。”
黑牙的声音从大门内部传了出来,不过这个时候容不得我细想这货为什么会出现在大门里头,我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一张苍白的脸漂浮在半空之中,眼神空洞的望着我。
难道刚刚贴在我身后的一直是这玩意?
“奶奶的,你瞎琢磨什么的,躲开啊。”
黑牙大叫了一声,我身子在半空中怎么躲?
凌空一个翻滚,盾牌在我身下猛然顶了我一下,让我的身形瞬间拔高了不少。
我抬手就是一波冰枪扔了出去,结果那口器照单全收,全都给吞了。
只不过我的冰枪可不是那么好收的,那冰枪在我的控制之下,在那东西的口腔中爆裂开来,只见一阵寒气冒起,那个大嘴从里面渐渐浮现出一层薄冰。
“嗷!”
一声凄厉的叫声传来,那异化的小姑娘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猛然把手里的人头冲着我扔了过来。
“嘭!”
人头尚未靠近,便轰然炸开,一股子黑烟从人头中散发出来,空气中一阵恶臭。
我下意识的闭住了呼吸,这黑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盾牌散发出一层光幕牢牢挡在我的面前,然后我就发现跟那黑烟一接触,光幕顿时犹如遇到了酸雨一般,发出嘶嘶的声响。
黑牙的脑袋从大门里钻了出来,他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有些奇怪。
在我的视线之中,整个大门是敞开的,但是黑牙却好像是从另一个空间撕裂开了一个口子,艰难的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他的身子完全看不到。
我落在地上,那小姑娘早已不知所踪,而那张惨白的人脸就静悄悄的浮在半空中,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是落在我身上。
我试探性的扔出去一个冰锥,结果那人脸似乎笑了一下,然后消失在夜色中再也不见。
而就在这个时候,黑牙似乎摆脱了正在拉扯他的东西,一个骨碌从另一个空间挣脱出来。
“老黑,你没事吧?”
“我没事,她们三个呢?”
我把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黑牙气的咬牙切齿。
“奶奶的大意了,咱们还是错估了形势,我也差点死在里头。”
我看了看他,确实是很狼狈,一身衣服早已撕的成了碎布条一般,脸上还有两道血痕。